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三兩下穿好衣裙,轉身朝著知常的住處跑去。


    不多時,便抱著高高一摞畫卷,返回了池邊。


    “這…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耳邊傳來燕王妃虛弱的聲音。


    “你醒了?”


    蝶夢並未抬頭去看燕王妃,自顧擺弄著手中的畫卷。


    “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那麽確定,他能找到初一,器主,他一定就是器主!”


    口中說著,蝶夢將一幅幅畫卷,平鋪到地上,然而臉卻是越來越紅,口中罵道:


    “不知廉恥的老女人,原來平日裏看的都是這些東西。”


    “道首?”


    燕王妃完全聽不懂蝶夢在說些什麽,輕輕喚了一聲。


    “別吵!我這不是在想辦法救你們嗎?”


    蝶夢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咬銀牙,目光向畫卷上掃去。


    隨即目光落到角落上的畫卷時,微微一愣,看了看畫卷,又看了看李牧二人,緋紅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嗬!”


    抓起畫卷便來到二人身邊:


    “你放心,我已經想到辦法救你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心齋》中卻是提到過,陰陽合,萬物生。”


    燕王妃聽到蝶夢的話,身體微微顫了顫,想要起身,卻是動彈不得:


    “道首是什麽意思…”


    “你也不想他死吧,放心,我會按照流程來的。”


    蝶夢將畫卷展示給燕王妃看,很是認真的保證道。


    然而,當燕王妃看到畫卷上的內容時,蒼白的臉上,頓時浮上了一抹紅暈,想要將頭扭開,卻是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口中問道:


    “道首這是何意?”


    蝶夢看了看畫卷,又看了看二人,皺眉問道:


    “什麽何意,當然是救人了。你看這上畫的,是不是和你們現在的姿勢一模一樣?”


    “呸!那明明是春宮…”


    燕王妃的罵聲突然一止,臉色頓時變的蒼白無比,眼中的慌亂毫不掩飾。


    下一刻,淚珠便從眼角滑落。


    然而蝶夢卻是完全沒注意到燕王妃的反應,頭雖是高高揚著,眼睛卻時不時的偷瞄二人:


    “還好你當機立斷,這才保住了他的命,原本去二師姐那偷這些春宮圖,是看你沒醒來,我又不懂…”


    說著,蝶夢站起了身,想了想還是將那些畫卷留了下來:


    “既然你醒了,那我醜話說到前麵,我不是有意要在一旁看你們夫妻倆…”


    “道首!”


    這時,燕王妃突然開口叫住了蝶夢,猶豫半晌開口道:


    “你剛才的話,到底什麽意思?是我保住了他的命?”


    蝶夢回頭,這才看到燕王妃眼角的淚痕,見她的神情不像作假,皺了皺眉問道:


    “你不知?那你為何…”


    “我不知道!還請道首回答我的問題…”


    燕王妃臉頰一紅,趕忙打斷了蝶夢的話。


    “看來是他命硬…”


    經過了蝶夢的解釋,燕王妃這才知曉。


    之前她將兩人帶上岸時,發現李牧的體內,沒有絲毫真氣。


    不但如此,因為強行吸取蝶夢的真氣,使得李牧的氣海竅穴,已然變得滿目瘡痍。


    但離譜的是,即使這樣,李牧依然沒有死。


    蝶夢當時便想起,她曾在天宗的古籍中看過的記載。


    這世間有一種人,稱為器主,天生便好似有兩處可容納真氣的氣海。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李牧吸取了那麽多真氣,卻全都不翼而飛。


    然而,如果隻是這樣,蝶夢並不會想辦法救李牧。


    隻因那古籍中還記載道,凡為器主,定有異能,能他人所不能。


    而燕王妃所提到的,兩萬人搜尋一宿都找不到的人,李牧不用半個時辰,便能尋到。


    便讓蝶夢更加確定。


    原本,蝶夢是準備用《心齋》中,所提到的陰陽之術,看看能不能弄醒李牧。


    隻要李牧醒來,按照古籍中的方法,將另一個氣海中的真氣分給枯竭的氣海便可。


    反正眼前倆人都是現成的,她隻需要在旁引導真氣便可。


    想法很豐滿,現實卻是骨感的。


    對於這夫妻間的事,她別說吃過豬肉,就算是豬跑也從沒見過。


    這才從二師姐知常那裏,偷…


    不!是借來這些畫卷…


    蝶夢說著,手便搭上了燕王妃的背脊,輕輕的推了推。


    燕王妃輕輕嗯了一聲,眼中露出焦急之色,開口喊道:


    “道…首…”


    “別囉嗦!你不難為情我還難為情,你看畫卷上寫了,‘搖曳若柳’。要不是你動不了,我…我至於嗎?”


    蝶夢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而她嘴上雖然叫的凶,身體卻也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作為一個女子,哪怕她平日裏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這種場麵,還真是頭一遭。


    “求…不…”


    燕王妃剛一張口,便趕忙又將嘴巴閉上,隻因她此時的聲音,酥綿入骨。


    明明全身上下已然少有知覺,但那股異樣之感,卻是尤為清晰。


    燕王妃緊閉著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然而發現這樣卻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那羞人的聲音,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從自己喉間發出,雖是微小,但燕王妃自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卻聽蝶夢又在她耳邊嘀咕道:


    “你們夫妻倆真是命大,遇到了我!我這可是不顧名節在幫你們,提前說好,二百兩黃金肯定不夠,搞得如今我的實力不足五成,必須加錢!”


    然而,蝶夢等了半天,卻未等到燕王妃的答複。


    手中稍稍加大了些幅度,有些不滿的威脅道:


    “你聽到沒有,三百兩!三百兩我便運功,將你體內的純陰之氣渡給他,否則他這個狀況,今天便是你們最後一次洞房花燭。”


    隨後便聽燕王妃十分壓抑的恩了一聲,那聲音又輕又撩。


    蝶夢卻是會錯了意,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大言不慚道:


    “放心,保證物超所值…怎,怎麽會這樣!”


    就在這時,蝶夢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她這才發現,李牧肩膀上的皮肉,竟不知何時,已然長好。


    新生的皮肉,明顯比周邊更加白皙粉嫩。


    蝶夢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趕忙搭上李牧的脈搏,良久後,有些尷尬的說道:


    “一,一定是他之前吸收了我的真氣,三百兩!不能少。”


    隨即趕忙站起身,臉色有些不自然道:


    “那,那這裏用不上我,我去外麵等…”


    這時,燕王妃隻覺得身體內流入一股暖流,之前散盡真氣所帶來的虛弱全然不見。


    不僅如此,內家修為竟也從三階突破至了二階,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道首。”


    燕王妃出聲叫住了蝶夢,語氣十分平靜。


    蝶夢腳下一頓,卻並未回頭:“怎麽了?”


    “他為何還未醒?”


    聞言,蝶夢皺了皺眉,轉身掃了二人一眼,又趕忙將視線移開,遲疑片刻道:


    “他的傷勢頗重,如今能保住性命就很不錯了。”


    “可初一…”


    燕王妃眉頭皺起,剛一開口,卻被蝶夢打斷道:


    “現在隻能等那個叫凝兒的將人帶回來,這樣也許可以讓他快點醒過來。”


    燕王妃猛的轉頭看向蝶夢,表情冰冷,眼中還帶著些許怒意:


    “你是說…可以讓他快些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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