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極古歲月前便已存在天體黑洞,經過漫長婆娑時光,終是因機緣巧合誕生了真正的生命。


    不得不說真是天意所致,造化弄人。


    陸安從未想過,自己和納羅克斯坦之間居然還存在著這麽一層淵源。


    而且看起來……


    由於主導黑洞的影響,納羅克斯坦誕生之後似乎是記得鎮淵者的,有著一份來自極古的記憶。


    真算起來……自己跟納羅克斯坦之間沾點裙帶關係。


    隻可惜,這位古神在千萬年前便已下落不明,迄今為止沒人知曉祂究竟去了何方,又遭遇了什麽。


    就算有著鎮淵者這層關係也無濟於事,形同雞肋占不到半點便宜。


    神都沒了,想搭關係也搭不了。


    陸安緩慢站起身,收起自己不切實際的小心思。


    或許是煉化了不少納羅克斯坦殘餘神力的緣故,他現在的氣息亦如深淵黑洞般深不見底,氣息內斂之下與普通人並無二致。


    該出去了。


    陸安慢悠悠邁開腿,身形跟著閃爍。


    雖然這個核心空間殘留的納羅克斯坦神力還有不少,但他的身體已然達到承受極限,無法繼續煉化吸收。


    帶也帶不走,吃也吃不完,那不就隻能放在這裏咯?


    反正憑借跟納羅克斯坦的聯係,永寂虛無神界的坐標在他這裏算標記了。


    以後承受上限提升,再過來慢慢消化也不遲。


    反正也沒人知道他能隨意對永寂虛無神界進進出出,當個後花園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抱著這樣的念頭,陸安身影消失在暗無天日的寂靜空間。


    外界。


    供奉神壇之上,作為最忠實的狗腿子,鷹妖這七天以來從未挪過窩,一直待在神壇上打盹。


    此時此刻,它正枕著自己的妖魔念珠呼呼大睡,縱使附近考古學家與眾多外族生命討論得熱火朝天也無法影響它的高質量睡眠。


    無人在意的神壇一角,模糊身影不斷閃爍,從看不見盡頭的黑洞之中悄然浮現。


    這個瞬息,正在呼呼大睡的鷹妖感應到了來自血契的震動,豁然睜開三顆血瞳,即便神智迷糊還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但身體已經產生本能反應,肌肉記憶驅使著它扇動翅膀咻一下飛出去老遠,跟裝了自動導航似的來到陸安麵前。


    “恭喜主人!賀喜主人神功大成!”


    很難想象它的精神狀態,恭維賀詞張嘴就來,壓根不用經過大腦思考。


    不過它這一動,也吸引了在場眾多強者的注意,就連光耀主艦上的米咪也得到了消息,紛紛跑出來迎接。


    “謝天謝地,這幾天你去哪了?怎麽都聯係不上你。”


    圍繞著陸安轉了幾圈,確認他安然無恙後羅耶娜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不禁責怪起來。


    “沒辦法,被吸進去了。”


    陸安無奈聳了聳肩,餘光瞥了一眼附近看似不在乎實則一個二個豎起耳朵偷聽的外族強者,跟米咪心照不宣對視一眼。


    雙方並未多言,而是極其默契地一同返回光耀主艦。


    “師弟別來無恙啊,看起來……應是有了一番機緣。”


    會議室裏,摩天正用心靈終端查閱著自己感興趣的資料,注意到米咪一行人帶著陸安進來,不由淡笑調侃。


    “機遇倒也算不上,就是鞏固了些基礎罷了。”陸安笑了笑,伸手接過鷹妖遞來的飲料淺嚐一口。


    “自己人就別寒暄了,快說說你這幾天究竟遭遇了什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羅耶娜忙聲催促,言語之間不禁有些埋怨。


    要不是鷹妖信誓旦旦用命保證說陸安安然無恙,她絕對會認為出了什麽意外。


    怎麽都聯係不上,聊天群艾特也一樣。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其實……我發現了納羅克斯坦的部分身世。”


    正如羅耶娜所說,在場都是自己人,因此陸安也不打算瞞著,清清嗓子就將自己在黑洞核心得知的一切娓娓道來。


    “總之納羅克斯坦跟我前輩淵源不小,我也是承蒙前輩餘蔭,沾了點光而已。”


    陸安遺憾輕歎一聲,可惜納羅克斯坦無了,不然他還能憑借這層關係混個大腿抱呢。


    “竟然是這樣……”


    聽完陸安的一番說辭,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摩天也不禁麵色凝滯。


    納羅克斯坦,居然跟極古時期的武神有關?!


