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點頭致謝,然後推開院門。


    院子不大,很雅致,還有一個不大的錦鯉池,幾條肥碩的錦鯉慵懶的在裏麵遊來遊去。


    許清雅坐在池邊涼亭裏,看著錦鯉遊來遊去,還撒了一把魚食引起錦鯉爭搶。


    “閣主,我回來了。”唐久上前一步,微微俯首,平淡的說道。


    “嗯。”許清雅頭也不抬,嗯了一聲,然後又道:“怎麽樣,可肅清那些賊人了?”


    “不負閣主眾望,樂安僥幸完成,隻是……”


    “隻是什麽?”


    許清雅把手裏的魚食丟進罐裏,拍了拍手,正視著唐久。


    “隻是南海分壇的同門,與我一起剿滅賊人,導致全軍覆沒。”


    許清雅聽完,立馬皺眉,眼睛死死盯著表情依然平靜的唐久。


    “那,你為什麽毫發無傷的回來?”


    唐久抬頭與許清雅對視,對她逼視自己絲毫不懼怕,道:“實力!”


    “我的實力讓我可以安全回來!”


    許清雅這才想到,眼前這個弟子的實力,可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當初大比時,幾招就解決了那個先天中期的高手。


    她心知,就算是先天後期,也不可能這麽容易打敗先天中期的沈名揚。


    南海分壇的齊壇主,她有印象,一開始那齊壇主還想拜入青梅閣,但是被她拒絕,所以才轉投青狼閣。


    後來在宗門苦練二十年才得以突破先天,後來宗門覺得他突破無望,就發配到了南海。


    按照她的估計,那齊壇主,現在最多也就是先天中期,而且還是實力較弱的先天中期。


    所以唐久這麽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隻是她對唐久還是保持懷疑,青雲宗曆經百年,才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現在的宗主還是她的親哥哥,所以她不能讓心懷不軌的人破壞青雲宗。


    除非……


    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讓她這一生都腦子忘懷的人。


    她轉瞬間,眼睛從迷離變得清明,對唐久道:“此事我會與宗主秉明,宗門也會派人去核查情況,如果你所說屬實,那你就是宗門的下一個親傳弟子。”


    唐久不怕宗門派人去查,他還希望查的仔細一點才好。


    這樣一來,宗門查不到什麽東西,南海的錦衣衛又銷聲匿跡,他的嫌疑就會洗脫。


    唐久道:“一定閣主,如果無事,弟子就告辭了。”


    許清雅擺了擺手,讓他自便。


    唐久輕輕俯首,表示恭敬,就轉身離開。


    許清雅對唐久這種態度一點都不在乎,反而覺得正常。


    天才嘛,不管是哪個勢力的人,天才總是有自己獨有的個性的。


    如果唯唯諾諾,那才真的會讓她更加懷疑!


    雖然說唐久在她心裏的疑慮已經被她消除一點,但她還是覺得,這個年輕的天才弟子有問題。


    至於怎麽有問題,她也說不清,隻能說是女人的直覺。


    唐久回到離別數日的院子,推開門就看見院子被打掃的很幹淨。


    這個時節,正是秋季,落葉根本打掃不完,可他走了數日,院子裏竟然很是幹淨。


    是常樂?


    唐久想起那個給他送生活用品的雜役常樂。


    他當初還答應,日後會點他做親隨。


    “樂安!”


    唐久正想著,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


    南宮襄陵拎著一個掃把,小臉和身上滿是烏漆麻黑的灰塵,正驚喜的看著他。


    “你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你看院子怎麽樣,幹淨吧,都是我打掃的。”


    南宮襄陵嘴像連珠炮一樣,劈劈啪啦說個不停。


    唐久無看著她的小花臉,無奈又感動。


    他明白南宮襄陵的心思,但他和南宮襄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不會走到一起。


    “我剛回來,你不用親自打擾的,會有雜役過來收拾的。”


    南宮襄陵大咧咧的道:“我修煉完無聊,正好活動一下,萬一有靈感了,那我也可以更快突破先天了。”


    “好了,夠幹淨了,快回去洗洗吧,你看你的臉,都髒成什麽樣子。”


    “呀。”南宮襄陵這時才想起來,她現在的形象可不太文雅,大叫一聲,也顧不得與唐久道別,丟下掃把就跑出了院子。


    隔著圍牆,唐久從縫隙看到南宮襄陵的院子裏掉落的樹葉厚厚一層,心裏更是一歎。


    “以後要離她遠點了,等過幾天確定親傳弟子,就可以搬到主殿那邊了。”


    唐久回到自己房間。


    這一段時間他沒事情可做,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宗門調查結束,確定他說的真實性,就可以晉升親傳弟子。


    現在唯一要做的事隻有等待。


    接下來,唐久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別的任何事都不做。


    不過他回來的第二天,就去把常樂叫到他院子了。


    並且吩咐他,除了閣主來,任何人都不見,就說他在閉關。


    這個理由也算合理,他剛去南海回來,


    經曆戰鬥,有一些沒消化的,閉關消化很正常。


    隻是這樣的話,就讓南宮襄陵心中苦悶不已。


    本來她以為唐久回來了,她就有機會和他接觸。


    誰知道他請了一個喪門神,每天對她都恭敬有加,但唯獨一點,那就是哪怕她出手殺了他,也不可能進院子去找唐久。


    常樂好不容易攀上高枝,怎麽可能輕易鬆手,所以他牢記唐師兄的話,那就是除了閣主,任何人都不見!


    也包括一直和唐久走的非常近的南宮襄陵。


    南宮襄陵雷打不動,每天早晚來兩次唐久的院子,又每次都被常樂諂媚的攔住,並告訴她,唐師兄閉關前交代了,出關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聽著常樂的話,南宮襄陵心中苦悶少了一點。但依然還是很不高興。


    唐久其實知道南宮襄陵每天來找他,隻是他為了讓南宮襄陵斷了這個念想,故意避而不見。


    隻希望時間可以衝淡一切。


    就這樣,過了十天。


    木長老急匆匆的趕到唐久的院子,一推開門,就看見一個雜役攔在自己身前。


    “你是什麽人?讓開!”


    常樂躊躇不定,唐師兄說了,讓他攔住除了閣主外的所有人。


    隻是木長老是除了閣主外,青梅閣中最有話語權的,他有點不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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