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員帶著瓦夏和彼加到一棟房子前,瓦夏還背著一捆書,這是他之前沒送完的,他還準備繼續把書送過去。


    “這就是我們的家,那邊是工廠。”警衛員介紹著,指著不遠處的工廠道。


    準確來說,這不僅僅是他的家,他的準嶽父一家也住在這裏,他的嶽父同樣是費倫之火,他和她的妻子也是在革命的時候認識的,他們馬上要結婚了。


    “我們也要去工廠工作。”瓦夏喊道。


    勞動是光榮的,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找到一份工作便能顧住吃喝,對於這個時代很是不錯。


    這個時代可沒有未來好吃懶做的習慣,好吃懶做的家夥都在大街上當乞丐呢!


    “現在還不行,工廠暫時停工了,工廠裏有青年工人聯盟的支部。”


    “叔叔,我們也想參加的,爸爸過去和我們說過的。”瓦夏積極回應。


    “好,一定給你們介紹。”


    當他們換上一身衣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真不錯,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瞬間變成了精神飽滿的小夥子。


    莫思科的糧食也是不夠的,現在實行的是配給製,他們需要去指定的地點領東西,警衛員的嶽母在臨走前,叮囑著瓦夏和彼加。


    “等一會我的女兒要回來,你們在這看好門,這塊麵包給你們,我去看看能不能領到什麽東西吃。不要讓外人進去。”大嬸遞給彼加一小塊麵包。


    “好的大嬸。”瓦夏和彼加回應道。


    “大嬸真是個好人,我們有五個人,可是大嬸隻切了四份麵包,我們都有,就大嬸沒有。”瓦夏說道。


    “是啊!大嬸真是個好人,應該會收留我們的。”


    雖然警衛員一家在費倫之火擔任著重要崗位,但現在全城都陷入糧食危機,伊裏夫都收著肚子,哪有多餘的食物。


    警衛員一家肯收留瓦夏和彼加,也是下了某種決心的。


    “他們家挺不錯的,和我們家一樣。”彼加說著說著打開了大嬸留給他們的小麵包,一邊往嘴裏添麵包,一邊評價這個院子。


    “在那啊!種上土豆。在這呢!種上豆角。在那邊,種上西紅柿。這裏跟我們自己家一樣,真不錯。”


    彼加在這閑聊,瓦夏可沒閑著,他把院子裏的木頭劈開。


    瓦夏可沒有白吃白喝的想法,他可以勞動。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吃東西的彼加。


    “彼加,麵包上哪去了。”


    “啊!好像自己就沒有了。”彼加也是看著打開包裹的布,裏麵的麵包已經空無一物。


    什麽自己沒有了,分明是你這個小貪吃鬼給吃了,他們兩個的麵包,讓他幾句話的功夫炫完了。


    瓦夏說著就揮起拳頭打向彼加,彼加也趕忙求饒:“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製止了瓦夏:“喂,你幹嘛打小孩。”


    瓦夏還沒說什麽,彼加不樂意了:“關你什麽事,我願意讓他打我,現在自由了,來,瓦夏。”


    “快活的小家夥。”來者評價道,她說完就準備進屋。


    “家裏沒人,過會再來吧!”瓦夏趕緊攔住了對方,他還記得大嬸說讓他看門的。


    “有意思。”


    “快走開,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差點把我的皮靴偷走。”彼加也說道。


    “你們以為我是來偷東西的嗎?”


    “那誰知道。”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你們,你是瓦夏,你是彼加,對不對。”


    彼加還想反駁,瓦夏卻猜出對方身份:“你是多妮婭對嗎?”


    “對了。”多妮婭亮明了身份,她正是大嬸的女兒,警衛員的未婚妻。


    就在這個時候,大嬸回來了,他回來就哭訴著:“多妮婭,你看看都領到了什麽,不到一半的東西,我拿什麽給你們吃啊!”


