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聞言,臉色變得凝重,他深知阿寧的身份複雜,但沒辦法對她的死無動於衷。


    “我……我知道她身份特殊,但……”吳邪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努力想要為阿寧辯解,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但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死在她手上的人難道就不是活生生的生命嗎?”宮遠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吳邪心中的掙紮,“吳邪,你的善良是無處安放嗎?對於一個孽債纏身的女人,心懷不忍?你知道救了一個身負罪孽之人的後果嗎?你就想要讓我救她?”


    “我……”吳邪有些語塞。


    “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隻是單純善良,不忍心看著一個鮮活之人死在你麵前!”宮遠徵語氣中滿滿的嘲諷。


    “吳邪,你可以善良,但你不能把過分的善良放在其他人身上。”解雨臣語氣低沉。


    吳邪嘴巴幾次張張合合,卻說不出反駁的話,被說了一通後,他心中有些委屈,抬頭看向其他人,見他們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心中滿是心酸。


    尤其是看到張起靈眼裏同樣的不讚同的神色,以及神情淡漠的宮遠徵,他的心裏就更難受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吳邪有些磕磕絆絆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吳邪,該走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張起靈終於忍不住開口,他的話語簡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吳邪,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不能讓悲傷絆住腳步。”解雨臣歎了口氣,拍了拍吳邪的肩膀,以示安慰。


    吳邪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站起身,將阿寧背了起來,步伐有些踉蹌的朝前走去。


    眾人見狀,相視一眼後,還是抬腳跟上他的步伐,王胖子還湊到他身旁,低聲安慰他。


    宮遠徵撇了撇嘴,沉著臉,走在後麵,黑瞎子放下腳步,與他並肩而行更是伸手攬著他的肩膀。


    “怎麽?還在生氣呢?”黑瞎子語氣調侃道。


    “生氣?我犯得著跟一個被善良衝昏了頭的人置氣嗎?”宮遠徵嘴上雖硬,但語氣裏已少了幾分先前的冰冷。


    “還說沒生氣?看你這嘴巴撅的都能掛油瓶了!”黑瞎子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語氣溫和的解釋道,“善良,是吳邪的特質,也是他吸引人的地方,在這個充滿算計與背叛的世界裏,他還能保持那份純真與善良,實屬難得,我們雖然行事風格各異,但內心深處,誰不渴望有這樣一份純粹的溫暖呢?”


    宮遠徵皺眉沉默,他年幼雖然喪父,但還有宮尚角護著他,後麵遇上了他師父無心,生活一帆風順,並沒有什麽多大的坎坷,所以他根本無法理解黑瞎子的話。


    “你是說,吳邪的善良……難得?”宮遠徵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他轉頭看向黑瞎子,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卻異常認真。


    “你不懂,在這個世界,每個人的心中都藏著一片柔軟,隻是有的人被歲月磨礪得堅硬無比,有的人則選擇用冷漠來保護自己,而吳邪,他選擇了保持那份純真與善良,即使知道前路可能布滿荊棘,他也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包容這個世界。”黑瞎子點了點頭,目光深遠。


    宮遠徵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他從未想過,吳邪的過分善良,在他人眼中竟是如此難得的品質。


    “你們可真奇怪。”宮遠徵低聲嘟囔道,語氣中滿是不理解。


    “你一看就是蜜罐中長大的,我們這些在黑暗中行走之人的心情,你是無法理解的。”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拍了拍宮遠徵的肩膀,語氣有一絲羨慕。


    “也許,吳邪真的有他的獨特之處吧......”宮遠徵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吳邪的背影,嘴上喃喃自語道。


    黑瞎子笑了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鬱悶了,快走吧,要不然跟不上他們了!”


