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這幅氣急敗壞的嘴臉,聚集在他身後笑嘻嘻下飯的項元等人立即止住笑聲,死死抿住嘴轉過身子,趕忙張嘴猛扒幾口飯菜。


    前期豪言壯語,中期胡言亂語,後期沉默不語,結局氣急敗壞。


    這場麵實在太經典了,簡直百看不厭。


    他們這幾天光看陸安玩遊戲,飯量都比以前高出不少。


    各種各樣的下飯操作,屬實令人食欲大增。


    “老陸,要不就聽我一句勸,玩法師吧,這近戰職業真不適合你。”


    項元三下五除二幹完酸辣粉,語重心長的出言規勸。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了,按理說照他們這個修為境界,神經反應那肯定是遠超常人太多太多,更別提靈敏之類的身體素質了。


    就他們的神經反應,玩這種麵向普羅大眾的遊戲,毫不客氣的講就是降維打擊,讓一隻手都能隨便輕鬆過關。


    但陸安這情況卻讓他見識到了何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明明反應早已非人,可卻屢次打出下飯操作,實在是讓人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咋就能菜能這樣呢。


    “娘們才玩法師,真男人就該刀刀烈火。”陸安不假思索的果斷回絕他這個建議,並且對此表示嗤之以鼻。


    “可是你一直卡在這關也不是事啊。”


    見識過陸安的逆天操作,至少劉煌個人而言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閃都能閃歪來,能翻滾到人家刀下去,劉煌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能說太過逆天,太過下飯。


    也難怪項元每次都吃得那麽香。


    “卡毛線,等我緩一緩再給它從回收站裏撿出來,這次肯定能過,我已經了解她的抬手動作了。”


    古人雲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此刻的某人。


    明明手法稀爛,嘴上卻硬得跟個茅坑石頭沒啥兩樣。


    “大安老師的嘴我是認的,比白鷹隊長的振金盾牌還硬,滅霸打個響指啥都不剩,就剩張嘴躺地上叭叭。”


    陸安正在為自己嘴硬辯解,誰料旁邊突然傳來嬉笑,扭頭看去頓時垮起個小貓批臉。


    “你不去聽荒璿講故事,跑過來看我笑話?”陸安沒好氣的瞥眼來人,索性點開下載好的電影隨意翻閱,尋找自己感興趣的影劇。


    “嗨呀隨便溜達而已嘛,聽你們這歡聲笑語就過來看看,隻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麽下飯。”


    來人正是手拿雪糕的趙妖妖,嬉皮笑臉的舔一口雪糕,雙眼彎成月牙挖苦道:“說實話我挺想看陸老爺你玩消消樂的,不如來一把唄?”


    得,是在報剛才的一箭之仇呢。


    這家夥突然湊過來,陸安哪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惦記上了。


    就因為他剛才說趙妖妖是冤種呢。


    讓他玩消消樂,豈不是在明裏暗裏諷刺他就適合玩低級益智類遊戲?


    “實在不行貪吃蛇和掃雷也可以嘛,本美女不挑的。”


    瞧見陸安默不作聲的裝鴕鳥,趙妖妖美眸深處閃過一絲得意。


    罵本美女冤種是要付出代價滴!


    “不玩,我要看電影。”


    心知這家夥在給自己下套,陸安哪能如她所願啊,想都不想果斷拒絕,側身趴在桌上開擺。


    你罵任你罵,看我搭不搭就完事了。


    “別不吱聲啊陸老爺,說句話唄。”


    趙妖妖伸手推搡一下,然而陸安調個臉用後腦勺麵向她,壓根不想回話。


    擺爛嘴臉讓趙妖妖無趣的撇撇嘴,抬眸掃過範天瀾等人。


    凡被視線所及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低下頭轉過身當鴕鳥,生怕引起其注意。


    由此可見她的威望有多高。


    就連項元也趕忙拉個凳子坐到陸安旁邊,目不斜視緊盯平板。


    沒辦法,這妖女實在惹不起,沒見強如陸安都在裝死?


    “老陸,你咋惹到她的啊?”項元目不斜視悄摸傳音,心裏隻希望趙妖妖趕緊滾回沈璃身邊,別來他們這找樂子。


    “沒啥,就她手上那根雪糕六十六塊錢,我隨便說了句冤種而已,誰知道這瘋丫頭這麽小心眼。”


    項元聞言牛眼瞪入銅鈴,心裏倒吸一口涼氣:“我滴個媽耶,這話你也敢當她麵說出來?”


