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麽哈,你做不到嗎?”


    李牧真想說句,臣妾做不到。


    這完全不符合李牧的三觀,牛頓他老人家也不會允許。


    “一階之下,力由氣血催發,看似隻是一拳,實則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在發力。”


    “但所謂化勁,一拳便就是一拳……額,這個……你小子明白了…了-----”


    燕王話還沒說完,隻覺得手掌處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當即倒飛而出。


    腳下拉出一條數米長的溝壑,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李牧嘴角不由抽動,有些尷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


    燕王說的話,他懂!


    不僅懂,他還這麽幹過。


    單手指敵,身形未動,敵人卻被擊飛。


    李牧不止一次如此裝叉。


    細細想來,當初李牧也並未使用真氣,發力的也僅僅隻有指尖,然而力道卻未減分毫。


    “這就是化勁!”


    李牧心中向牛頓說了聲抱歉,對於穿越者的他來說,確實有些不太科學。


    但這不科學的事,李牧見得還少嗎?


    如今,李牧隻是一時難以走出,那道看不見摸不著,卻的的確確存在的思維枷鎖。


    「我該適應才對。」


    李牧輕輕呼出一口氣,燕王的教育辦法,雖然潦草,卻更符合李牧的心意。


    若是燕王隻和他講理論,李牧怕是不知何時,才能想通這化勁為何物。


    “小子,你進階太快,底子差的還遠,本王方才隻是一時大意,來,我們再來過!”


    燕王用力晃悠這酸麻的手臂,李牧這一拳的力道,著實也是驚了他一跳。


    按理說,他如今的實力,應和李牧不相上下,李牧勝在內外兼修。


    但李牧的內家,如今也才堪堪一階。


    隻要不入混元,於李牧如今的外家修為來說,作用並不大。


    李牧本想對燕王鞠躬道謝,但想了想,還是上前搭上燕王的肩膀,訕訕笑道:


    “老爺子讓著我而已,您能不能說說,返虛境,又是怎麽回事。”


    問出這話,李牧便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燕王接下來的話有多反常識,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燕王原本剛準備順著李牧鋪好的台階下來,隨即聽到後麵的話,臉色又是一黑,口中訓斥道:


    “貪多嚼不爛,你小子才剛入化境,就想著返虛!滾滾滾,別煩本王!”


    “老爺子,老爺子!”


    李牧哪能讓燕王就這麽走了,趕忙快走兩步,追上了燕王。


    燕王沒想到,李牧還有這般死皮賴臉的時候,不怒反喜,覺得李牧和自己越發投緣,索性直言道:


    “你問老子老子也不知道,老子當年搶……求來的書,就到化勁。”


    “小子,這世間能入化勁之人,不超十指之數,你…”


    燕王本想讓李牧腳踏實地,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然而想到李牧如今的年紀和修為,又是笑著搖了搖頭道,


    “你小子若真有那麽一天,老子幫你想辦法!”


    ?


    “想辦法?”李牧看向燕王,感覺他這話說道有些沒頭沒腦,正要發問。


    燕王的大巴掌再次扇向了李牧的後腦勺,這次,自然是打了個結結實實。


    “小子,差點讓你滑過去!”


    “你昨晚寵幸是那小丫鬟?”


    燕王皺眉盯著李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李牧暗道,這也太沒邊界感的了吧,然而,出於男人的自尊心,李牧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隻是,就這麽盯著燕王,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麽。


    燕王見李牧這樣子,便知他是默認了,想了想,歎氣道:


    “不過那丫鬟如此年紀,便是一階,也算不錯。”


    “但要當世子妃,還差得遠!你小子莫要因小失大。”


    旋即話鋒一轉,出言提醒道。


    李牧微微蹙眉,他雖沒這麽想過,但燕王這話,卻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旋即開口懟起了燕王:


    “不錯?老爺子,你管十八歲的一階叫做不錯,你可還知道有另一個如元寶這般天資的女子?”


    這話雖有些取巧,但元寶的天資,的確算的上驚人,李牧並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燕王被李牧懟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他雖覺得他家玲兒天下第一,配李牧那是綽綽有餘。


    但李牧這話,卻也說的在理。


    李玲兒雖年紀與元寶相仿,卻也才堪堪二階,想入一階,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尤其二階以上,內家外家差距巨大,不悟化勁,甚至連正麵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燕王在原地來回踱了兩步,心一橫,開口道:


    “你想知道如何入返虛?”


    「嗯?」


    李牧實在有些跟不上燕王的思路,但本就是一時為元寶打抱不平,並沒真想和燕王辯出個對錯來。


    微微頷首,有些怪異的盯著燕王。


    “你可知,本朝有一名返虛武者?”燕王又問。


    “知道,當朝太尉孫驚飛!”


    李牧點頭,他不僅知道,還揍過人家孫子。


    剛得知太尉是返虛時,李牧甚至有過將殘月還回去的想法。


    但那劍,畢竟是宏文帝輸給他的,李牧也隻是想想。


    到了李牧手裏的東西,就沒有還回去的說法。


    燕王深深吸了口氣,手掌在李牧的肩上拍了拍,語氣嚴肅道:


    “倘若你小子真有那一天,老子就豁出這張老臉,帶你去找他。”


    李牧終於明白了燕王的意思,他也曾打過去找孫太尉的心思。


    但事實是,太尉百分百不會給他這個麵子。


    “老爺子…”


    李牧剛要開口,燕王卻是擺了擺手,沒好氣道:


    “不過,世子妃之事,關乎整個北地,你小子莫要當成兒戲。”


    李牧都不知如何吐槽,除了那位已故王妃,燕王哪個王妃是正經的。


    雖然都是公主,一個前朝的,一個冉奴的。


    但也隻當燕王是在提醒,他和趙楚依的事,便也不再在唱反調,點了點頭,鄭重道:


    “老爺子放心,我心裏有數。”


    隨即,氣氛緩和。


    兩人再次有說有笑的往前廳走去。


    項代茹早已命人準備好了早膳。


    期間,燕王又給李牧講了些,他當初下墓,籌集軍糧的事跡。


    聽得李牧一愣一愣的。


    尤其幾處墓穴,極為凶險,有意無意的暗示項代茹,對他有救命之恩,兩人情誼如何深厚。


    李牧則是將這幾處墓穴的位置暗暗記下,總覺得其中怕是沒那麽簡單。


    燕王等人,當初顯然隻是在墓穴外圍晃悠,並未見到真正的主墓。


    酒足飯飽。


    燕王與項代茹親自送李牧等人出城。


    這才率人回了王府。


    臥房中,項代茹跪坐在燕王身後,替燕王按捏著肩膀,有意無意的說道:


    “世子與屏姐姐相處更久,王爺重新立妃,世子他會不會…”


    “你多心了,此計本就是牧兒所出,若他覺得不妥,又怎會幫本王?”


    燕王拍了拍項代茹的手,出聲安撫道。


    “那王爺之前在飯桌上,還說那些話,說的妾身多不好意思。”


    項代茹雖是在埋怨,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埋怨的意味,想了想,又歎氣道,


    “那屏姐姐那邊。”


    “等消息傳出,屏兒自會知曉本王用意,她那邊,你不必擔心。”


    燕王搖頭,嘴上雖這樣說,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之前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昏了頭腦,休妻再娶,何況他還是整個北地的燕王。


    此事,可大可小,光是朝堂上那些老頑固那關,便不好過。


    燕王本意是溫水煮青蛙,從長計議。


    然而被李牧那麽一鬧,此事便已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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