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張家亮時不時的就往家裏帶糧食和蔬菜,還隔上幾天就帶著張家美到城外老地方燉一鍋肉偷偷的帶回來。


    張家不管糧食、肉還是蔬菜都不缺,隻是因為要保密,所以隻能關起門來自家偷偷的享受。


    因為保密工作做的好,所以整個大院的人都沒有發現,因此也沒有引起他們的嫉妒眼紅惹出事情來。


    等梁拉娣進門一個月以後,張家亮就用了一頭300斤的大野豬,換了一個服裝廠的正式工作名額。


    他考慮了一段時間,覺得自家的媳婦兒還是進服裝廠比較合適。


    服裝廠的活兒比較省力,再加上梁拉娣對於做衣服也有一定的基礎和天賦,所以張家亮聯係了他的老朋友,服裝廠的馬處長。


    跟馬處長說了他的想法之後,兩個人一拍即合,很快就辦好了。


    張家亮給自己媳婦兒找到了工作,馬處長的收獲更多,他利用這頭大野豬,又在服裝廠裏露了一個大臉,這讓他處長的位置更加穩固,又再一次大大刷了一回工作成績。


    梁拉娣和二姐張家妮同在一個工廠,有二姐的照顧,加上梁拉娣本身的工作能力就很強,很快她就在服裝廠裏適應下來,並且取得了一定的工作成績。


    張家亮也沒有刻意避免媳婦懷孕,他喜歡孩子,在他的想法中,一切隨緣,反正不做控製,孩子有了就生,在這個年代每個家庭都生不少孩子,這正合他的意。


    結果可能是因為他和梁拉娣兩個人的身體素質都非常不錯,很快在過年前一個月的時候媳婦就被查出來已經懷孕了。


    張家亮在軋鋼廠早就有他的打算,他也不打算進步一直都是在混日子。


    每個月他也隻要求完成自身的采購任務就行,偶爾的情況下和李懷德合作一下。


    他給李懷德提供大型的獵物,李懷德私下裏給他更多的補償。


    他獲得實際的好處,而李懷德則是利用張家亮提供的物資在軋鋼廠裏炒作提升自己的名聲和工作成績。


    這樣一來兩個人各得其所,張家亮得了實際好處深藏功與名,李懷德也得了自己想要的,他的仕途也穩步提升。


    最關鍵的是張家亮通過多次合作和李懷德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近,這正是張家亮想要的,自己隱藏在背後,把小日子過得安安穩穩、紅紅火火就好。


    同時因為和李懷德的關係高好些,到了特殊時期,有他這棵大樹在前麵遮風擋雨,張家亮也不會有什麽風險,這樣就很好。


    有一個詞兒叫:青黃不接。


    在平常的年月裏,春季這個時段,人們的日子總是有些艱難,這個時候新的糧食還沒下來,去年的糧食已經吃完,不光糧食,蔬菜也是這樣,所以人們的日子自然不好過。


    在往年正常的年份都是如此,更不用說是困難時期了,如今旱災的情況依然沒有得到改善,困難仍然在持續,又是到了青黃不接的這個時段,人們過的日子更加艱難了。


    經過去年一年的煎熬,到了現在,人們應對困局的手段越來越匱乏,除了張家亮這樣有係統的人,絕大部分家庭都已經陷入到了極其困難的境地。


    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日子就過得極為困難了,結果現在街道裏又通知了:每個人的糧食口糧標準再一次下調,成人下調兩斤,小孩下調兩斤。


    這一下子人們的生活就更加困難了,餓肚子就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情。


    大院裏,街道上,工廠裏,學校裏,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兒,人們一個個都餓的麵黃肌瘦,走路都晃晃悠悠東倒西歪。


    成人沒了力氣,小孩兒也沒有了精力,人們普遍也沒有了精氣神。


    閆福貴家今天的中午飯就是一人一塊紅薯加上一碗野菜糊糊。


    上班掙錢的閆富貴可以再吃一個窩窩頭,閆解成有活幹的時候可以和閆富貴一樣多吃一個窩窩頭,不幹活的時候和大家一樣。


    “來,吃飯吧,一人一塊紅薯,野菜糊糊一碗,鹹菜三根兒,每人不多不少,都分好了。”


    三大媽招呼一家人開始吃飯。


    “老大,今天你沒有活幹,就不能吃窩窩頭了。”


    閆解成看著眼前一塊紅薯,一碗野菜糊糊,再加上三根鹹菜,他覺得不夠吃。


    “爸,你說我現在還去外邊接不接零活幹?


    去幹活吧,吃的不夠沒有勁兒,我們一塊兒幹零活兒的有好幾個都是在幹活過程中就暈倒了。


    不去接零活吧,又不掙錢,現在口糧又下調了,不去幹活光吃這些口糧也是挨餓,我現在矛盾極了。”


    閆富貴給閆解成規定好了,隻有幹活的時候才可以多吃一點,不去幹活就和家裏其他人一樣,這就讓閻解成非常的矛盾。


    關鍵是現在外麵的糧食價格漲的太多了,現在黑市上粗糧價格已經是1塊2一斤了,細糧都到了1塊8一斤,他幹零活掙的錢,幾乎和他多吃的飯也差不多了。


    “這個事兒看你自己是怎麽想,反正我都給你規定好了,想多吃飯就得多掙錢,隻要是你掙的錢夠你多吃的飯就行。


    你一個月按9塊錢算,能夠買的粗糧也不過就是7斤多點,和你每個月多吃的飯也差不多了,所以現在你處於可去和不去之間。


    如果你是想多吃點飯,那你就去幹零活,如果你是想多省些力氣,那你就少吃點飯,都是一樣的,看你自己怎麽選,你自己把握吧。”


    閆富貴並沒有替閆解成做決定,在這方麵他還是比較開明的,隻要其中的利益劃分清楚,至於怎麽選擇是大兒子自己的事兒。


    閆解成就是糾結在這一點,如果不去幹活,那就和弟弟妹妹們一樣,整天要吃紅薯,紅薯這玩意兒吃多了可不好受。


    如果去幹活,結果累死累活也不會攢下錢。


    他去幹的活兒都是重體力活,吃的少沒多少力氣,幹這種活還是有很大風險的,這段時間一塊幹活的人暈倒了好幾個也給了閆解成不小的壓力。


    “我還是去幹活吧,不管怎麽說,肚子裏多點東西胃裏也好受,要不然空蕩蕩的,心裏麵就沒招沒落的。”


    最終閆解成還是拒絕不了食物的誘惑,他選擇了吃東西去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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