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坐在沙發上揉著手腕,陳皮與張副官兩人在楚寧的頭頂視線碰撞。


    楚寧隻感覺自己的頭頂熱熱的,怎麽像是冒火星子了一般???


    最終楚寧起身伸出雙手,在兩人眼前一抓。


    陳皮與張副官被楚寧這一動作搞得,被迫停止了視線的交鋒。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了楚寧身上。


    “二位,今日陣仗挺大的,就別‘含情脈脈’了吧?


    陳……四爺是有什麽事嗎?還是說是陸長官有什麽事?”


    楚寧直接挑開話題,將劇情走向拉回正軌。


    陳皮聽到楚寧‘含情脈脈’的形容確實眼皮一跳,下意識瞥了一眼張副官。


    不出所料,從張副官的眼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樣的惡寒。


    陳皮不由得眼神更冷了,早知道他就不該讓張啟山帶這個傻子走!


    當時就應該搶回家,哪怕自己不會教孩子,那也還有師父和師娘。


    不像現在,楚寧亂用詞句的功力,讓人聽了心頭梗的慌,想反駁卻又無從下口。


    楚寧不明所以,陳皮的臉就跟調色盤一樣,陰轉多雲,多雲轉黑的。


    “張啟山呢,叫他出來見我。”


    陳皮動動嘴,語氣帶著催促,似乎不想再與張副官過多接觸,直接說明來意。


    “你是什麽人,佛爺憑什麽來見你?!”


    張副官立馬開口嗆聲回去,陳皮冷笑,“奉陸長官之命,抓捕張啟山。”


    “你!”張副官作勢要衝上前,被楚寧一把卡住。


    楚寧抬頭看向陳皮,陳皮目光不善,隻是在楚寧看過來的時候,突然勾了一下嘴角。


    楚寧一下子便知道了,陳皮並不是真的來抓張啟山。


    若是上峰真的下達了抓捕令,那來的便不是陳皮,而是陸建勳了。


    陸建勳派陳皮過來最大的目的恐怕就是試探,張啟山是否如外界傳言的那般久病臥床。


    陳皮鬧的陣仗如此之大,也是為了給他們提醒。


    “那先把陸長官請過來再說吧。”


    楚寧不動聲色的將話還了回去,陳皮見楚寧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放下了心。


    施施然的便往茶幾上一坐,“不想你們給他陪葬的話,就趁早把他給老子交出來!”


    楚寧一側頭,與張副官視線交匯,張副官點頭轉身。


    楚寧順勢坐回了沙發上,隻是在落座之前先蹲下身將那名險些誤傷了他的士兵扶了起來。


    陳皮此刻看那名士兵的目光依然帶著怒火。


    楚寧不理會自己後腦勺那道陰翳的視線。


    “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是我身體太弱。


    陳四爺不是打了你嗎,但你是陸建勳的士兵,倒也不用刻意討好。


    大不了後麵你來佛爺這裏謀個一官半職。”


    楚寧當著陳皮與士兵的麵挖人,那名士兵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不敢搭楚寧的話。


    陳皮卻是冷哼,楚寧這個傻子!自己那是在幫他出頭,他居然還勸那些手下反抗自己?!


    楚寧沒再理會這二人了,他當然知道陳皮是在為自己出氣。


    隻是,若今日站在這裏的不是自己呢,陳皮還會不會出手?


    楚寧隻是將自己與所有人都擺在了相同的位置。


    且對於軍人,理應尊重,無論他們是誰兵,都是在護著長沙,楚寧沒理由不去攙扶。


    陳皮見小孩兒正眼都不給自己了,放下心中鬱結,臉黑的堪比鍋底。


    “叫張啟山出來,別逼我動手搜府!”


    “我看誰敢!”


    一聲嬌嗬傳來,尹新月帶著張副官緩步走來。


    尹新月視線掃視一圈,見楚寧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而後將楚寧護在身後。


    自己則是站在了陳皮麵前。


    “今天誰敢在這裏鬧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若偏要鬧事呢?!你能攔得住我!”


    “陳皮你少在這裏撒野!”


    張副官怒聲嗬斥陳皮,陳皮則是不看眾人。


    楚寧皺眉,眼中滿是悲戚,“陳四爺,不妨告訴你,佛爺今日你帶不走的。”


    陳皮轉身看向楚寧,見楚寧神情悲切不似作假,陳皮隻覺莫名。


    莫不是這張啟山真的如外界傳聞那般藥石無醫了?