    當麵罵人冤種,趙妖妖不過來找麻煩才怪了。


    “她擱這不走也不是事啊,要不你道個歉唄?”旁邊有個趙妖妖對他們虎視眈眈,項元感覺自己這是純純的無妄之災,被殃及池魚了,蠻不自在地傳音建議。


    “你信不信隻要我道歉,她立馬打蛇上棍給我上嘴臉?”


    陸安太了解趙妖妖的性子了,道歉這東西壓根不能用到她身上,將擺在外麵的手縮回來,任由她在旁邊陰陽怪氣。


    “咱們不搭理就完事了,她會自己覺得無聊然後溜走的。”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見這幫家夥集體擺爛,趙妖妖無趣的折斷木棍扔到陸安腳下,像個凱旋而歸的騎士,得意洋洋地回到沈璃身邊。


    “看到沒,我說啥來著。”


    識感察覺到趙妖妖走遠的第一時間,陸安便一改擺爛嘴臉抬起頭,重新複活過來。


    “都別玩了,我們遇到新情況了。”


    不過就在這時,陸安突然感覺到一直極速行駛的靈舟速度逐漸減緩,隨即溟淡然如水的話音飄進耳中,吸引了靈舟之上的所有人。


    “出什麽事了麽溟長老。”


    在溟不遠處,薩米莎正盤坐吐納,一呼一吸噴吐熾焰氣血,麥色肌膚蒸騰絲絲熱氣。


    聽到溟發話,她第一時間睜開碧藍眼眸,望去其所在方向。


    “嗯。”


    溟輕輕頷首,伸手一抹,前方的虛擬投影閃過上古字符,驟然擴大占據視野。


    多的他們大多看不懂,唯一知曉的就是此圖類似雷達,最中間的金芒就代表靈舟。


    這個雷達功能是溟借鑒現代設備仿製而成,覺得簡單易懂就拿來用,但因為習慣的原因,早已改得麵目全非。


    這幾天他們無聊時也經常在旁邊觀看,希望雷達能掃到一些新鮮的東西,但無一例外空曠荒涼,除去金點啥也沒有。


    不過現在不同了,此刻他們在這張雷達上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


    就見在雷達的顯示範圍之中,也就是金點朝向的正前方邊界,正有一大堆代表不明物體的信號源不斷傳遞擴散。


    更準確點說,它並非是眾多信號源,而是一個超級大的巨型信號源。


    幾乎占據雷達西北方位的整個邊界線,代表靈舟的金點在此巨物信號源之下,如同蚍蜉螞蟻般渺小。


    “臥槽......”


    瞅見這個巨大到難以想象的信號源,很多素質之人呆滯到不自覺發出語氣助詞,震撼無比地抬頭凝視虛擬投影。


    溟長老先前說過,這艘靈舟的有效探測範圍是方圓兩千公裏,而眼前的巨型信號源遍布雷達西北界域,他們真的難以想象這是什麽恐怖概念。


    “太瘋狂了......”艾達爾抬頭睜大眼睛,就連自己的頭巾歪斜也忘記扶正。


    “龜龜,這麽大的能量反應,咱們遇到大boss了?”陸安從後方緩緩走過來,內心暗自咂舌。


    前有虛空生物,後有未知巨型信號源,由不得人不多想呐。


    反正就這半個月看來,虛空海裏沒有好玩意就對了。


    “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虛空島?”


    赫紮本皺眉沉思,如此巨大的未知信號源,他真的很難相信是生物,反倒極有可能是五大天宗所在的大陸。


    一座能容納五大天宗沉睡的島嶼,麵積怎麽著都不可能小。


    “有這個可能!但不是百分百。”


    赫紮本所言立即得到眾人讚同,但在未知其貌的情況下,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要是虛空島還好,如若不是那可就好玩了。


    長度以公裏計算的玩意,怎麽想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你覺得呢陸安。”沈璃沒有妄下定論,而是將目光放在陸安身上。


    在場之人真正見過虛空島的隻有陸安,若論體積樣貌他最有發言權。


    “絕對不是,以我那時候的視野來看,從外頭看去虛空島的體積沒那麽巨大。”


    陸安篤定的搖頭斷言,以他那會化身鎮淵者的視界來看,他與虛空島的距離絕對不超過兩千公裏,其外在體積跟這信號源沒得比。


    近乎覆蓋整個西北方位邊界線,能嚇死個人。


    “不是虛空島?!”


