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燕王一副能救就行,本王哪管這些的表情。


    然而看到張寒蕊滿臉的古怪,一時也生起了好奇,開口問道:


    “你知道?”


    張寒蕊看了看外麵的天色,佯裝打了個哈欠,做出慵懶狀:


    “天色不早,姐夫也早些休息。”


    說完,直接轉身上了樓。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隨即一道身影從張寒蕊的身旁掠過。


    “郡主姐姐,你聽我解釋。”


    張寒蕊皺了皺眉,伸手提住女子的後衣領抬頭看向閣樓。


    便見李玲兒一臉羞紅的追了出來,咬著牙問道: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張寒蕊愣了愣,轉頭看向手中提著的少女。


    “郡主姐姐別動怒,可是我把你扛回來了,和你打了一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柳明嵐一臉委屈的解釋,隨後兩條腿在空中撲騰了兩下,轉頭望向張寒蕊,


    “仙女姐姐,能先放我下來嗎?”


    張寒蕊轉頭望向李玲兒,顯然是要先征求她的意思。


    見狀,李玲兒抿了抿嘴,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方才她一醒來,便見留著哈喇子的柳明嵐躺在她的身邊,二人臉貼著臉,抱在一起。


    迷迷糊糊的李玲兒當即動了手,誰知熟睡的柳明嵐警覺性也不低。


    像是感覺到殺氣,眼睛都沒睜開,便逃到了樓下,被張寒蕊抓了個正著。


    李玲兒伸手抹了抹柳明嵐方才留下的口水,狠狠地瞪了眼她,便直接向樓下走去。


    “玲兒!”


    路過張寒蕊時,卻是被她一把拉住,


    “這麽晚你上哪去?”


    李玲兒掙脫了兩下,見掙脫不開,眼眶已然有些發紅,轉頭看向張寒蕊,像是個無助的小可憐:


    “小姨,你讓我去找二哥好不好。”


    “你也要去?”


    張寒蕊嘴角抽了抽,旋即這才反應過來。


    李玲兒應是不知道李牧已經從井裏出來了。


    趕忙將她暈倒之後的事情,簡單的向她複述了一遍。


    “受了傷?天宗能救?怎麽救?”


    李玲兒聽到李牧受了傷,臉色頓時一白,趕忙開口問道。


    張寒蕊餘光掃了眼一旁看熱鬧的燕王,露出一副‘這才是正常人該關心的’模樣,聳了聳肩膀: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又看到李玲兒小臉煞白,想了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臉上露出一抹溫柔:


    “放心,他死不了。”


    李玲兒顯然沒將這話聽進去,緊皺的眉頭微微顫抖,口中不停地念叨著:


    “當初雨薇受了那麽重的傷,二哥都能醫好她,這次為何…對,對,醫者不能自醫,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旋即抬頭看向張寒蕊,焦急的說道:


    “小姨,要不我們一起去天宗吧。”


    “嗬,我不去。“


    張寒蕊眉毛一跳,當即拒絕,隨後口中小聲嘟囔道,


    ”搞不好他半路醒來,那麽大的馬車,折騰兩天自己就活蹦亂跳的跑回來了。”


    李玲兒自是沒有聽清張寒蕊口中嘟囔著什麽,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口中哀求道:


    “天宗隱世這麽多年,從不與外人打交道,她們萬一不願意救怎麽辦?”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那瘋女人和我有仇…”


    張寒蕊脫口說道,然而話說一半卻是突然頓住,給了李玲兒一個放心的眼神,


    “你放心吧,他要是死了,我的命賠他。”