    否則這小傻子怎麽會如此傷心。


    尹新月隻感覺袖口被楚寧扯了扯,隨後眼中也轉變了神色。


    “害,正如小寧所說。


    我夫君已經臥病在床,時日無多了。


    如果你非要硬闖,我尹新月就算拚盡整個張家和尹家,都奉陪到底。”


    楚寧看向張副官,朝著張副官偷偷比了個大拇指,幸好張副官及時去找了尹新月。


    自己雖然跟在張啟山身邊,但是在長沙沒有露過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尹新月是新月飯店大小姐的事情,長沙那些有頭臉,手握勢力的人想必稍加打聽便能知曉。


    這些人裏也包括陸建勳,此刻由尹新月出麵與陳皮對峙是再好不過了。


    既不會讓陳皮憑借著和自己的交情名不正言不順的撤兵,同樣也在陸建勳那裏埋下了一個警鍾。


    哪怕張啟山此刻真的“病重”,那也還有新月飯店的勢力。


    陳皮氣的咬牙,雖說是在做戲,但是看到與張啟山相關的人,陳皮就是忍不住想殺人的衝動。


    當然楚寧除外,那傻子是救了師娘的人,陳皮向來恩怨分明。


    楚寧:(?o ? o?)


    楚寧抬眼看過去,怎麽感覺陳皮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咦~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我們走。”


    陳皮走之前還不忘威脅尹新月,尹新月隨意的靠在沙發上擺弄著手上的二響環。


    “哼,你能動我再說吧。”


    楚寧此刻恨不得掏出小兜的果幹邊吃邊看,太精彩了。


    待人都走幹淨了,尹新月一拍楚寧腦殼。


    “還看戲呢?


    手伸出來!”


    楚寧被尹新月拍的一僵,撇嘴乖乖舉爪子。


    尹新月撩起楚寧的袖子,張啟山與尹新月一眼便看到了楚寧手腕上的紗布,紗布下隱隱透出淡淡的粉色。


    張副官眉頭皺起,“小寧,你……什麽時候受的傷?”


    隨後便想起了自己剛剛握住楚寧手腕,楚寧說疼……


    “月姐姐,張副官,我……”


    楚寧沒想到尹新月的眼睛那麽尖,自己隻是沒忍住,在尹新月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手躲了一下,卻是被尹新月抓了個正著。


    尹新月深吸一口氣,“小寧,佛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你顧好自身,你!”


    楚寧收回爪子背到身後,聲音弱弱的。


    “月姐姐,這是我不小心劃到的。


    但是我保證,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


    尹新月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楚寧。


    楚寧伸手接過,盒子上的花紋很是眼熟。


    待楚寧想起在哪裏看到過花紋時,再抬起頭臉上有著驚訝和疑惑。


    “月姐姐?這是……”


    尹新月輕輕彈了一下楚寧的腦門,“噓,你知道是什麽便好。


    這是我個人送你的,希望對你有幫助。”


    尹新月看小孩兒整個人愣住了,心中還是有著心疼。


    這個盒子楚寧當然不陌生,那是去北平的新月飯店拍得三味藥材裝的盒子。


    盒子裏便是那三味藥材之一的“麒麟竭”。


    尹新月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但是麒麟竭有“止血生肌”的功效,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每次楚寧替張啟山穩定病情的後,楚寧的臉色便白了一分,結合著尹新月看到的楚寧包紮手腕,以及紗布透出的淡粉色。


    尹新月不是傻子,哪怕事情再不可思議,但也不得不讓人相信了幾分。


    楚寧的血,有奇效。


    隻是尹新月雖然發現了,卻是默默的藏在了心裏。


    剛剛她沒有出現便是收到了聽奴棍奴的消息,趁著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在前院的時候,將張啟山轉移。


    這枚麒麟竭便是新月飯店擁有的最後一個了。


    原是尹新月的父親尋來為了用給尹新月弟弟的,隻是還沒等藥到,尹新月的弟弟便離開了。


    尹新月眸子微微紅了,小寧與弟弟那麽像,這藥給小寧不虧,也算是圓了遺憾了。


    楚寧重重點頭,“放心吧月姐姐,我一定保護好它!”


    卻換來尹新月一瞪,“你保護好你自己,有什麽危險他能幫到你!


    重要的是你!”


    楚寧一愣,而後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嗯!放心吧月姐姐!”


    尹新月叮囑完楚寧轉頭看向張副官,“二爺那邊有丫頭,老八沒有保護也不行,你需要留下來。


    佛爺那邊我們安頓好了,會派人同你聯係。”


    “好,還請夫人照顧好佛爺。”


    張副官垂首,隨後抬頭,見楚寧站在自己身邊,略帶不讚同的詢問。


    “小寧,你也同夫人一起走吧。


    這邊太危險了。”


    楚寧與尹新月對視,尹新月點點頭,她其實也想帶楚寧一起離開的。


    “不,從我來到這裏就一直跟在佛爺身邊,若是我也走了,哪怕副官你留在了這裏。


    他們隻會更迅速的察覺到佛爺已經離開長沙了。


    而且,副官與把我都在這邊,我當然也要留在這裏。


    人多目標也多。


    月姐姐與佛爺先離開才是首要的。”


    楚寧說完,直接扯住了張副官的衣擺,“月姐姐,你與佛爺要小心。


    佛爺那裏我也煉了藥丸,還能壓製一段時間,若是你那邊沒有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法。


    便按照我說的,去佛爺故土。”


    尹新月點頭,“好,你們小心。


    佛爺一定不希望你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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