申浩林沉默許久,才開口道:“這個問題為師沒有辦法給你答案了,我也隻是修煉到蒼穹階圓滿,就再難寸進了。不過我始終覺得體內星力應該還有再提升的潛力,隻是所有典籍上都不曾記載,天下無數武修也沒有找出個方法。不過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武修的等階劃分和靈獸的等階劃分是一樣的。那你知道靈獸在蒼穹階之後,還有哪些境界嗎?”


    唐信涵道:“靈獸蒼穹之後還有凝神、涅槃、無極和控世四階。不過和控靈師一樣,後兩階大陸上已經數千年都沒有出現了。”


    “但是我們都相信它是存在的,因為即便沒有見過有人達到,但至少史書和典籍上都是有記載的。”申浩林接著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武修的這種等階劃分方式,是很多十萬年前的眾神時代之前的典籍都在使用的等級劃分,雖然後麵四階境界的典籍沒有傳下來。但是不是說其實在眾神時代之前,武修的巔峰,應該和靈獸以及控靈師的修煉巔峰是一樣的呢?雖然這隻是一種很牽強的猜測,但誰敢說就一定沒有可能是真的存在呢?”


    見唐信涵認真思考的樣子,申浩林笑道:“不過你現在想這個還太早,別看隻是一階之差,但是天下武修至少九成九以上終其一生也達不到蒼穹階。所以努力修煉才是你現在應該思考的事情。”


    唐信涵點頭道:“我會的,師父。對了,昨天我來的時候看到曙光城以及城內曙光軍的秩序,實在是混亂。這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我是擔心……”


    申浩林道:“擔心兵變?哈哈,你想多了,曙光軍團和其他軍團不一樣,情況比較特殊,當年我征兵的方法,其實就是帶著原禁衛軍的兩萬老兄弟們一路剿匪,一路收編。曙光軍團40萬編製,就有38萬的土匪、強盜。再加上曙光軍的地理位置和所負責的任務,想不懶散、混亂都不可能。曙光軍團的任務是守衛帝國與晨光山脈的邊線,防止獸潮入侵帝國內地。而有記載的獸潮入侵,最近的一次已經是七千年前了。”


    申浩林看唐信涵還是不放心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其實這些匪類出身的兵,就是平時不拘小節,性情放蕩,但是沒有人比他們對曙光軍團更有歸屬感了。他們才是最珍視現在生活的人。而且他們的家眷都在曙光城,所以無論是誰有一點對曙光城不利的想法,他們都第一


    幓氐蕉ゲ扛霾換崛萑獺8何況,所有編製的中層將領,都是原禁衛軍的老人,忠誠度絕對可靠。例如你進城時與你說話的守衛,其實是曙光軍團最優秀的斥候之一,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早在你剛剛離開城門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傳回了城內。雖然並沒有直接傳到我這裏。但是城內已經迅速在你沿途的路徑上製造混亂的場麵,好讓你放鬆警惕。甚至每一個你們問過路的人,給你們指的路線都是他們事先設計好的。既不會讓你繞太遠的路而起疑心,又留給他們足夠來征求我意見的時間。所以說啊,在這方麵,你小子還差得遠呢。我這裏你就不用操心了,想做什麽就放心大膽地去做,你隻要記住,曙光軍團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無論對手是誰!”


    唐信涵心中感動至極,卻也沒有如何矯情的表現出來。隻是笑著與師父告別,就準備返回百獸城了。


    就在唐信涵起身的時候,申浩林突然沒來由地說道:“昨晚我就已經得到情報,確認了陳嵐的身份,那丫頭是帝國近年來秘密培養出的最優秀的死士。在帝國培訓她之前的經曆也很幹淨,幹淨得沒有一絲問題。但是過往太幹淨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因為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真的沒有任何問題,二就是她之前就接受過比帝國的死士訓練,更加嚴酷的訓練,並為她的身份、過往做過更高層次的部署,那個層次我們甚至觸摸不到。而且我感受到她身上的殺氣之濃烈,的確不像是帝國的訓練體製能夠達到的層次。除非她的修煉天賦真的很驚人。當然這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如何判斷,還是你自己決定。”


    唐信涵沉思片刻,眼神明亮,神情堅定地道:“我相信嵐兒!至少相信她不會害我。”


