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沛凝目光灼灼的看向蝶夢,眼中帶著哀求。


    “看我幹嘛?我若沒了功力,還不讓幾位師姐欺負死!”


    蝶夢看到葛沛凝的目光,微微側頭,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但沒有蒼衛的準許,她還真不敢擅自離開。


    別看她如今已是天宗的道首,麵對知常等其他幾位師姐,也敢直接動手。


    但唯獨麵對蒼衛,卻隻能像隻溫順的小貓。


    “既然歸冥子前輩許下諾言,還請前輩做主,我們也並非硬要強人所難,不會要了道首這一身的真氣。”


    這時,燕王妃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她的意思很明顯,本身就是你們欠下的債,如今我們也不讓你們損傷功力,隻是動動手難道還不願意。


    然而,蒼衛卻是搖了搖頭道:


    “這債,本就是貧道欠下,理應該貧道來還,何況蝶夢如今是天宗的道首,這個主,貧道做不了。”


    “天宗這是要耍無賴了?”


    燕王妃剛一開口,卻見葛沛凝衝著她搖了搖頭。


    “隨你們怎麽說,反正本道首是絕不可能和男子共浴一池,你們想都不要想!”


    說完,蝶夢一臉肉疼的從袖子中取出兩個金元寶,隨後又收回去一個。


    一扭頭,一閉眼,將金元寶遞到燕王妃麵前,很有骨氣的說道:


    “這個還你!另外那個就當是你們昨夜的住宿費。”


    隨後又覺得這麽說有些不妥,趕忙又補充道,


    “還有這些東西也不能退,之前是你們自己說的,你們這就下山去吧!”


    燕王妃抬頭掃了眼蝶夢,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伸手摸向蝶夢手中的金元寶,誰知,不等燕王妃碰到元寶,蝶夢的手卻下意識的縮了縮。


    “師妹…嗯…道首,既然是師父遺命,還請道首顧全大局,救救這位…善主。”


    這時,一直不曾開口的知常,出聲勸道。


    “大師姐都沒開口,輪得到你多嘴!要救你自己救!”


    蝶夢滿眼不屑的看向知常,口中憤憤。


    這時,知常之前帶來的那些個天宗弟子,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我們受過醫家那麽多幫助,理應還了恩情,了卻因果才是。”


    “沒錯,之前挖野菜摔斷了腿,便是醫家的師姐替我接好的。”


    隨即,眾人相互看了看對方,齊齊跪道在地,口中齊道:


    “還望道首大局為重,替天宗了了這份因果。”


    蝶夢皺了皺眉,臉上露出怒容。


    燕王妃的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摸向元寶的手一收,開口道:


    “道首,開個價吧。”


    聞言,蝶夢方才壓下去的火氣,頓時又冒了上來:


    “你當本道首是什麽,青樓裏的歌姬嗎?”


    “道首說笑了,以道首的容貌,再怎麽也得是花魁。”


    燕王妃微微抬了抬下巴,毫不留情的調笑道。


    “你…”


    然而還不等蝶夢發作,燕王妃卻是伸出了一根青蔥玉指,在身前晃了晃。


    “你…什麽意思?”


    蝶夢剛要放出的狠話,又憋了回去,轉言問道。


    “這個數,換道首出手相助。”


    燕王妃說道。


    “一百兩?”


    蝶夢不由咽了口口水,隻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燕王妃見到她這副樣子,不由也是愣了愣,卻聽蝶夢下巴一揚,惡狠狠道:


    “二百!最少二百兩!嗯…黃金!二百兩黃金,本道首便應下!”


    不止是燕王妃,就連一直在角落吃瓜聽戲的李牧也是愣了一下。


    「這和凝兒姐之前說的不太一樣!天宗已經沒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怪李牧不理解。


    燕王妃之前特意觀察過,天宗弟子估算應是不超過四百人。


    按照燕王妃之前的打算,是要包攬下未來一年,天宗所有弟子的口糧。


    折合下來,怎麽說也得文銀四千兩,也就是四百兩黃金。


    而且這還有的商量,燕王妃應是可以拿出一千二百兩黃金。


    「天宗道首?就這?」


    “成交,道首需要準備些什麽?”


    燕王妃當即拍板,生怕蝶夢反悔。


    聞言,蝶夢愣了愣,有種錯過了一場潑天富貴的感覺。


    餘光掃了眼角落的李牧,淡淡道:


    “你們在這等一會。”


    話罷,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不多時,蝶夢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剛一進屋便破口罵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屋中的趙楚依,看到這副樣子的蝶夢,微微愣了愣,疑惑道:


    “師姐這是怎麽了?那些人沒付銀子?”


    蝶夢好幾次伸手,想要拍向屋中的擺件,卻都在最後一刻停了手,長長的歎了口氣道:


    “那倒不是,她們準備給我這個數。”


    說著,學著燕王妃之前的動作,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兩?”


    “二百兩!黃金!”


    趙楚依也是一愣,即使她貴為公主,往日裏的開銷,也不會超過二百兩,並且還是白銀。


    “當真是大方,那師姐還這麽生氣?”


    趙楚依不由感歎,開口問道。


    隨即,蝶夢將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了趙楚依。


    聽完,趙楚依當即一拍桌案,站了起來,公主的威儀一覽無遺:


    “好大的膽子,她們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就是和你抱怨兩句,我已經答應她們了。”


    蝶夢趕忙將趙楚依拉回到身旁坐下,她也沒想到,平日裏那般柔柔弱弱的小師妹,發起火來,還怪嚇人的。


    “師姐,這種事你怎能答應!”


    趙楚依有些不解,她與蝶夢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清楚,她並不會因為銀錢,連自己的清譽都不在乎。


    蝶夢微微歎氣,語氣淡淡道:


    “大師姐當時喊住我時,我便已然知曉了她的意思。無因無果,方成大道。師父已然羽化,若因果不了,便是業障。”


    趙楚依顯然聽不懂蝶夢這些話的意思,但卻清楚,蝶夢是下了決心。


    這時,便聽蝶夢又道:


    “況且,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泡在一個池子裏,那男子還昏迷著。”


    “師姐不懂,莫說是要赤裸相對,哪怕是別的男子多看我兩眼,公子那小氣…”


    趙楚依說著,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話音也隨之停止。


    “你說的那位公子,是你的心上人?”


    趙楚依笑了笑,卻並不想提起,見蝶夢並不清楚這男女之事,又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然而蝶夢已然做出的決定,便不會更改。


    在屋中翻找了一陣,摸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


    “師妹放心,我也是看過話本的,定然不會吃虧,那男子要是不老實,我就讓那姓王的女人後悔!”


    說著,還揮了揮手中的匕首。


    “姓王的女人?”


    趙楚依有些狐疑,她倒是知道景安城曾經有個王家,但早就落寞。


    蝶夢卻是不甚在意,想了想說道:


    “我聽另外那個女人叫她王妃,名字真難聽。”


    趙楚依愣了半晌,再看向門口時,蝶夢已然沒了蹤影。


    …


    大殿中,葛沛凝抱著李牧,臉上的神色略顯焦急。


    片刻後,殿外傳來一陣衣袍破空聲。


    蝶夢站在殿外,麵無表情的說道:


    “跟我來吧。”


    聞言,葛沛凝趕忙抱起李牧,向殿外跑去。


    “你不行,讓她來。”


    然而,人還未出大殿,卻被蝶夢嗬住。


    “為何?”


    葛沛凝腳步一頓,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引元之法,需陰陽互轉,你陰氣已失,就別添亂了,讓那個姓王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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