    難怪自己這位師弟會引得九十九根祭祀神柱暴動,莫名其妙被神賜之物吸進去。


    原來是個關係戶,他就說其他人怎麽沒這待遇呢。


    “如果真是這樣……背後隱藏的謎團就更加朦朧了。”米咪沉吟片刻,略顯頭痛地扶額輕歎。


    “陸安你不知道吧,你消失的這幾天我們已經成功破譯大部分虛繪碑文,上麵記載了一些信徒們的往事。”


    陸安聞言望向塔菲,結合米咪的神態來看,或許虛繪上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雖然大多都是歌頌納羅克斯坦的祭祀賀詞,但也有一些值得關注的信息。”


    塔菲芊芊玉手輕點空氣,彈出一個全息影像。


    上麵赫然是兩張圖像。


    破舊殘缺的虛繪,與破譯成功後翻譯過來的精靈文。


    “納羅克斯坦時期的文字很古老,我們也是結合了高等權限資料庫跟智慧殿堂專家們的幫助才成功破譯。”


    “或許不能百分百精準翻譯,蛋大概意思是一致的。”


    她示意陸安看向左邊破譯成功的精靈文。


    “根據虛繪描述,納羅克斯坦曾在某個時期消失過一段時間,結合現在的計時單位,我們推測區間在四百萬年左右。”


    塔菲說著,又點出一堆契合較高的壁畫。


    “沒人知曉祂究竟去了哪裏,包括祂的信徒們也一樣,值得注意的是,納羅克斯坦後續是悄無聲息回來的。”


    “依照虛繪的意思,納羅克斯坦後續回來後似乎降下了某種神諭,可惜無論是其他虛繪還是碑文上都沒記載。”


    “不過神諭雖沒記載,但我們也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你看看這個。”


    塔菲隨手一點,虛空中驀然浮現一本厚重書籍的虛影,足足臉盆大小。


    封麵是由虛幻的液態墨黑物質構成,上麵用燙金線條刻畫著納羅克斯坦的神像。


    “這是用來祭祀供奉的祝詞之書,我們在最後一頁發現了當時的伺神大司教撰寫的日記留言。”


    陸安仔細看了一遍翻譯過來的精靈文。


    嗯。


    與其說是日記,倒不如說是臨別遺言。


    這個伺神大司教提到,自己供奉的無上虛幽尊主欲與其他幾位上神一起,跨越冥域盡頭前往那無人知曉的深淵。


    尊主割舍了神界,贈予永恒安寧之淨土當作臨別禮。


    可作為尊主代代相承的追隨者,身為大司教的它又怎能背離尊主而去,須知大司教的使命,便是常伴尊主左右,伺奉所能伺奉的一切。


    因此。


    它們封閉了神界,將一切之物送入次元裂縫,望尊主神界永恒不朽。


    而它們自己,則永生永世誓死跟隨尊主左右,伺奉常伴前行。


    這本祝詞之書可以說是永寂虛無神界一行找到的保存最完整的遺留之物,最後一頁記載的遺言也非常完整。


    雖未表明具體神諭,但後續發生的變化已經明明白白透露了一切伊始。


    永寂虛無神界之所以失落,信徒與納羅克斯坦之所以下落不明,都有了個清晰答案。


    原來納羅克斯坦夥同其他幾位神靈,一起跑出去探險了,臨走前似乎還意識到了嚴重性,特意分割神界留給信徒休養生息。


    可信徒不願意啊,擺明生是祂的人死是祂的鬼,寧願封鎖神界也要跟在自家尊主後頭當個跟屁蟲。


    結果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至今生死未卜。


    “上麵翻譯過來的冥域,是我們認知當中的那個冥域嗎?”沉默片刻,陸安意有所指。


    “恐怕是的……冥域這個稱呼具體源頭已無法追溯,但縱觀目前已知宇宙,叫作冥域的隻有一個地方。”


    米咪輕輕頷首,認可了他的猜測。


    “又是冥域……”


    陸安有些頭疼。


    他發現自己遇到的這些高端舊事,一個兩個似乎都跟冥域沾點關係。


    筱然的前世身霄是,青冥聖地等四大天宗是,這個納羅克斯坦也是,咋一個個的都喜歡往那鬼地方跑呢。


    就算寶藏多也不是那麽造的啊。


    他原以為自己對禁忌冥域的預估已經夠危險了,沒想到還是嚴重低估了凶險性。


    幾位古神進入一趟至今下落不明,足以證明內部蘊藏的險惡凶險。


    無愧於大宇宙的星空禁區。


    “所以說,跟納羅克斯坦結伴而行的仙神之中,有一位是禁區之主太元咯?”