    配額,降低了。


    說明進來莫思科的糧食更少了,敵人加大了封鎖力度。


    “媽媽,不要這樣。


    我們這樣是為了以後能夠自由自在的過日子,資本家到處在罵我們,你也跟著亂說,這對什麽人有利,你想過沒有?”多妮婭冷靜的說道。


    如果費倫之火現在向資本家,富農們屈服,短時間自然可以得到糧食,但人民始終處於資本家的壓迫,而隻要他們忍過去這段時間,資本家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媽媽,我去一下青年工人協會一趟。”多妮婭說道,青年工人協會的夥伴叫她了。


    等到多妮婭離開,大嬸就看見兩個立在樓梯的瓦夏和彼加。


    “自己人還不夠呢!又多了兩個擔子,坐在那幹什麽,還不進屋。


    看你們憔弱的樣子,活像兩個狼崽子。”


    聽到這話的瓦夏不樂意了,站起身來道:“謝謝你,不過,我不準備吃您的,我自己掙錢。”


    “怎麽打算離開這嗎?還挺要強的,小家夥,你也打算離開這嗎?”大嬸又看向彼加。


    “不,要是您不攆我們,我們願意住在這。”彼加說道。


    流浪的日子,不好過啊!


    “要是我罵你,打你呢!”


    “媽媽也打人的。”


    彼加一句話道出本質,事實上,哪有人一輩子不說兩句難聽話,自家人亦是如此,雖然這是個不好的習慣,但好像真的難以避免。


    隻不過外來的孩子更加敏感罷了。


    “大嬸,別以為我們光會吃,等我們長大了,我們會養活您老人家的。”彼加沒有和瓦夏一樣耿,而是選擇另一種辦法。


    “快走吧!進屋去。”大嬸然後又跑到瓦夏旁邊:“走吧!別生我的氣,我就是這樣急性子。”


    大嬸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她還真怕瓦夏要強的離開。


    就在瓦夏準備進屋的時候,一個身材肥胖的大叔跑了過來,叫住了瓦夏。


    “小孩,你是從哪來的。”


    “什麽從哪來,我就住在這。”瓦夏回了一句就跟著大嬸走進屋。


    這個大叔後麵還跟著一個貴夫人,她說道:“看來不是這一個,我們還得找,我們一定要等那個送書的孩子。”


    他們讓一個小孩給他們送書,已經送了好幾天了,今天突然找不到那個小孩了。


    他們在等待的時候,看見一對青年情侶正在談戀愛。


    這兩個一個是青年工人協會的一員,一個是費倫之火戰士,在抓捕反革命的時候,互相萌生情愫,於是相互戀愛了。


    “兩位年輕的一代,咱們是初次見麵,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當然可以。”兩個年輕人還沒搞明白這兩個人想說什麽。


    “你們兩個一個是青年工人協會,一個是費倫之火,這個一對革命的形象啊!


    當年,帶著腳銬,走在遠東,塵土飛揚。”男人跟兩個年輕人套近乎道。


    所有人都知道了,費倫之火幾個領導人都被流放過遠東,所以他們對遠東並不怎麽抵觸。


    “您去過遠東?”


    “當然嘍,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和你們說,現在年輕人的處境不太妙啊!你們朝四下裏看一看,到處都是饑餓,貧困,寒冷。所有的人都在咒罵費倫之火,因為費倫之火答應的事情沒有兌現,這聽起來很使人痛心。


    有很多人就挑選了另一條道路……或許裏麵存在著真理,有時間可以去我那聊聊。”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了。


    另一條道路是什麽,是資本主義路線,這是資本家們常用的話術,專門用來蠱惑年輕人。


    如果沒有經曆過三月革命的失敗,或許他們就已經信了,但是三月革命後足足經過了八個月,資本家並沒有帶給人好日子,這才有了費倫之火在十一月發動的革命。


    隻要有頭腦的人,都不會再相信資本家的話了,跟著費倫之火,雖然現在過得苦了一點,但真的是有好日子的。


    “站住。”


    警衛員的嶽父出來了,他聽見了一些這個男人的話,生怕年輕人被他蠱惑。


    “你說各種各樣的道路,你走什麽道路?以及,你去遠東做什麽?”


    “抱歉得很,這可以是一個虛構,給假象來點藝術加工。”男人這個時候不敢說他真的去過遠東了。


    “你的加工,我不喜歡。”


    “我們有言論的自由嗎?”


    “言論自由,那要看對誰。”


    那個費倫之火戰士顯然想明白了什麽情況,也走了過來譏諷:“隻有我們這些傻瓜豎著耳朵才聽你胡說八道。”


    這個給資本家宣傳思想的男人顯然坐不住了,灰溜溜的離開。


    他走了,但是貴夫人沒有走,貴夫人還想等送書的孩子呢!


    “嘿,自由的巨大王國公民們,來聽我唱歌吧!


