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的站起來,探頭看了看,沒見那人回來,也沒見那人來著秦越。 沈綿抿唇,低頭。 便瞧見秦越坐在小木凳上,那麽大一團,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心底動搖起來。 那個自稱是他親戚的男人也不是很在意傻蛋吧? 不給吃飯,連人丟了也不管。 他盯著秦越,阿銘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從門外衝了進來。 阿銘冷笑著看他們兩個,“果然!” “我就知道你是跟別人搞上了才跟我分手。” 沈綿看到他,下意識的往後退,而後見秦越站起來,又硬著頭皮往前邁了一步,把秦越擋在身後。 這更是加重了阿銘的怒氣。 沈綿無奈搖頭,對他道,“我沒有啊。” 他先前出去買吃的,就是遇上了阿銘,被糾纏了好久,還是路人幫忙解圍才脫身,所以想著趕緊搬家。 秦越聽著沈綿軟乎乎的辯解,眼底流出一絲無奈。 果不其然。 阿銘迅速強勢起來,“你心虛了!” 沈綿繼續道,“我不是。” 阿銘怎麽可能會輕易信他? 他還記得自己那天在商場被路人投過來的嗤笑目光,而且他去秦氏上班第一周,就被勸退了。 又成了一個笑柄。 這幾日他正滿腔憤懣無處發泄,恰巧遇上了在超市挑東西的沈綿。 不知是因為分開再相逢的原因,他看沈綿都覺得沈綿比從前溫順不少,而且笑起來不是他記憶裏那種和風細雨的溫柔,而是柔中帶甜,看的人心癢。 他便上前打算跟沈綿聊兩句,順便看能不能複合。 畢竟沈綿跟他戀愛的時候,除了某些小毛病之外,當真把他捧著。 誰知他剛開口,沈綿便往旁邊挪了些,似乎是對他嫌棄極了。 阿銘怒氣瞬間就被挑了起來,剛質問他兩句,就被路人給勸開,隻能眼睜睜看著沈綿溜進人群裏消失不見。 他壓下心裏的不滿,從超市出來,便去了沈綿以前工作的地方。 找了一圈才知道沈綿現在沒在那裏工作。 他再回想沈綿的硬氣,都覺得是錢給沈綿的底氣,沈綿一定背著他做了什麽。 揣著這種念頭來沈綿住的地方,阿銘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一起的兩個人。 越看越覺得可疑。 沈綿跟那個男人說話,必然是在調情。 沈綿一會兒看門口,一會兒看那人,其實都是為了掩蓋他想盯著人瞧的事實。 這會兒沈綿將那個人護在身後,而那個男人竟然高高在上的瞧他,更讓阿銘怒火中燒。 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秦越真沒那麽多複雜的情緒。 他隻是在疑惑,阿銘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為了防止沈複優這位前男友搗亂,他一早就把阿銘擱著了,沒直接讓人把他從秦氏推掉,隻想著押後再算。 那現在來是為了嘲笑沈綿,還是想舊情複燃? 他沒想出個頭緒,看到阿銘拳頭打過來,下意識的抓住了。 沈綿被他護在懷裏,愣了下,才生氣的皺眉,衝阿銘道,“我都說了沒有,而且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怎麽能打人?” 他因為生氣聲音抬高了些,但依舊帶著些軟,像是嗔怒。 秦越聽的都微微側臉,有些頭疼。 阿銘自然不會因為他這毫無威力的一句話停手,反而更怒了,手腳並用,胡亂的揮著。 秦越連忙把他往旁邊拽了些,接住阿銘的拳腳,而後才毫不客氣的打了回去。 沈綿看著他一麵倒的壓著阿銘打,立在旁邊看了會兒,才小聲呐呐道,“傻蛋兒,你打人也不太好啊。” 秦越分了心,手下一晃。 若不是他知道沈綿的性子,這會兒都會以為沈綿是對阿銘餘情未了。 阿銘沒注意到他的分神,但他被秦越壓著打疼了,這會兒正瘋狗式的回擊。 打到人,立馬躥起來跑了。 等離得遠了,才遙遙的放著狠話,“我記住你們了!” 沈綿立馬擔憂起來。 他打不過啊。 希望搬家能解決這個問題吧。 但傻蛋兒也不太能留在這邊了。 沈綿發愁的看了會兒,還是決定先把人帶走兩天,避避風頭。 他試探的朝秦越走近兩步。 秦越眼皮動了動,垂著頭,收斂起了方才打人時的狠戾,垂頭裝著無害。 這糊弄沈綿夠用了。 沈綿見他這樣,便鬆了口氣,先是看了看秦越露在外麵的手臂,又看了他的臉。 借著微弱的光,瞧見上麵似乎有被打到的痕跡。 心疼而又愧疚道,“對不起啊。” 秦越本能張口就準備回,被自己應壓住了。 他沒說話。 沈綿抓住了他的手,“你要不要跟我待兩天?” 秦越立馬點頭。 沈綿補充道,“就這幾天。等我找人問問阿銘的事情該怎麽辦。” 他完全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 而記憶…… 記憶告訴他,他可以以一打五,即便遇上圍堵也能輕鬆而退。 沈綿覺得記憶不靠譜,因為他不太可以。 秦越心中暗喜,麵上卻一臉沉穩,乖巧的讓沈綿拉著往外走。 沈綿帶著他出了小區門,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一扭頭,看到了孤零零丟在凳子旁邊的行李箱。 立馬丟開秦越的手,回頭去拿自己的箱子。 秦越伸手去幫他拿。 沈綿看了看他,又看箱子,恍然大悟,“你也想拉它?” 他看著秦越,忍不住歎息,“這個不是什麽好東西啊,很重的。” 秦越又不是真傻。 他道,“不重。” 沈綿張唇,“你……” 他咽下了嘴邊的字眼,深沉道,“你不懂。” 秦越真是拿他沒辦法,執意伸手。 沈綿也露出了真拿你沒辦法的神情,看在秦越幫他趕走了人的份兒上,一人分了一邊,拉著行李箱的拉杆往公交站走。 秦越:…… 說是搬家,但沈綿決定的匆忙,壓根沒想好去哪兒。 因此今晚住的還是酒店。 他下了公交,用手機查了查,找到附近的藥店,買了藥酒和繃帶,才帶著秦越進酒店。 前台眼睛在秦越的傷口處轉了幾圈,又看看沈綿,低頭對著身份證,道,“要出示兩個人的身份證。” 沈綿為難起來,“兩個人的啊?我隻開一間房不可以麽?” 他去哪兒找傻蛋的身份證? 秦越默默的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前台接過去錄入信息,沈綿還在盯著秦越,滿臉疑惑,但沒問。 很快,他自己想通,目光便轉為同情。 傻蛋的家人竟然讓他帶著身份證出門,也太疏忽了吧? 秦越不知道他想了什麽,但沈綿沒問,他就裝作不懂的樣子。 幫沈綿拎著行李箱,上了電梯。 沈綿正拿著他的身份證看,“秦越?你上次跟我說的不是這個名字啊?” 秦越正思索著應對的話。 今天這些都沒排練過,他挺擔心出什麽錯的。 沈綿卻是習慣了他的沉默,自顧自道,“你連自己名字都沒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