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趙妖妖嘀咕一聲,與陸安對視一眼,皆是讀懂了對方的內心所想。


    好狗血啊。


    這種劇情,確定不是穿越到了某個現代言情劇?


    狗血歸狗血,但趙妖妖還是發揮了自己情感大師的素養,為其分析起其中的端倪。


    “你說那個薑堰之所以來你麻煩是因為他在鸞夢煙那邊進展緩慢,但你仔細想過沒有,導致他進展緩慢的原因是什麽呢?”


    此話一出,正在喝悶酒的楚長青為之一怔。


    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可能……是鸞小姐比較矜持吧?”


    雖然不知道鸞小姐以前是什麽樣的,在他的記憶中,鸞夢煙的性子一直比較高冷。


    隻是當自己這話一出口,楚長青立馬就發現趙妖妖正用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哪能不明白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抱歉,這方麵在下不太懂,還請趙姑娘為我解惑一二!”


    “這有什麽不懂的,當然是因為你啊!”趙大師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陸安的大腿,“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二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顧她,相處的時間比她那個初戀還長,你真以為她隻是把你當擋箭牌看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一句話,深深印入了楚長青的腦海。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句話似乎不止在說鸞夢煙,更是在指自己!


    長久以來,他一直對自己說隻是拿鸞夢煙當恩人看待,但事實上真是這樣嗎?


    二十年的相處,他早已習慣了神凰府的一切,習慣了鸞夢煙的早出晚歸,習慣了每天等她回家,為她沏上一壺熱茶,陪她聊天解乏。


    自己說報完恩就離開神凰府,可事實上真是如此嗎。


    除了神凰府,天下之大,何處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那個鸞小姐先前對你的態度,不似單純的工具人。”


    在他愣神之際,一直充當小透明看戲的陸安輕咳一聲,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鸞小姐最近確實變了很多,但我想……她應該是覺得有所虧欠,想要從這些方麵補償我吧?”楚長青吞吞吐吐地遲疑不定。


    鸞夢煙最近在他麵前變化很大,少了些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多了幾分……嬌柔?


    甚至有時候累了,還會主動要求他抱著自己回房休息。


    當然不是指那種休息,而是抱回房把她放到床上,然後幫她蓋上被子就完事的那種。


    這就是他平日裏為數不多的肢體接觸了。


    “補償隻是你不願麵對的借口!”趙姑娘雙眸微動,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她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對你做出這些改變!”


    “也就是說……


    她明白了自己喜歡的是你,而非那個薑堰!”


    現代言情劇的狗血橋段,主打的就是一個雙方都是啞巴。


    明明互相都暗生情愫,可一個個就是不說,就是硬磨,非要無事找事引出一係列誤會。


    自導自演出個九九八十一難,最後冠以取得真經修成正果的美名。


    在她看來完全就是閑的,那兩張嘴皮子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嘴巴不需要可以捐給有用的人。


    是否可以溝通交流本就是人與畜牲最大的區別。


    可有些狗血劇的男女主角,就是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不通人言的畜牲。


    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誤會,非要在那裏死強。


    看看她和陸老爺,有那麽多逼事嗎?


    “這……趙姑娘會不會太武斷了?”


    從她口中知曉鸞夢煙喜歡自己,楚長青第一反應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哎呀,女人最了解女人,你信我的就完了,至於那個薑堰,無非是放不下她心裏的那個心結罷了。”


    精通人性的趙妖妖一通分析猛如虎,把楚長青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薑堰對於鸞夢煙而言是複雜的,可能是不甘心自己的初段感情早早就潦草結束,亦或是對他失約食言的心灰意冷,甚至是對他歸來後一切所作所為的失望。


    或許那不甘白月光爛掉的執念仍使她對其抱有一絲絲幻想,但總而言之,她的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明白了究竟誰才是對她最好的那個人。


    “鸞夢煙是個聰明人,身為青鸞一脈的大小姐,她不可能不知道薑堰私底下對你搞的那些小動作。”


    “或許……她之所以對你變化這麽大,說不定都是那個薑堰的功勞呢!”


    趙妖妖竊笑連連,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薑堰一介外人在神凰府耍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不會真以為人家安插的眼線沒看見吧。


    像這種獨立到能與家中長輩掰手腕的女強人,能有幾個是傻子。


    莫不是還把人家當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呢?


    “所以說啊,比起死掉的白月光,爛掉的白月光是最沒威脅的,當然了,主要是你得張一張嘴,別像個啞巴木頭似的裝傻充愣。”


    趙妖妖輕聳香肩,說了這麽多,她相信楚長青隻要不是個傻子,應該都能明白鸞夢煙的心意。


    也不枉她線下客串一回牽紅線的月老。


    “我、我明白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受趙妖妖提點,楚長青好似一語驚醒的夢中人。


    “多謝趙姑娘指點!請受在下一拜!”


    愣神良久,他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如果不是這番話,他估計還會選擇逃避,不敢正視自己的本心。


    但現在,他不求鸞夢煙真像趙妖妖所說的這樣對自己暗生情愫,隻求盡自己所能,揭開薑堰的真麵目。


    以免鸞小姐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魔掌。


    “嗯嗯!孺子可教也!既然如此你好好消化一下吧,本美女也該回去了。”


    大號粉毛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這一拜,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長髯胡須,裝模作樣的做派就像個為人指點迷津後隱退的仙人。


    摟住陸安脖子笑眯眯吧唧一大口,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回歸大部隊。


    這下子不僅聽了八卦,又客串一把人師月老,當真是值了,這一趟沒白來!