    兩人加快腳步,追上了前麵的隊伍。


    一路上,宮遠徵都沉默不語,而黑瞎子則時不時地和他聊上幾句,試圖緩解他的情緒。


    一行人經過長途跋涉來到了一座石宮廢墟,盡管此時天色還早,但潘子擔心吳邪的情況,還是建議大家在此處稍作歇息。


    其他人也都表示讚同,畢竟連續趕路也讓他們有些疲憊。


    於是,幾人找了一處相對幹燥的石台坐下,周圍是破敗的宮殿遺跡。


    夕陽西下,餘暉穿過稀薄的雲層,映照在這片古老而滄桑的土地上,為其增添了幾分溫暖的氣息。


    “來來來,大家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我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被這些小挫折打倒啊!”王胖子從背包裏取出幹糧和水,分發給幾人,開玩笑道,試圖通過幽默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吳邪接過食物後並沒有立即食用,而是凝視著阿寧的遺體,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吳邪,你這樣背著阿寧上路,終究不是辦法,不如我們找一個地方,讓她入土為安吧!”解雨臣輕輕歎了口氣,走到吳邪身邊坐下,溫聲勸道。


    “去西王母宮是阿寧的心願,我要帶著她一起去,幫她完成這最後一個心願。”吳邪有些固執的說道。


    “吳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帶著她的遺體上路,不僅會增加你的負擔,也可能在未知的危險中讓她無法得到應有的安寧。”解雨臣盡量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們先為她選擇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安置,待我們完成西王母宮的事情,再回來妥善安葬她,如何?”


    “天真,花兒爺說得對,咱們現在是在探險,不是郊遊,帶著阿寧上路,多不方便,還是先將她安頓好。”王胖子聞言,也湊了過來,拍了拍吳邪的肩膀勸道。


    吳邪沉默不語,目光在阿寧平靜的麵容上停留了許久,才緩緩點頭同意了。


    眾人見他終於鬆口,都鬆了一口氣,潘子默默走到一旁,開始用隨身攜帶的工具在廢墟中挖掘,尋找一個合適的墓穴。


    張起靈和王胖子也上前幫忙,不多時,一個簡易卻的墓穴便成形了。


    吳邪小心翼翼地將阿寧的遺體放入墓穴中,幾人重新將土填了進去。


    夜幕降臨,寒風漸起,幾人點燃了篝火,圍坐在火堆旁取暖,火光映照下,每個人的臉上都映出了不同的情緒,他們就地休息,輪流守夜。


    宮遠徵留意到了,張起靈離開了一趟,他本想跟過去看看,卻被一旁的黑瞎子製止了。


    第二天,一行人簡單整理了一下,就繼續啟程,準備前去與吳三省等人匯合。


    他們走到一半時,突然發現前方升起了一道求救的信煙,眾人臉色一變,加快腳步,朝著信煙的方向前進。


    終於到達目的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隻見吳三省他們一夥人遭受了野雞脖子的猛烈攻擊,死傷慘重,整個營地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張起靈毫不猶豫地衝進營地,展開了救援,黑瞎子緊隨其後,兩人身手矯健,動作敏捷。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衝進營地,幫忙殺野雞脖子。


    宮遠徵眼疾手快伸手抓住解雨臣的手腕,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從懷中掏出幾個精致的瓷瓶遞給對方。


    “這是什麽?”解雨臣皺眉問道。


    “驅蛇藥粉。”宮遠徵輕聲回答,臉上表情平靜。


    他雙手環抱胸前,冷眼旁觀著營地內混亂的局麵,顯然並不打算出手相助。


    解雨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過瓷瓶,轉身走進營地,大聲呼喊道,“張起靈、黑瞎子!”


    聽到他的聲音,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他。


    “接著!”解雨臣舉起手中的瓷瓶,向他們示意了一下,隨即用力將兩個瓷瓶分別扔向他們。


    張起靈和黑瞎子穩穩接住瓷瓶,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打開瓶蓋,一股刺鼻的味道飄散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這是對付野雞脖子的利器。


    隨著驅蛇藥粉的使用,野雞脖子們漸漸退縮,不再敢輕易靠近。


    營地內的局勢逐漸得到控製,眾人得以喘息,而宮遠徵則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驅蛇藥發揮了功效,野雞脖子已經開始撤退了。


    眾人見狀,心中稍安,連忙開始救治傷員,並處理現場。


    吳邪迅速檢查了一遍吳三省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幸無生命危險,他鬆了口氣,隨即投入到緊張的救援工作中。


