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許是察覺到了林棠的想法,她輕笑道:“四妹,你別多想。


    我隻是想讓你同意我跟著你們一起種地,我可以交銀子的。”


    林棠聽到大公主這話,好奇地問:“大姐,你為何想要種地?”


    大公主嘴角快速扯出一抹苦笑,猶豫著說道:“四妹,我如今已過了十七歲生辰。


    我聽皇阿瑪說,再過兩三年,他便會把我下嫁蒙古。


    我想跟你們種地增大力氣,以免日後,額駙見我柔弱,欺我無親友伴身側。”


    林棠聞言,皺著眉頭,看了大公主幾瞬。


    按照順治時期的撫蒙製度,公主一般養到二十歲才會讓其出嫁。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康熙大概率會沿襲舊製。


    大公主如今才十七,距離二十還有三年,早做打算是對的。


    不過,林棠緊鎖眉頭思忖:騎馬射箭不比種地更能鍛煉人?


    大公主見林棠板著臉不說話,心裏有些沒底。


    她沒說出來的另一個打算是,她想跟皇子們搞好關係。


    身為皇阿瑪養女,她剛一出生便進宮,能依仗的隻有自己身上時靈時不靈的福氣和皇阿瑪若有若無的關心。


    往日裏,她隻想著與太子交好便是,可如今離撫蒙的日子越來越近。


    太子年紀也漸長,可脾性愈發桀驁,皇阿瑪又對他萬分疼愛,視其他皇子們如撿來的草芥。


    她開始害怕日後若太子沒能登基該怎麽辦?


    思來想去,大公主便想到了帶著阿哥們種地的林棠,貿貿然上門前來打擾。


    “四妹,你意下如何?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找麻煩的,我就想跟你們一起種地變大力氣,再說說話。”


    大公主回神,小心翼翼的看向林棠問道。


    林棠緩過神,念及方才的想法,真誠地建議:“大姐,騎馬射箭比種地更能鍛煉力氣啊。


    你為何不去練騎馬射箭啊?”


    大公主聽出林棠話裏的誠懇,心底有些愧疚,麵上不動聲色地道:“四妹,太醫說我身子不好,不能騎馬射箭。


    我便想跟你們一起拔拔草,撿撿麥穗。”


    “薅草,撿麥穗便沒事嗎?”


    林棠眉眼微眯,騎馬射箭不可以,種地便可以了嗎?


    她想起第一次見大公主時,她和二公主親親熱熱的模樣,開始懷疑大公主和二公主是一夥的。


    二公主負責囂張跋扈,像個反派似的正麵跟她對著幹。


    大公主想學白蓮花那套,暈倒在她的麥田裏坑她。


    她緊盯著大公主,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是啊。”


    大公主見林棠收起眼底的真誠,對她升起戒備。


    她捏了捏帕子,苦笑道:“四妹若是心有顧慮,我便不勉強四妹了。”


    “多謝大姐善解人意,我確實有所顧慮。”


    林棠見到杆子便順著往上爬,立馬笑著應下大公主的話。


    畢竟。


    她跟大公主除了在慈寧宮門前見了第一麵,在孝莊喪禮時見了第二麵,便再也沒見過了。


    大公主如今句句不離種地,林棠很難不懷疑她另有所圖。


    大公主見林棠鐵了心地拒絕,立馬轉換策略。


    她擦了擦眼角還沒流出來的淚,溫聲祈求道:“四妹,那我可以在你們種地的時候去看看嗎?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好。”


    林棠瞥了眼大公主,見她眉眼堅定的想去麥地,留了個心眼答應下來。


    大公主見林棠應允,當即笑著把手上的翡翠玉鐲摘下來遞給她。


    林棠以“無功不受祿”為由,笑著拒絕了。


    南書房。


    胤禟特意找了個中間的位置和胤祺一起坐下。


    他們的前麵是專心致誌聽課的胤禛、胤禩和張廷玉。


    後麵是低著頭的胤佑、左顧右盼的納蘭揆方、神情桀驁的格爾善、搖頭晃腦的保泰和一言不發的海善。


    胤禟趁顧八代不注意,偷偷戳了戳胤祺。


    胤祺收到信號,從布袋裏掏出一塊豬肉脯,又拿出一個小蛋糕,別過臉去在身後五人麵前吃的津津有味。


    胤禩聽到聲音,挺直了身子,想替胤祺擋住顧八代的目光。


    胤禟跟著拿出零食,單手拿著在五人麵前晃。


    納蘭揆方低聲問:“五阿哥、九阿哥,你們拿的是什麽啊?看著很好吃。”


    胤祺聽到這話吃的更香了。


    九弟可是說了,他隻要多吃點,能招來人買,就給他分銀子。


    胤禟眼珠子嘰裏咕嚕地轉,他小聲地回:“肉幹和蛋糕,很好吃。”


    納蘭揆方來了興致,想問問胤禟能不能分給他一些。


    一旁的格爾善突然大聲道:“夫子,納蘭揆方在課上講話。”


    胤禟趁顧八代還沒轉身的間隙,眼疾手快地把東西全部塞進包裏。


    胤祺則是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嘴裏,眼神惺忪地趴在桌上。


    六歲的保泰看見這一幕,頓時目瞪口呆。


    “納蘭揆方?”


    顧八代走到台下,厲聲問道:“你可有說話?”


    納蘭揆方瞪了格爾善一眼,咬著牙把說過很多遍的話,再次說出來:


    “夫子,對不起。揆方知錯,揆方定會改。”


    “哼。”


    顧八代拿出戒尺敲了敲納蘭揆方的桌子,道:“知錯能改,才是善莫大焉。


    你次次知錯無改,怎能稱得上是知錯?”


    納蘭揆方紅著耳朵,再次低聲道歉。


    顧八代歎了一口氣,道:“今日你便站著聽課吧。


    等你什麽時候真的的知錯能改了,再坐下。”


    “是,夫子。”


    納蘭揆方捏緊拳頭,餘光惡狠狠地瞪向格爾善。


    不就仗著自己是太子表舅嘛?


    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不定太子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格爾善嗤笑著瞪回去。


    納蘭揆方的阿瑪貪汙受賄,大學士的職位都沒了,還敢在他麵前橫。


    他倒要教教納蘭揆方誰是大哥?誰是二弟?


    顧八代轉身走回講台,無意識地朝台下掃了幾眼。


    他看見九阿哥胤禟正聚精會神地拿著筆寫寫畫畫,又瞥見九阿哥旁邊的五阿哥胤祺睡意朦朧。


    顧八代摸著胡子,欣慰地道:“諸位阿哥要向九阿哥學習。


    九阿哥今日第一日來南書房,便認真聽奴才講學,可謂態度端正、勤奮好學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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