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皺眉盯著張寒蕊,他其實早就猜到了答案,隻是想再確認一次,但萬萬沒有想到,答案會是這樣。


    疑惑開口,


    “什麽事情?什麽事情會讓你放棄殺我?所以,這是報酬?”


    李牧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張寒蕊,語氣逐漸戲謔。


    他有些厭惡自己,之前竟然對這樣的女人,動了心。


    張寒蕊正要開口,到嘴邊的話卻又被咽了回去,她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的對話,出了問題。


    她不理解自己為何會如此,看到李牧投來的厭惡目光,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所以,為了你的目的,你可以利用任何人?”


    李牧感覺自己收到了欺騙,倘若張寒蕊有一絲一毫的真感情,他也無法說出這樣的話。


    眼下,李牧心中卻隻剩下憤怒。


    “我,雨薇,包括你自己!”


    說著李牧抬手並指,在指尖凝出了寸許長的劍氣。


    “不是,不是這樣的!”


    張寒蕊起身撲到李牧麵前,目光灼灼的盯著李牧,將雪白的脖頸,湊到李牧身前,一時也被李牧罵的來了脾氣。


    李牧看著張寒蕊的臉龐,舉起的手微微顫抖,兩人就這般對視。


    良久,李牧怒罵一聲,


    “次奧!”


    一把將張寒蕊推開。


    張寒蕊臉上頓時露出明媚的笑容,語帶挑釁,


    “怎麽?我想殺你,又用自己收買你,這你都不殺我啊?”


    李牧重重的喘著粗氣,瞪向張寒蕊,怒道,


    “你還不滾,等我殺你嗎?”


    張寒蕊噗嗤一笑,一下撲倒李牧懷裏,將頭靠在李牧的肩頭,聲音魅惑,


    “小十三,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除非你殺了我!”


    李牧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強行克製著自己。


    又聽張寒蕊笑著說道,


    “你剛才要是動了手,一定會後悔的。”


    “再不走,你一定會很後悔的!”


    李牧低吼出聲,隨後伸手去推張寒蕊。


    張寒蕊感受到李牧的情意,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都沒有傷到自己分毫,也不忍心繼續逗弄他。


    旋即將唇瓣湊到李牧耳邊,吐氣如蘭,


    “雨薇那丫頭,可活的好好的,一直在燕山城等你呢,誰知你卻在外麵,又是公主,又是‘小姨’的。”


    聽到這話的李牧,大腦像是被珊珊用重劍拍了一下,伸手將張寒蕊推到神前,盯著她的雙眸,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她不是服毒。”


    說到一半,李牧像是想起了什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時又聽張寒蕊道,


    “人死沒死,你都不知道,就讓小昭把人埋了,哎,雨薇那丫頭,真是遇人不淑。”


    聽到這話,李牧這才想到,自己根本沒有探查過蘇雨薇的脈搏心跳,目光轉向張寒蕊。


    不等開口,便聽張寒蕊語氣幽幽,


    “老娘會為了殺個畜生,賠上我小師侄的命嗎?”


    李牧這會也逐漸冷靜下來,發覺方才的對話,確實不太對勁。


    隨即抱起張寒蕊,扔到一旁的軟榻上,俯身壓了下去,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寒蕊看到李牧的樣子,心知眼下就是把事情解釋清楚的最好時機,若是處理的好,兩人的感情或許還能升溫。


    於是,將包括,十二年前,原主在青峰山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李牧。


    李牧斜躺在床榻上,單手撐著頭,聽著張寒蕊緩緩的講述,心中暗道,


    「差點就給那個禽獸做了陪葬,話說六歲,這個世界的人,發育的這麽早嗎?」


    張寒蕊講完事情的全部過程,抬眼與李牧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口中問道,


    “所以,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到底是誰?”


    李牧翻身壓在張寒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我是李牧,是你的男人。”


    張寒蕊見李牧雖然語氣輕佻,但眼神確實堅定,心知這句話不是謊話,確認道,


    “你真的叫李牧?”


    李牧對張寒蕊挑了挑眉毛,沒有回答,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張寒蕊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言自語道,


    “這也太巧了。”


    李牧低頭,在張寒蕊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緩緩道,


    “有一件事,我也不是很確定,那天在青峰山。”


    說到一半,李牧話音一頓,轉頭看向門外,便聽門外侍衛喊道,


    “世子,王爺請您去前廳,有急事找您。”


    李牧心道,


    「這老頭怎麽回事,這麽迫不及待的準備把爵位傳給我嗎?」


    口中則是不耐煩的喊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


    張寒蕊見李牧的樣子,就知道李牧在想什麽,飛快的也在李牧的嘴上啄了一下,笑道,


    “看來,你的懲罰,要留到以後了。”


    ----


    王府,前院正廳。


    燕王看著麵前,渾身裹著紗布的男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紗布,嘴角抽了抽,開口問道,


    “他們來的多少人,竟能潛進城內將你傷成這樣。”


    “十人,傷我的女子至少一階,是雲兒救了我,她沒見過那女子,應該又是新晉的一階高手。”


    說話的男子,就是燕王的長子李儒。


    一米九的身高,國字臉,眉宇間確實和燕王有幾分相似,但沒能繼承他娘的優良基因。


    燕王眉頭緊蹙,近幾年,冉奴的一階高手頻出,年紀也越來越小,這顯然對興朝不是好事。


    雖說即便到了一階,若是在戰場上被兩千人以上的殺陣困住,也有飲恨的可能。


    但這種高手,若是數量一多,搞起暗殺來,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整個冬來關,二十萬大軍中,包括燕王本人,也僅僅隻有九名一階武者,還清一色的外家高手。


    正在燕王思索之際。


    李牧二人,這才悠哉悠哉的從屋外走來。


    張寒蕊還是之前那副清冷模樣,如冰山一般,天生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李牧走到燕王身前,微微拱手,憋了半天,癟出了三個字,


    “老爺子!”


    說完,徑直走到燕王右邊坐了下來。


    身後的李儒,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指著李牧吼道,


    “大膽,你敢這麽和父王說話。”


    說著就要動手教訓李牧。


    一旁的張寒蕊,努力忍著笑意,她也沒想到,李牧會是這般表現。


    李牧掃了眼麵前皮膚黝黑的大漢,有點像之前見過的冉奴人,語氣疑惑的對燕王問道,


    “你兒子?你還有冉奴的小妾?”


    這話聽到李儒耳中,以為李牧在嘲諷自己,因為他的妻子白雲,確實是冉奴女子。


    頓時暴起出手,舉拳朝著李牧的胸口砸去。


    見到這一幕,燕王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吼道,


    “住手!”


    張寒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像是終於等到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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