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到2000年遇見你 作者:第一男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國歌響起時,鮮紅的國旗迎風搖曳徐徐上升,所有人都在行注目禮我卻將目光停留在了蘇澤身上。他此時的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吸引我,是猶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隻能像這樣站在人群中仰望他。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代替秦江羽和他並肩站在國旗下。接下來是蘇澤代表校方發言,他沒拿演講稿仍可以背的一字不差,先是分享了一個爛俗的勵誌小故事然後是各項校園表彰。我真的打心底裏佩服他,當他說道蘇澤榮獲本屆奧數金牌時依舊是麵無表情雲淡風輕。蘇澤從小就是出場自帶bgm的人,當他說完這句話時操場上就是一片騷動,口哨聲歡呼聲鼓掌聲此起彼伏。老校長站在一旁樂的都忘了維持秩序,連時強什麽時候上的看台都不知道。我在台下也愣住了,時強還什麽都沒說,蘇澤就直接把話筒遞給了他。“我是初一3班的時強,在這裏我要正式向同班同學王淼道歉。。。。。。”剩下四百多字的檢討我就不多做贅述了,反正這次我的名字算是徹底在全校師生麵前紅了一把。第14章 2000年4月2日 梔子花開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句話放在江南一帶著實貼切,連著幾天一直在下雨,好不容易湊個周末天氣也好,一早老爹老媽就帶著我上墳去了。那天升旗儀式上蘇澤直接把話筒給時強這事被校方批評了,雖然隻寫了個簡單的檢討我心裏還是過意不去。每年到了梔子花開的季節,老媽就愛念叨蘇澤的媽媽,一個像梔子花般純香甜美的女人。於是出門的時候我在蘇澤家窗台上放了幾朵梔子花。這是我早上在巧阿婆的院子裏冒著生命危險偷的,她家那隻黑狗比大黃還厲害,所幸追了我大半個村子又突然不見了。鎮上所有的公墓都集中在後山的一塊小土丘上,有山有樹有水是個安葬前人極佳的地方。後來有一年城市規劃集體遷墳,當時我抱著老爹的骨灰盒,老媽靠在我肩膀上哭了一路。所以我實在是不想再來這個地方。“去,去給你爺爺奶奶燒點紙錢。”老爹叫我。我邊燒心裏邊暗暗發誓,爺爺奶奶在天有靈,我這次穿越回來什麽都可以不爭不變不鬥,唯獨8年後那場車禍我就是賭上性命也不會讓它再發生。“爸媽,你們一定要保佑淼淼考上好大學,長大後出人頭地,我們一家就都安心了。”聽到這,我羞愧得怎麽也抬不起頭,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想是爺爺奶奶要保佑的人太多,沒空搭理我。這邊拜完,老媽又帶著我去找蘇澤母親的墓,難得遇上個好天掃墓的人都湊一塊了。這不,蘇澤和他爸也來了。碑前幾朵梔子花被插在一隻小塑料瓶裏,我抬頭找蘇澤,他就穿著校服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這是他家掃墓的傳統,他媽從來沒看過兒子上學的樣子,校服是穿給她看的。老媽也看到了瓶裏的花,眼有些紅,碎碎念了幾句,“今年的梔子花又開了。”我可能沒說過,蘇澤出生在4月,梔子花開的季節。他從來不過生日,因為那同時是他母親的忌日。說起來像言情小說裏悲情的女主角,但他的確是存在的。回去的路上我和蘇澤一起走在後麵。趁這個機會我還是決定澄清一下,畢竟他見過我用那隻筆。“筆不是我偷的。”蘇澤哦了一聲,聽不出是信還是不信。可我還是挺在意他的想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和他說了一遍。到了結尾他還是哦了一聲。算了,我且當他是掃墓心情不好沒心思聽我這些廢話。偷花的後果就是巧阿婆找上門了,帶著她家那隻黑狗。那狗上來就要咬我,幸好被巧阿婆喝住。我說過巧阿婆是全村最德高望重的人,她哪會計較這些花。她話裏帶著濃重的鄉音,有時候連我這個本地人都聽不太懂,嘴裏一直重複著香香香香,然後留下一大把梔子花就走了。“阿澤家裏沒人,你送一點去書店。”“放門口不就行了。”老媽拿出五毛錢塞我手裏,“順便去街上買點吃的。”“媽,你打發叫花子呢。這還不夠買個蘿卜絲餅的。”她又掏出兩塊錢,“多買幾個,和阿澤一起吃。”我在心中歎了口氣,老媽這腦回路實在是清奇,每年上完墳都這樣也不閑煩。小時候我還特嫉妒,拿這錢自己買了吃,誰還搭理蘇澤啊。現在從一個成年人的角度來看,蘇澤的身世的確是太可憐。所以我多買了一個蘿卜絲餅。說出來可能有些丟人,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在校門口擺攤賣蘿卜絲餅。中國的物價一直在瘋長,每個學期食堂的菜價都要漲五毛,可這蘿卜絲餅不一樣,永遠都是一塊錢。現在想想,還好我這夢想沒實現。第15章 2000年4月3日 蘇城書店對了,蘇澤家的書店我不得不說一下,因為這裏幾乎承載了我大部分正經的少年時光。在網絡和電子設備還不發達的00年代,學生們的課外讀物和學習資料基本來自書店。蘇澤家的店就開在離學校不遠的學士路上,因為競爭激烈生意也說不上太好。離開學校之後我就很少再去那條路了,偶爾經過時店幾乎拆了大半,包括蘇澤他家。網上購物的便捷性讓這些實體店的生意越來越難做。街邊的景物不斷與我腦海中它們十幾年後的樣子重合又消失,一路下來如走進時光隧道般恍恍惚惚。我似乎一直沒提過穿越之前的事,什麽時候穿越的?為什麽會穿越?穿越發生了什麽?這些我早在回來後的一個星期裏就想過無數遍,答案始終隻有一個,睡著睡著就穿越了。說出去都覺得太兒戲,太沒有技術含量。所以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說不定哪天醒來我又變回了三十歲的王蜀黍,和我的右手過著平淡性福的生活。我兜裏揣著兩塊蘿卜絲餅找到記憶中那家店,遠遠的就看到蘇澤的臉被貼在櫥窗上最顯眼的地方。原來蘇澤早就學會了為自己代言。說是正經的少年時光其實也不太正經,我在這裏看過最多的就是故事會,萌芽,讀者之類的雜誌,從來沒買過一本學習相關的參考書。蘇澤一個人在店裏,也不用打招呼,他一定在做那些我連題都看不懂的奧數。我分了個蘿卜絲餅給他,他遞給我一本最新期的故事會,這方麵我們倒是十分默契。我能這樣在他家的店裏呆上一天,看完的雜誌他還可以繼續拿去賣。今天放學很早,我約了小豬去大西橋下麵那家超市買零食。近二十年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活中,春遊簡直就是一股清流滋潤著我們這些莘莘學子。我對春遊抱有一種特殊的情懷,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吃。老媽最見不得我吃零食,我在家就是偷吃包辣條都得把包裝袋扔到街對麵的垃圾桶裏。春遊不一樣,我是拿著公費吃,吃的明目張膽,吃的理所當然。小豬見我什麽東西都拿兩份有些羨慕地看著我,“王淼,你怎麽吃什麽都不胖呢。”“遺傳吧。”這是實話,你們沒見過小豬的爸媽,全菜市場最重量級的兩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