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三!”


    聽到張寒蕊的叫聲,李牧這才回神,眼中的紅光散去,額頭已經冒出汗珠。


    張寒蕊伸手想要去拉李牧,然而手剛伸到一半,便聽一旁的趙楚依,怒氣衝衝的說道,


    “好大的膽子,一個假貨,敢惦記我李家的媳婦兒,問沒問過我趙楚依答應不答應。”


    說著,拉住李牧的手,一副大房做派,傲氣道,


    “公子,你放心,還有十多天,我們這就去燕山城,我倒要看看,是她李玲兒失心瘋了,還是那假貨吃了熊心豹子膽。”


    “啊?”


    李牧徹底被趙楚依的話給鎮住了,心中佩服,


    「到底是皇家長大的,這氣度,這胸懷。」


    趙楚依見李牧看向自己,眼中盡是讚賞之意,更是得意幾分。


    如今燕王答應了她與李牧的婚事,那她就又變回那個興朝唯一,當今陛下,宏文帝最疼愛的雲和公主。


    張寒蕊也是被趙楚依的彪悍作風,震的不輕,心中的忐忑也去了幾分,雖是無法維持自己冰冷的人設,卻也不再像之前那副小媳婦模樣。


    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件事,其實幾天前我就知道了,那時,我已經將這裏的事情告訴了幼芷,讓她不要胡鬧。”


    說著,張寒蕊微微皺了皺眉,語氣有些生氣,


    “但是方才收到回信,說這件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作罷不得,況且,況且. . . ”


    “況且什麽?”


    李牧問道。


    “況且,假扮世子,冒了很大的風險,理應得到獎賞。”


    “幼芷?許幼芷?就是給公子衝喜用的那個童養媳?她好大的口氣!”


    聽到這話,趙楚依剛剛平靜的怒火,呲溜一下又冒了起來,直接張牙舞爪道。


    這些天,她已經從燕王妃那裏,把李牧的情況,打聽了個七七八八。


    不聽還好,這一聽,讓她頓感危機,暫且不說蘇雨薇,許幼芷。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唯一的閨蜜,竟然也和李牧有過婚約,還是指腹為婚。


    在趙楚依眼裏,李牧便是這天底下最優秀的男子,哪個女子見到會不喜歡。


    就連眼前這個,李牧名義上的小姨,張寒蕊,憑趙楚依的女人直覺,也覺得她對李牧圖謀不軌。


    二女皆是小心翼翼的看著李牧,生怕他又‘暴走’。


    李牧有了前車之鑒,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並且,從張寒蕊的講述中,也聽出了些不對味。


    正當李牧思索之際。


    眼前忽然一白,隨後看到的是,許久未自己出現過的腦中畫麵。


    腦中,李牧依然是以第三人稱的視角,俯視著全局。


    畫麵出現在一間屋中,看擺設,李牧認出,這就是自己這兩日,在王府居住的屋子。


    掃視一圈,看著屋中散亂的衣物和坐在床榻邊的‘自己’,顯然這是剛剛下車。


    床榻上的嬌軀,隻蓋著一層薄被,香肩和小腿,都暴露在空氣中。


    李牧隻是瞟了一眼,便知這是張寒蕊,對這副身軀,李牧怕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


    但也隻是匆匆一眼,並未留戀。


    李牧此時的注意力,全在畫麵中的李牧身上。


    畫麵中,“自己”手中拿著一個古舊的竹簡。


    隨後,並指凝氣,毫不猶豫的向竹簡劈了下去。


    就在此時,屋中頓時被血光掩蓋,看到這一切的李牧,即使沒有從畫麵中聽到任何聲音,也能感覺到,劍氣與竹簡碰撞時,爆發出的巨大能量。


    緊接著,畫麵消失。


    李牧微微回神,兩個美人,再次出現在眼前,還是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與失身前,並無二致,時間仿佛被暫停了一樣。


    李牧眼神呆滯,口中不由嘀咕道,


    “爆,爆炸了?”


    二人聽到李牧的話,張寒蕊眼露疑惑,不明白李牧這是什麽意思。


    趙楚依則是,緊了緊握著李牧的手,焦急道,


    “別炸,別炸,公子放心,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很顯然,雖然從某種程度上,張寒蕊與李牧的關係,更加熟絡,但這都隻是在公裏數上,屬於肉體的熟悉。


    心靈上,還得是趙楚依這個,與李牧一同‘行俠仗義’,並且有了屬於兩人的正規‘編製’的小嬌妻,更勝一籌。


    對於李牧這些穿越前的口語,理解的更加透徹。


    李牧定了定心神,捏了捏趙楚依的臉蛋,笑著說道,


    “好了,先進去。”


    李牧將腦中畫麵的事情先放到一邊,還是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他已經猜到,畫麵中的那個古舊竹簡,應該就是自己挖出來的林家古籍。


    看這意思,就是不讓自己暴力破解封印,既然已經知道了,當然不會沒事找事。


    但讓李牧惱怒的是,對於燕山城的事情,方才明明好像有了些思路。


    結果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麵打斷,一時有些銜接不上。


    於是李牧也不想繼續站在這王府門口。


    拉著二女,就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正廳中,原本等著和李牧搞好關係的燕王,也因為得知李玲兒胡鬧的事情,氣的吹胡子瞪眼。


    大半夜提著長槍,去李儒府上,找自己大兒子,緩解緩解心情。


    李牧得知後,也默默為自己這個便宜大哥,默哀了一秒鍾,暗道,燕王這一家,腦回路都怪怪的,不管誰犯錯,總之打兒子就對了。


    不多時。


    李牧便帶著二女,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趙楚依還是第一次進李牧的屋子,這大半夜的,原本她是不樂意的,但李牧打著談正事的名義,她也隻能半推半就的從了。


    張寒蕊早就恢複了她那副冰山模樣,況且李牧的臥房,她再熟悉不過,若是白天來,也許還有些不適應,這晚上明顯就是她的主場。


    李牧本就沒存著什麽壞心思,重新詢問了一遍張寒蕊事情的細節。


    張寒蕊雖然奇怪李牧的前後反差,卻也耐著性子,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從頭到尾的向李牧重新敘述了一遍。


    隻是不再像在王府門口那般,全程拿捏著大姐姐該有的氣度。


    “所以,之前都是你與幼芷通信,但最後一封信,卻是玲兒寫的?”


    李牧再次確認道。


    “嗯,我大概猜到她們的用意,找不到你,她們估計隻有這個辦法,雨薇應該也是想你回去,才答應和她們一起胡鬧的。”


    張寒蕊猜到,這八成是許幼芷出的主意,於是還是盡力的幫著找補。


    李牧點了點頭,不確定的問道,


    “你覺得,她最後的話,是在賭氣,還是別有用意?”


    張寒蕊清楚,李牧問的是‘況且’之後的話。


    其實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原因,她已經將這邊發生的事情,都已經傳達回去了。


    當然,其中脖子以下,不能表述的事情,自然就省略了。


    按理說,李玲兒她們,隻需要等著李牧回去就可以了,為何要傳那樣的話,像是想要激怒李牧。


    這時,張寒蕊心中一動。


    旋即想到李玲兒好像對李牧有著情誼,之前還有給李牧生孩子的想法,頓時感覺自己,解開了謎題。


    不動聲色的瞟了眼一旁的趙楚依,開口道,


    “她們可能就是想讓你趕回去,畢竟納妾的是燕王世子,你隻要回去,新郎官當然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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