    潘子憑借著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開始指導大家如何有效地處理傷口,以避免感染。


    吳三省對他們隊伍中的新麵孔——宮遠徵保持高度警惕,並一直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這讓宮遠徵感到非常不舒服,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表示對吳三省的不滿。


    如果不是看在張起靈、黑瞎子和解雨臣三人的麵子上,他早就把毒藥招呼到吳三省身上了。


    “大師兄,那個老頭是誰啊?為什麽一直盯著我?”宮遠徵忍不住向黑瞎子詢問。


    “那是吳邪的三叔,吳三省,道上人稱三爺。”黑瞎子解釋道。


    “吳邪的三叔?”宮遠徵聽後,驚訝地轉過頭去,看向另一邊的解雨臣,疑惑地問道,“他不應該是三師兄的叔叔嗎?畢竟他和吳邪身上的血緣牽扯,還沒有和三師兄來的深呢!”


    “遠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解雨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宮遠徵,對他的話感到十分震驚。


    “我的意思是,三師兄和那人的血緣關係比吳邪更近。”宮遠徵表情嚴肅地解釋道。


    聽到這裏,解雨臣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仿佛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但還是不太願意相信,他追問道,“遠徵,你確定嗎?”


    “當然了,我不會看錯的!”宮遠徵堅定地點點頭。


    得到宮遠徵的再三肯定,解雨臣麵色陰沉,快步朝著吳邪和吳三省走去。


    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了解雨臣憤怒的嗬斥聲。


    “大師兄,三師兄為什麽這麽生氣啊?”宮遠徵好奇地問著一旁的黑瞎子,臉上滿是疑惑。


    “如果如你所說,那麽眼前的這個‘吳三省’很有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吳三省,而是花兒爺的養父——解連環。”黑瞎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緩聲解釋道。


    說完,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遠處被解雨臣斥責得麵紅耳赤的吳三省。


    “三師兄的養父為什麽會成了吳邪的叔叔?”宮遠徵很是不解。


    “這個瞎子就不知道了。”黑瞎子聳了聳肩,攬過宮遠徵,低聲說道,“走,小遠徵,帶我進去你的洞府,我要大吃一頓,這幾天隻能吃壓縮餅幹,可把瞎子饞壞了。”


    “好。”


    宮遠徵聞言,也不再關注解雨臣那邊的情況了,和黑瞎子兩人悄然離開了營地。


    他們才離開營地的範圍,就發現張起靈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麵,一聲不吭。


    黑瞎子哪裏能不懂他的意思,上前攬過他的肩膀,然後,眼神示意宮遠徵可以帶他們進入洞府了。


    三人在洞府大吃一頓後,又簡單梳洗了一番後,才回到營地。


    他們回來的時候,發現營地的氣氛明顯有些緊張。


    解雨臣早已經回到了帳篷中,吳邪則獨自坐在篝火旁,神情呆滯地發著呆,他身旁的氣壓異常低沉,仿佛一片烏雲籠罩其上。


    就連一向喜歡插科打諢的王胖子此時也不敢輕易上前打擾,隻是靜靜地坐在距離吳邪幾米遠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他。


    宮遠徵對於這種詭異的氛圍,並不在意,他徑直走進了解雨臣所在的帳篷。


    張起靈和黑瞎子對視了一眼後,便各自分開,去忙自己的事。


    當夜,營地很不安寧,但這些與宮遠徵並沒有什麽關係,他帶著情緒低落的解雨臣,進入他的洞府,在裏麵休息。


    由於營地人多眼雜,張起靈和黑瞎子並未跟隨進入他的空間,而是選擇留在外麵,以便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次日清晨,當宮遠徵和解雨臣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吳三省和他的手下們早已開始挖掘盜洞。


    因為有張起靈和黑瞎子的掩護,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昨晚不在營地的事情。


    .


    .


    .


    (寫這個番外是為了過渡一下,好有時間去重溫一下仙劍三,結果寫著寫著,發現很無厘頭,而且越寫越長,真的很無語,會盡快結束這個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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