    他看向摩天,後者點了點頭。


    “目前而言,可能性不低。”


    既然如此,就是說二者敵對論可以推翻咯?


    但有一點陸安想不通啊,如果真是友非敵的話,為什麽太元的赤銅殘片會插在納羅克斯坦的本源結晶上頭?


    莫非是內訌了?還是前後時間點不對?


    想想都頭大,陸安索性放棄了思考。


    他還是比較適合吃瓜,刨根什麽的交給別人來就行。


    “隻怕不久後的冥域之行,我等又有事幹了。”


    摩天苦笑搖頭,心裏感慨萬千。


    禁忌冥域啊,古往今來多少人趨之若鶩,又有多少巨擘大能折戟沉沙,埋葬於無人知曉之地。


    凶險萬分卻又充滿無可抗拒的誘惑,連仙神都無法超然物外。


    “算了你們自己研究吧。”陸安擺了擺手,納羅克斯坦也好太元也罷,相較這兩位仙神,他更關心彼岸仙座。


    畢竟後者可是牽扯到自家溫婉乖老婆的遺留之謎,他估摸著霄在那裏留了能幫助到筱然的東西。


    快遞鴿了那麽多年,也該去取了。


    “說起來,你們有沒有得到什麽神賜之力?”從會議室走出來,陸安轉頭詢問羅耶娜等人。


    “很遺憾,我們都是倒黴蛋,沒一個得到青睞的。”


    羅耶娜無奈攤手,能得到環形黑洞青睞的終究是極少數幸運兒,可惜她們冒險團並不存在。


    好在她也沒抱多大希望就是了。


    “沒關係,得不到就得不到吧,我煉化了納羅克斯坦的一點本源結晶,還不是一樣不受待見?”陸安出言寬慰。


    這玩意就是賭博,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而他陸某人一向不當賭狗。


    其實也不是不樂意當,而是沒那個資本,實力不允許。


    ……


    自從陸安歸來以後,永寂虛無神界的探索工作逐漸接近尾聲。


    這一趟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但無論如何,都妨礙不了光耀第九軍團進行收尾工作。


    對於古跡派專家這類考古學家而言,永寂虛無神界絕對不虛此行,意義非常重大。


    恨不得馬上回去寫一篇文章發表到全宇宙。


    至於陸安這邊,他發現不知何時竟然見不到蒼鑰等五個鬼魔霸主的蹤影,一問才知道這幫家夥早已先行離開。


    臨走前蒼鑰還撂下狠話,說什麽這個仇她記住了,來日一定百倍奉還。


    跟小學生放學校門口約架似的,光想想陸安就覺得好笑。


    真就主打一個渾身上下全是軟的,隻有嘴是硬的。


    ……


    三天之後。


    經過長達三天的返程,艦隊終於從時空黑洞出來,借助精靈橋回歸翡翠要塞。


    考古結束,一眾考古學家紛紛告辭各回各家,準備去消化這一趟累積的收獲。


    自然而然的,護衛隊也沒繼續存在的必要了,米咪小手一會果斷宣布解散,該上哪上哪去。


    讓陸安比較無語的是,智慧殿堂來的古跡派學者波奇,也就是那朵卡姿蘭棉花雲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哪怕臨走前也不忘給他留下聯係方式,希望能讓它研究一下人類的特殊性。


    陸安也不清楚這家夥為何執念如此之深,猜測可能是上古天宗的出現打了智慧殿堂的臉,因此才急於找回場子。


    “師兄你這麽快就要走了?”


    見摩天也來跟自己告別,陸安不由有些詫異。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多玩玩再回去?


    “嗯!此行收獲頗豐,我須回去稟告宗主,順便鞏固一下修為,補全神藏缺陷帶來的影響頗大,需慎重對待。”


    摩天淡笑頷首,冥域之行事關重大,他作為萬象法天宗首席大師兄,是萬萬不能掉鏈子的。


    “好吧。”陸安也明白輕重緩急,當即不再挽留,而是反手掏出翡翠古樹贈予他的本源精元。


    “師兄你回去的話,幫我把這個交給小樹。”


    “師弟放心便是。”瞧見陸安也有東西讓自己捎上,摩天頓時哭笑不得。


    自己這個快遞員當真是坐實了,真就兩頭來往兩頭送,純純一個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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