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李牧知道自己又說錯話,趕忙補充道:


    “我是說,哪怕夫人看上的是我的房間,我也馬上搬出去,給夫人騰出地方。”


    聞言,葛沛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口道:


    “世子不必一口一個夫人,爺爺說了,奴家是世子的晚輩,世子可與爺爺一般,喚奴家小凝。”


    “小凝?”


    “嗯。”


    李牧嘴角抽了抽,擺手道:“一碼歸一碼,我喚夫人一聲凝姐姐,或是小凝姐可好了。”


    葛沛凝捂嘴輕笑,桃花眸子眨了眨:“是好聽了許多,那奴家可否喚世子一聲,青衣弟弟?”


    「我去,又來!」


    李牧心中叫苦,連連搖頭。


    這稱呼,聽得人骨頭都麻了。


    眼看著廳中隻有自己和這個豐韻的美婦人。


    不知為何,李牧心中竟生出了些許不自然。


    突然生出這種情緒,李牧愣了半晌。


    暗道自己好歹也算是個花叢老手,怎麽搞的和個沒見過女子的初哥一樣。


    略一思索,李牧就給自己找到了很好的台階。


    葛沛凝畢竟已為人婦,李牧對燈起誓,絕不好這口。


    況且這女人還和宏文帝關係曖昧 ,李牧本就打算對她敬而遠之。


    但如今突然要與之朝夕相處,葛沛凝之前還用魅術試探李牧。


    突然間的轉變,自然會有些不自在。


    李牧暗自點頭,覺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想通這些,李牧的神色也變的自然起來。


    旋即轉身看向廳外,吩咐道:“冬梅,你領著凝姐姐去內宅選個院子。”


    說完,便聽冬梅嬌怯怯的應了一聲,隨後從門後探出半個腦袋,向廳中偷瞄了一眼。


    這才小心翼翼的跑到了李牧身前。


    “怎麽和做賊一樣?”


    李牧看到冬梅的舉動有些好笑,出言問道。


    “世子,他們好像魔怔了。”


    聽到冬梅的話 ,李牧順著她小手指的方向看去。


    正廳外的院子中,果然站著幾個呆愣愣的小廝,眼中的神色,有癡迷,有覬覦,還有許多看不懂的含義。


    李牧這才想起,之前自己‘排毒’的時候,冬梅明明將廳外的下人都趕走了。


    這幾個人,什麽情況?


    “請世子恕罪,方才世子與貴客談論正事,奴婢不敢驚擾世子。”


    冬梅難得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但神色明顯有些緊張。


    李牧正欲上前查看,一旁的葛沛凝卻走到了李牧的身旁,對著門外的小廝嗬斥道:


    “放肆!”


    幾名小廝聽到這聲嬌嗬,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


    隨即像是剛剛回神,眼中的百般情緒皆變成了驚恐,噗通幾聲接連跪地,口中哀嚎:


    “世子饒命!”


    李牧沒有理會求饒的下人,而是一臉好奇的看向葛沛凝。


    「這女人的配置,懂魅術,擅用毒,真是醫家的?」


    想到此處,李牧越發好奇關於葛沛凝毒殺親夫全族的事情。


    卻不知道該怎麽詢問。


    開口問這種事,就不是情商低能解釋的,簡直就是和人有仇,當麵羞辱。


    擺手揮退了幾名小廝,這本就不是他們的錯,李牧自然不會過多追究。


    隻是告誡他們,此事不要對人提起。


    “世,世子,方才二姐已經去弱水堂請術士了。”


    見幾個小廝離開,冬梅的手在袖中握了又鬆開,鬆開又握住,掙紮的開口道。


    “做的不錯,是該如此,待會多付些銀兩,別讓人家白跑一趟。”


    李牧笑了笑,投給冬梅一個鼓勵的眼神。


    他大概知道冬梅為何會如此緊張。


    府中若有人生病,直接去弱水堂請術士。


    這個命令是他下的,冬梅大概害怕,他是隻腦子一熱隨便說說。


    畢竟在這個時候,奴仆生病,主家肯開假讓他去醫館治療,就已經算的上是天大的恩德。


    放任不管,甚至壓榨最後的價值,才是普通奴仆得病的歸宿。


    興朝雖對各個階層,遠比李牧所知曉的古代王朝,要開明的多。


    但奴仆除外,說到底,奴仆簽訂的都是賣身協議,屬於主家的私有財產。


    主家是對奴仆有生殺大權的。


    聽到李牧的話,冬梅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頭一次主動抬眼看向李牧。


    臉上的擔憂盡去,隨之浮上的是淡淡的笑容。


    李牧看到小姑娘嘴角邊上,兩個甜甜的酒窩,也是有些詫異,卻沒多說什麽。


    又和葛沛凝隨意寒暄了幾句,便讓她跟著冬梅去了內院。


    看著二女離開的背影,李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回想今日的交易,李牧覺得自己不算吃虧,或者說還占了便宜。


    對於穆真的信任,讓他並未多想這其中是否有貓膩。


    他也能明白穆真提前離開的用意。


    請葛老為他診斷,是穆真的人情。


    但完善避毒體質,摘取並蒂花,卻是李牧與葛老兩人的事情。


    穆真借故提前離開,便是不願意因為他與葛老的交情,幹擾了李牧的判斷。


    對此,李牧多少有些感動,對這個老師,也越發的尊敬。


    算了算日子,應是不出兩日,便應啟程南下。


    在這之前,還要前去墨城接上李武。


    想到李武,李牧不由想起了,遠在燕山城的李玲兒。


    他自然能看出,對於他和初一的事情,李玲兒的態度並不能算的上友好。


    「不知她們,走到哪裏了。有王妃同行,路過燕山城時,應是會去燕王府的吧。」


    「希望她們不會打起來。」


    …


    …


    …


    與此同時,燕山城。


    西城門前,浩浩蕩蕩的車隊,足足有百米。


    然而來往的人,卻隻是掃了一眼,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驚奇,顯然已經見怪不怪。


    城中,燕王府正廳。


    趙楚依左右手中,各自握著一隻雪白的柔夷,眼眶通紅。


    “我也舍不得你們,但師父說都城那邊出了些事情,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都城那邊能出什麽事情,姨娘也不說清楚,路上要照顧好自己。”


    李玲兒用力的握了握趙楚依的手,眼眶同樣紅紅的,甚至隱隱有著淚花。


    “沒關係的,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又能見麵了。”


    許幼芷的神色,顯然要好過兩人,嘴角微微勾起,但不難聽出話語中的不舍。


    坐在一旁,獨自飲茶的趙楚希,看著三人姐妹情深的畫麵,臉黑成了鍋底。


    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向許幼芷,眼中的怨恨,一閃而逝。


    “走吧初一,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了。”


    李玲兒目光凶狠的瞪了眼突然開口的趙楚希,眸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好了,師父已經在等我了。”


    趙楚依不舍的看了二女一眼,旋即臉蛋一紅,身體微微上前,湊在兩人身前說道,


    “替我向小姨道個別。”


    這時,廳外,燕王妃大步走來,臉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出發吧,你不是想見牧兒嗎?他這會就在都城。”


    聞言,李玲兒也是點了點頭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都城距離丘州用不了半月的路程,二哥應是不會這麽早離開,你去了定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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