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笑著抹了把鼻子,果然還是年輕氣盛呐。國慶放假我和蘇澤約上初中的幾個老同學去朱老師家拜訪,蘇澤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張老師也在,他叫我們一定要吃了晚飯再走。結果我們是一早就到了,張老師卻傍晚才回來,朱老師說這還算早的。玄關處,朱老師幫張斌拿外套時的神情動作儼然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惹得幾個男生嬉笑起哄道,“什麽時候生個小張老師出來玩玩呐。”一向開不得玩笑的朱老師竟也害羞起來,她說我們班是她畢業以後帶的第一屆學生,也將是她最難忘的一屆學生。我想這裏麵不單單是因為蘇澤,還有時強,周舟,桃花順哪個是省油的燈。“張老師,國慶也不放假嗎?”“是啊,最近有些事要忙。”包打聽不愧是包打聽,笑得神秘兮兮,“張老師這是要升官啊。”經他這一提醒倒讓我想起來,老校長快退休了,而這未來的新校長不就在桌前坐著嘛。他當初說要是我能留在龍亭念高中,定會好好帶到我畢業,這話現在想想卻也不過是空話罷了,等他當上校長哪還有給我特別輔導的時間。“菜吃得還習慣嗎?”朱老師說著又給我們碗裏添了許多菜。“習慣啊,全都是我愛吃的。”我笑道,確實一點也沒拍馬屁。“那倒是巧了,你們張老師也最愛這幾道菜。”那個總愛開玩笑的老師今天也來了,他依舊調侃我道,“王淼同學啊,你說你要是留在龍亭,不就天天能來張老師家蹭飯了。”“你一個蹭飯的就夠嗆,還要慫恿我。”飯桌上一片笑聲。似乎離了學校,褪去老師和學生的身份,大家就像朋友一樣談笑風生。“多吃點,”張老師開口道,“你們以後各奔東西,大概也沒機會湊一塊吃飯了。”這話一點不假,過不了幾年曾經一起鬧過哭過笑過的我們將不再記得彼此的模樣。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路,一起打過的架,一起追過的女孩,連著我們發過的誓和做過的夢,一起如煙消散在各自的生活裏。張老師家離學校近,我們吃完飯又提議去校園裏走走。上學時候曾經拚了命都要逃出來的地方,如今再進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小豬說他從一個少年變成青年,一下長大了許多。時強笑他,“你除了體重長了,還有什麽長了。”小豬氣得絆了他一腳,“你就不能讓我抒發一下感情啊。”“臥槽,你咋不念詩呢。”時強爬起來就要打人,我們同行的幾個人全拉架去了。小豬躲在蘇澤背後跟老鷹捉小雞兒似的。張斌破天荒地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哪裏還有點為人師表的樣子。我揶揄他,“都要當校長了,你這個樣子怎麽行。”他的笑僵在臉上,語氣也有些生硬,“還沒確定的事,別瞎說。”“您一定會成為一位好校長。”我肯定道。張斌回望我,“怎樣算好校長?”“就像您教導我一樣,教導每一位學生。”許久,張斌才自嘲了一聲,“你這樣的學生啊,我這輩子教一個就夠了。”“老師啊,我平時還算聽話的吧。”張老師隻是笑,再也沒說話。【作者有話說】:畢業了也要記得回去看看老師喲,下章預告浴室風波,敬請期待第119章 2002年11月7日 浴室風波這天越來越冷,洗澡就成了一大難題。前陣子天熱我在廁所拿涼水衝衝也能湊合,可這都立冬了再用涼水衝,我怕是要上江南晚報的頭版頭條。某高中廁所發現一具男屍,死時不著一物竟是凍死!這背後到底是良心的泯滅,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你身上什麽味啊?”蘇澤有些嫌棄地捂上鼻子。上節體育課,跑一跑身上難免有些汗臭,“還能什麽味啊,男人味唄。”蘇澤斜了我一眼,也沒再說什麽。我是有幾天沒洗澡了,這身上的灰估計都能搓麵條了。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學校是公共浴室,就是那種一眼望到頭的大澡堂子,頭頂幾個淋浴噴頭,周圍連個隔間都沒有。洗澡誰不是坦胸露乳赤身裸體的,可這簡直是要我命啊。這年紀的男孩子,十七八歲,除了那些長得特別著急的,哪個不是生機勃勃活力四射的。這男人啊進了社會和沒進社會又是兩個樣子,如果不堅持鍛煉隻會在發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對現在這副身體愛不釋手。上次我去浴室體會了一把,那入眼就是白花花的大長腿,女生看了怕都要嫉妒死。可這還不是關鍵的,男人色是本性嘛,又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別人色胸我色腰,熱氣籠罩下的澡堂子跟盤絲洞似的。那腰身啊,那腹肌啊,那屁股啊,看了根本走不動路。所以說男人要是騷起來,真的沒女人什麽事,這話是一點不假。人家有資本的好嘛!當時我捂著褲襠好不容易溜開,否則我那火可能晚自習上課了都泄不下來。反正這浴室啊我是萬萬不能再去了。這天小豬喊我去給他搓背,我差點沒把他豬蹄子給踹折了。“不搓就不搓唄,你打我幹什麽啊。”小豬委屈得不行,“話說你都多少天沒洗澡了。”老子還委屈呢,是老子不想洗嗎?生理反應不允許啊。我隻得和他打馬虎眼,“浴室太悶了,一進去就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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