    有快活的,有悲傷的,有唱戰爭的,有唱和平的,有大人們愛聽的,有孩子們愛聽的,有男人們喜歡的,有女人們喜歡的,各種各樣的我都有。


    給錢我不要,給吃的嘛,拿著。”


    這時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嘴裏哼著歌,是火花,也叫雅士卡。


    他大步走了過來他看見貴夫人一個人坐在這裏,想要從貴夫人手中搞點吃的。


    “你是來給我送書的嗎?”貴夫人激動的跑到火花麵前,看著他腰間的幾本樂譜。


    “你幹什麽,這是我的書,不是你的私有財產。”火花拍開貴夫人想要摸他書的手。


    “你是來找我的嗎?”貴夫人詢問道。


    火花上下打量了貴夫人一眼:“您要是有麵包的話,我找的就是您。”


    “看來我找錯人了,隨便唱吧!”貴夫人失望的說道。


    聽到貴夫人這句話,火花便打開嗓子唱了起來,是一首情歌。


    就像是火花跟瓦夏和彼加說的那樣,他們隻配聽一聽哀傷的,愛情的歌曲。


    “拿去,我可憐你。”貴夫人直接將麵包丟在火花的手風琴上麵,她已經確定火花不是她要找的人,隨手拿出一塊麵包準備將其打發走。


    “這種事情真是常見的,一塊麵包就被收買了,給資本家唱歌。”之前離開的兩個青年情侶被火花的歌聲吸引過來了,他們看見火花給這個身為資本家的女人唱歌。


    聽到這話,雅士卡不樂意了,他是一個自由自在的人,怎麽可能為資本家服務。


    “怎麽可能,一火車麵包也不可能收買我雅士卡,這塊麵包,你拿著吧!”雅士卡一把將貴夫人打賞的麵包又還了回去,緊接著把貴夫人趕走了。


    “你真是好樣的。”見到雅士卡趕走了貴夫人,幾個青年圍了過來,給雅士卡稱讚。


    “我給你們唱一首歌吧!”雅士卡又想唱歌了。


    “先吃塊餅幹。”一個青年遞過來一塊餅幹。


    “不,唱這首歌我不收東西,這是一首關於熱帶的歌曲。”雅士卡回絕,這是唱給自己人的歌。


    “有個孩子,住在河那邊,從小失去了親愛的爹娘。


    快活的像春風,自由的像飛鳥,他僅僅唱著一支歌。”


    在屋裏的瓦夏和彼加也聽到了外麵這首熟悉的歌,打開門一看,還真是熟人。


    “雅士卡。”


    “瓦夏,彼加,是你們啊!”雅士卡聽到瓦夏和彼加的聲音同樣激動。


    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


    “我們是自己到的莫思科,我們爸爸被打死了。”瓦夏和彼加向雅士卡敘述道。


    “我知道,我看見了,如果我遇見那個凶手,一定能認出來的,他臉上有一道刀疤。”雅士卡說道。


    在瓦夏和彼加爸爸被白匪殺死的時候,他就在旁邊,可是他沒有勇氣站出來。


    瓦夏和彼加沒有怪罪,或者說,雅士卡不出來才是對的,對方有槍,出來也沒用。


    “雅士卡,我們現在就住在這,旁邊工廠有青年工人聯盟。”


    “是費倫之火嗎?”雅士卡詢問道,他還等著伊裏夫給他辦簽證呢!


    “你知道什麽是費倫之火嗎?”他旁邊的青年詢問道。


    “聽說過一些。”


    “哦,聽說過。你不是會唱歌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唱革命,唱我們。”一個青年如此說道。


    “你以為我不會唱。”


    “那就唱唱啊!”


    雅士卡眼看遇見挑戰了,清了清嗓子:“在巨大王國,遼闊的土地上,那裏有著紅色的光芒,在那光芒中有個巨人,他的名字伊裏夫,他的名字伊裏夫。”


    “你唱的真的太好了,要不加入我們青年工人聯盟吧!領導合唱團。”圍觀的青年說道。


    “雅士卡,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加入青年工人聯盟吧!”瓦夏和彼加同樣很高興,他們也希望雅士卡加入。


    “如果有需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雅士卡本來就有這個意向,見到他們如此歡迎,便順坡下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一陣警報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警報一響,必然有大事發生,正當他們觀望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一個人過來通知了他們。


    “同誌們!同誌們,伊裏夫,伊裏夫被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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