    “撥開雲霧見月明,長青兄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摸了摸濕潤的臉頰,陸安抬酒敬楚長青一杯,權當祝賀他看清本心。


    “不敢不敢!在下才是受教的那個!若無趙姑娘指點,隻怕我還會像方才那樣鬱鬱寡歡下去!”楚長青連忙回敬一杯,極力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較為刺耳的聲音忽地傳來。


    “喲,偷偷躲在見不得光的角落喝悶酒呢,楚長青?”


    循聲望去,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對年輕男女。


    外貌與人類較為相似,隻是雪白眉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霜。


    裸露出來的皮膚呈現出冷白皮的顏色,仿佛是常年經受風霜磨礪錘煉出來的一樣。


    男的皮膚上毛發濃密,好似那從雪山裏跑出來的雪人。


    女的則是肌膚細膩,點綴著冰塊一樣的晶狀物。


    此刻兩人正麵露嘲弄地走過來,一張嘴就盡顯尖銳刻薄之意。


    “我們剛剛看到鸞小姐來你這裏了!特地過來警告一聲,別抱不切實際的小心思!”


    生怕別人聽見一樣,女子壓低嗓音,眼中透著濃濃的警告威脅之色:“我家少主馬上就到!他打算借今天這個機會,向鸞小姐獻上一場盛大的告白儀式!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別讓我們難做!”


    “別以為運氣好與鸞小姐結成名義上的夫婦就是真夫妻了,像你這種出身卑賤的泥腿子還想攀神凰府的高枝?做夢吧你!”


    男子隨聲附和:“識相點就自覺離開,如果你真為鸞小姐著想,就別耽誤了她的大好前程!”


    旋即,他又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陸安:“這位朋友,本人來自天霜聖帝族玄寒薑氏一脈,特來勸告你一句,最好遠離這個出身卑賤的泥腿子。”


    “像我們這種人,沒必要與這種無爹無媽的泥腿子多費口舌!”


    “如若不棄的話,還望移步過來,相信我們應該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說罷,男子哈哈一笑,完全沒注意到陸安嘴角逐漸勾勒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噢?這麽說,我與何人交談,還需要經過你們允許嘍?”


    他似笑非笑地抬起雙眸,幽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仿佛兩輪能吞噬一切的深淵,沒人能從他眼裏窺探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但凡熟悉他的人,都已明白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


    但這兩個天霜聖族的男女就死到臨頭猶不自知,他們隻覺得對方有些不悅,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胸膛就不由自主挺了起來。


    “朋友誤會了!隻是提醒你一句,什麽人該交,什麽人不該交!”


    “薑少主馬上就來,還望您給我們一個麵子!盡量遠離這種不學無術的泥腿子!”


    話到此處,天霜男子聲音都情不自禁大了不少。


    他認為像這種同樣坐在角落,能與楚長青存在共同語言的家夥,身份應該高不到哪裏去。


    隻要自己搬出靠山,定能讓對方知難而——


    “滾!”


    驟然間。


    隻聽一聲巨響,隨即便是兩道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響徹天際,驚得大廳內無數道目光齊刷刷投來,見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兩名天霜族男女此刻正被幾條從虛空中延伸出來的蒼金色鎖鏈牢牢釘在光潔的地板上無法動彈。


    尖銳的鎖鏈一頭蘊含著至高無上的恐怖氣息,如毒蛇般纏繞在兩人身上,釘穿了他們的四肢與琵琶骨,冰藍色的寒冷鮮血順著鎖鏈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濺起朵朵血花。


    “不長眼的東西,兩隻七階螻蟻,也配在本座麵前口出狂言?”


    陸安翹起二郎腿,隨意地坐在椅子上,身前精美的長桌不知何時早已不翼而飛,淡漠的眼神冰冷得讓人害怕,仿佛在看兩隻微不足道的蟲子。


    “本座行事,何須向你們解釋?教我做事,今日便教爾等何為尊卑貴賤!”


    “別髒了我的眼,滾去莊園外磕頭自裁,什麽時候磕死,什麽時候結束。”


    他的一言一行皆蘊含莫大偉力,攜帶不容忤逆的至高法則,連天地都為之俯首共鳴。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宣判了兩人的死刑,降下最終的裁決。


    “嘩啦啦——”


    虛空中的蒼金色鎖鏈化為一道道枷鎖,強行操控著兩人站起來,艱難地朝別墅外一步步蹣跚走去。


    他們的動作極其不協調,好似被幾根無形細線吊起來的提線傀儡,姿態扭曲到了極點。


    “救我!救我!鸞小姐救我!!!”


    直到此時,兩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用淒厲無比的慘叫大聲哀嚎救命。


    隻是沒人回應他們。


    因為別墅大廳內,一雙視眾生皆草木的淡漠雙眸,已經牢牢鎖定了幾個打算出手相助的同伴。


    那種可怕的眼神,令他們如墜冰窟,仿佛靈魂都在這一刻被徹底凍結。


    ……


    勿找,沒建群,等書卷解封看看能不能塞裏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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