    聽到這話他們人都傻了,那豈不是說這信號源是某種未知的龐然大物?


    “那現在咋辦。”


    不是虛空島,範天瀾一顆心沉入穀底。


    說實話,在無盡虛空見到這種浩瀚巨物,不亞於在無人海域碰到深海巨獸,未知而又可怕。


    “去看看唄,還能退回去咋的。”


    陸安無所謂的抱手聳肩,事到如今還有退路嘛,若是不找到虛空島,他們這半個月豈不是白瞎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過去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咱們就繞路走嘛。”


    “陸小子所言極是,吾等修士最忌諱半途而廢,迎難而上才是天宗弟子最該具備的品格。”


    溟讚許頷首,都走到這一步了,古雲子留下的圓盤也已碎裂,此行基本上是孤注一擲,說什麽都不能輕言放棄。


    如若錯過此次機會,失去大致方位與遺物衍算,那麽想要找到天宗,就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且做好應戰準備,隨時應對一切變數。”


    讓他們趁現在調整狀態,溟回頭直接操縱靈舟二次加速,十八雪翼扇動虛幻羽毛,速度成倍暴增,化作一束流光疾馳奔襲。


    照此速度來看,至多十五分鍾,他們就能接近信號源所在地。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眾人也沒閑心繼續吐槽,紛紛開始準備措施,以便應對即將發生的事。


    陸安本想將伊莉雅給送回洞天,誰知小丫頭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走,沒辦法隻好將她與四個小家夥交給白鹿與狗子看管。


    “等會如果發生戰鬥,你倆恢複真身保護好她們就行,不用擔心我。”


    陸安著重撫摸白鹿柔順的小腦瓜細心叮囑,縱觀他家這幾個,也就白鹿和狗子具備戰鬥力。


    小白它們也有,但實戰經驗不足,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以後得找個機會操練一下,至於小魚在旁邊打個輔助扔閃光彈就行,他要求不高。


    ……


    十五分鍾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轉眼靈舟便已接近信號源所在範圍。


    雷達西北麵幾乎被信號源覆蓋,信號波動猶如戰鼓震蕩。


    終於,隨靈舟逐漸接近,站在甲板上翹首以盼的眾人也得以看清信號源的真麵目,個個眼神從嚴肅逐漸轉變為呆滯。


    靈舟正前方的視野盡頭,地平線忽地湧現一絲綿延萬裏的幽邃紫意。


    隨著兩者距離漸漸拉近,這絲綿延紫意也隨之高漲延伸,直到他們抬首遠眺也望不見其盡頭。


    這是一麵怪狀嶙峋的巨“牆”,放眼望去滿目瘡痍,幽幽紫光閃爍獨屬虛空的神秘韻息。


    這麵牆太大了,大到他們完全看不見邊際,縱觀上下左右四個方向,一直綿延至視野盡頭,幽紫光暈占據整張視網膜。


    若要用一個恰當的比喻來形容,那便是太陽與隕石,螢火與皓月之間的體積差距。


    在它麵前,稱靈舟是螞蟻都是一種抬舉。


    上百億個靈舟也無法將之填滿,至多算是滄海一粟。


    甲板上到處是驚呼,視線直勾勾放在眼前這真正的龐然大物之上,內心變化堪稱驚濤駭浪。


    靈舟疾速行駛,來到“巨牆”兩公裏之內,其細致真容在眾人麵前展露無疑。


    放眼望去盡是大小不一的結晶石塊,它們交錯融合綻放紫光,構成這一麵嶙峋凹凸的歎息之牆。


    此結晶壁表麵千瘡百孔,像是自然形成,又像是受虛空腐蝕的奶酪,到處是通往另一端的孔洞凹痕。


    不少僥幸從亂流中存活的物質緊貼晶壁,因為年代久遠而腐朽風化,最終形成腐爛汙垢。


    甚至於在結晶壁附近,還有不少成群結隊形同深海水母的虛空蜉蝣生物,它們對靈舟的到來視若無睹,依舊悠哉遊哉的在附近徘徊飄蕩,悠閑吸收來自四麵八方的物質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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