    說完,也不管李玲兒再說什麽,徑自向樓上走去。


    李玲兒自是不知,張寒蕊當年便是從天宗逃出後,才被單眉撿到,成了她如今的小姨。


    道分陰陽,道家也不例外。


    如今被世人所了解的,其實是道家的陽麵,以燕山青峰觀為首的道家人宗。


    以入世修身為理念,而且並且不反對弟子婚嫁。


    甚至與皇室也有著聯係。


    而在距離景安城不足百裏的冥夕穀中,卻有著另一個全都是女弟子的道家,自稱天宗。


    與人宗截然不同的是,天宗講究出世,崇尚‘無為’,更不允許弟子婚嫁。


    除了每年下山吸納新弟子的引路道姑,很少有人見過她們。


    而實際上,這些引路道姑下山,主要也是尋找一些無人照料的孤兒帶回穀中。


    李牧聽著葛沛凝向燕王妃科普的這些知識,暗自腹誹,


    「若非從小培養,又幾個女子會願意當一輩子老姑娘。」


    李牧此時的狀態很奇怪,他完全可以感受到身邊發生的一切。


    觸覺,聽覺,嗅覺,都絲毫不受影響。


    尤其有之前蒙著眼睛的經曆,眼下除了不能動以外,其他全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但讓他懊惱的是,也不知道葛沛凝那幾針是怎麽紮的,他無論如何掙脫不了這種狀態。


    身體的各項機能也都降低到了最低,就好像是給自己開了一個省電模式。


    李牧能夠理解葛沛凝的做法,但葛沛凝完全不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


    「明明幾分鍾,呸!幾個時辰!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跑去那尼姑庵。」


    葛沛凝與燕王妃聊了一會後,也就各自休息。


    但讓李牧不明白,這兩個女人也不知怎麽想的。


    竟一左一右分別睡在了李牧兩邊。


    雖說起碼也隔了少說一米左右的距離,但這種感覺還是讓李牧感覺有些怪怪的。


    「一個自己媳婦兒,一個別人老婆,這…」


    李牧腦中不由浮現出二人的畫麵。


    對於葛沛凝,李牧自是十分了解,腦中的畫麵也變的越發清涼。


    然而讓李牧沒想到的卻是,腦中燕王妃的畫麵,也不是那麽保守。


    立刻反應過來,對於燕王妃,他貌似也有些了解,最起碼了解一半。


    至於另一半,還沒來得及了解,就被張寒蕊給揍了。


    李牧當即想要閉上眼睛,這才發現,他根本就沒睜眼。


    越是抗拒,腦中的畫麵便越發的生動。


    李牧心中連連叫苦,也不知自己最後,是怎麽睡著的。


    熟睡中,李牧隱約察覺有一絲異樣,甚至懷疑,是否回到了訓蒙的小院中。


    猛的驚醒。


    能夠感覺到有陽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顯然已是第二日。


    李牧心中疑惑,


    「不是做夢,難道是凝兒姐?」


    便聽到燕王妃語氣焦急的問道:


    “葛…凝兒,你快過來。”


    李牧心中一驚,「我次奧!是燕王妃…誒?你悄悄地,喊什麽人啊?」


    隨後便聽燕王妃,語帶擔憂的問道:


    “他這裏可是受了什麽傷,昨夜還好好的。”


    葛沛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聽到燕王妃的話,瞬間清醒,趕忙爬到近前。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她一愣,見燕王妃又有動作,驚呼一聲,趕忙按住燕王妃:


    “王妃!別…”


    燕王妃趕忙收回了手,心有餘悸的問道:


    “可是不能碰?”


    葛沛凝嘴角抽了抽,含含糊糊的回道:“啊?嗯…”


    “你愣著做什麽,快給他治啊。”


    燕王妃見葛沛凝這副樣子,頓時有些急了,皺眉說道。


    “這…嗯…不用管他,你別碰他,一會就…嗯?”


    葛沛凝也不知該怎麽給燕王妃解釋,正想著措辭,隨即一愣,猛的抬頭看向燕王妃,眼中滿是疑惑,


    “王妃…不懂?”


    “我又不通醫術,哪裏懂得!”


    燕王妃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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