    在唐信涵和陳嵐離開的時候,曙光城的街上與來時完全是不一樣的景象。二人一路不斷有上前搭話的人,其中人什麽都有,但每人就隻說一句話,也不等他答複,說完就走。


    一個昨天在他必經之路上與人爭執對罵的大漢,表情憨憨地靦腆道:“曙光軍團劉贏,見過小主。”說完轉身就走。


    一位走路顫巍巍的老嫗推著賣燒餅的小推車,在身邊路過時,低聲說道:“老身錢氏,見過小主。”從頭到尾,老嫗甚至都沒有停下抬頭看唐信涵一眼。


    一群七八歲大的孩子,從旁邊跑過,轉瞬又呼啦啦地一起跑了回來,圍著唐信涵,


    轉了幾圈,嘴上紛紛稚嫩地喊道:“見過小主!見過小主……”然後又都嬉鬧著跑散了。


    ……


    一路上這樣的場景不計其數。


    翌日清晨,光雨冰武傭兵團眾人簡單地用過早餐後,進入了晨光山脈。晨光山脈占地極廣,東臨大海,南接光函帝國,西入林風帝國,北至水嵐帝國。是整個靈動大陸上最長的山脈。尤其是中間的主峰,更是僅次於天葬山脈淩雲峰的大陸第二至高點。


    此時他們選的這條路是最好走的一條路,也被稱為官路。大多數進山的人都會從此地進入。一開始還經常能夠看到各行各業,懷著各種目的的人同路上山。但由於山脈廣闊,岔路眾多,隨著逐漸深入,每個人根據各自不同的目的,選擇的路也就有了變化,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


    在幾人進山兩個時辰以後,基本已經看不見有人與之同路了。由唐信涵的帶路,幾人先是向北越過三座山頭,再一直轉向東行。眾人都是控靈師和武者,走點路當然不算什麽,而且行進速度極快。而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彩子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唐信涵等人。


    寒麗嬌漸漸放慢腳步:“咦,大家停一下,好像有些不對。”


    彩子小臉紅撲撲的:“嗯,我也覺得不對。我們走了這麽久,為什麽都不吃飯呢,我好餓啊。”


    見眾人都停了下來,寒麗嬌摸著彩子的頭說道:“我說的是這裏的環境不對,可不是你的肚子不對。不過聽你一說,我也有點餓了呢。”


    唐信涵和劉冬互看一眼,唐信涵道:“三哥,這條路是一位高人指點給我的,應該不是路徑本身的問題,你覺得呢?”


    劉冬看了眾人一眼:“看來大家都發現了一些問題,都說說看吧。我感覺最深的是我們應該離海邊越來越近了,水元素變得很濃鬱,而且後方偶爾有殺氣隱現。”


    寒麗嬌驚訝道:“殺氣?這我倒是沒什麽感覺,但我對聲音比較敏感,按理說這晨光山脈也是靈獸聚集地,我們半天之內沒有遭遇靈獸攻擊,還勉強可以說得過去,也許是我們運氣好。可我分明一直聽到前方有靈獸的聲音,而每次等到了我聽到聲音的位置,這些靈獸卻好像故意躲開了一樣。我們很可怕嗎?”


    唐信涵點頭道:“是啊,我也在想這片地區為什麽沒有靈獸的問題。聽嬌子一說,看來不是沒有靈獸。那麽,三哥,我們感覺到的後方的殺氣,會不會是幾隻高階的靈獸呢?我感到不止一股殺氣出現過,或許是前方的靈獸感覺到尾隨我們的高階靈獸氣息,自然就早早地避開了啊?”


    這時,陳嵐突然從一棵樹上落了下來,嚇了彩子一跳。從一進山,幾人就再也沒發現過她的蹤影,此時突然出現,一邊從儲存戒指裏往外取出一堆堆的各種水果,一邊說道:“我們被一夥盜賊跟蹤了。對方一共有四個人,三個地級,一個天級,在這種地形,這個級別的盜賊有太多方法得手了,一次不行,他們還會來第二次、第三次。所以想要擺脫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殺。好在雖然都是刺客出身,但盜賊和殺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盜賊公會規矩很嚴,他們一向隻偷東西,不傷人性命。就算交手,也是以逃走為主要目的。至於他們這次的目標,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她。”說著指了一下正一臉認真地挑選下一個要吃的水果,嘴裏還嚼著剛剛吃進嘴的七色莓的彩子。


    唐信涵皺眉道:“盜賊公會不許傷人性命的規矩,不是因為他們仁慈,而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提高成功率,不動殺機,就不會有殺氣泄露,也就很難被人發現。可我們剛剛分明感到了殺氣,難道是另有其人?”


    陳嵐道:“他們應該是知道了彩子的身份,盜賊不殺人,但沒說不殺靈獸啊。涅槃階以上的靈獸可是必然會在死後爆出‘技能骨晶’的。恐怕他們這次本身就是背著公會來的,心存殺機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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