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莊簡寧搬過來一起住,晚上熬的再晚,學習再累,受到他再多的冷遇,永遠都跟澆不滅的小太陽一般。這還是賀灼第一次見他發脾氣。原來這個小東西也是有脾氣的。他挑起眉,身體稍稍前傾,裝作無意地瞄了眼莊簡寧,少年耷拉著眼皮,眼睛裏的光也一並被遮蓋。趁莊簡寧沒注意,他悄悄給胸針收了起來。直到到達目的地,莊簡寧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沒變,歪頭抵著車窗,不再靠近他,也不再黏著他說話。氣性還挺大!小張和司機已經下車等了好一會兒,見後座沒人下車,他倆也不敢問。賀灼看著莊簡寧的後腦勺,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哄人的話:“先下車,中午帶你出去吃飯。”莊簡寧還是一動不動!小孩子就是麻煩,賀灼皺眉,伸手去拉他。身體一晃,莊簡寧猛然驚醒,睜著惺忪的睡眼看向賀灼,伸手擦去嘴角的口水,反應了幾秒才道:“我怎麽睡著啦。賀先生,咱們到了嗎?”跟沒事人似的。賀灼氣的不想理他,鐵青著臉下了車。莊簡寧一臉懵,這變態大佬真難伺候。辛苦準備的禮物他說不要就不要,還板著個臭臉。跟著下了車,才發現他們到了郊區的一處陵園。怪不得賀灼今天親自到校門口等他。莊簡寧回憶了一下劇情,難道今天是賀灼父親的忌日?賀灼是遺腹子,生來就沒有見過他父親。巧的是,他父親也是死於車禍,十幾年後,他母親因車禍變成植物人,自己雙腿殘疾。莊簡寧心裏一酸,賀先生真可憐。此處是一片山坡,水泥路兩旁綠樹成蔭,陽光從樹葉縫隙處透進來,在賀灼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莊簡寧快走幾步,跟推著輪椅的小張道:“張哥,我來推賀先生吧。”坡道還挺陡,小張看他瘦胳膊細腿兒,不放心,推脫道:“我推更合適一點。”他本意是想說,這種體力活助理做就行了。莊簡寧卻不樂意了,一隻手放在椅背上:“我跟賀先生是合法夫夫,他是我老攻,我推怎麽不合適了?”賀灼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死。這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倒是什麽都敢說。小張一向敏銳,最近他就察覺到賀先生和莊簡寧之間的磁場變化,他沒敢再說話,將把手讓給莊簡寧,自己站在後方以防萬一。前方突然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是阿灼來了嗎?”中氣很足,真正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轉過這個坡道,前方是一片視野開闊的綠茵草地。一個老年人和一個年輕人站立在一塊孤零零的墓地前。賀灼垂目低聲道:“爺爺,您也來了。”對另一個年輕人隻微微點頭,算作招呼。莊簡寧沒見過賀灼這麽說話,覺得還挺新奇,他有樣學樣,也沒理那年輕人,隻看著老人,乖巧道:“爺爺好,我是莊簡寧。”賀老爺子點點頭,看了眼莊簡寧,低頭跟賀灼道:“最近身體還好嗎?”莊簡寧豎起耳朵。賀灼語氣平靜:“一直就這樣。”賀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是跟賀灼相似的臉,很年輕,他俯首長歎:“阿軒是我心裏永遠的痛,還以為你……還以為你能接阿軒的班,結果你又這樣!老天為何如此對我賀家!”“爺爺!”站在賀老爺子身旁的年輕人突然出聲。賀老爺子像突然清醒了似的,拍了拍他肩膀:“幸好賀家還有你,阿昱啊,賀家以後都靠你啦!”莊簡寧眸光一閃,原來這人是賀灼的堂哥賀昱。“能者多勞嘛!”賀昱說這話的時候,笑著看向賀灼,“什麽辛苦不辛苦的,賀家子孫理當做大做強賀氏企業。”賀老爺子滿意點點頭。這裏的親戚關係還挺複雜,賀昱又是程彥的表哥。也是荊辰的追求者之一。書中隱晦的提過,原主之所以給賀灼衝喜,賀昱和她母親,也就是程彥母親的親姐姐,可使了不少力氣。莊簡寧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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