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唐久也怒了,他一再給三行院麵子,誰知這二先生給臉不要。


    既然這樣,那他也不再多管其他。


    就像他所言,如果三行院真的要保下二先生,保下那些人,單憑唐久和他所帶這些人,根本連三行院大門都不可能進的去!


    唐久緊了緊握在左手的繡春刀,右手輕撫刀柄。


    “噌!”


    唐久拔刀的瞬間,他就出現在了二先生麵前三尺,繡春刀上金光閃閃,黃金真氣包裹著刀身直劈二先生頭頂。


    二先生則是不惑境高手,甚至突破多年,反應不比唐久慢上半分。


    一隻手一握,拳頭上濃鬱的幾乎發黑的紫氣呼嘯擋在頭頂。


    就在他的拳頭剛剛舉過頭頂,唐久的繡春刀也落了下來。


    “轟!”


    一聲震天巨響,拳與刀相撞,兩人瞬間同時倒飛。


    而後無窮氣浪向外翻湧,一直綿延過百丈才去勢漸消。


    唐久倒退十數丈,手中的繡春刀嗡嗡作響,唐久用力握緊才穩住繡春刀的震顫。


    不愧是二先生!


    這是唐久到殷墟第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讓他十分興奮。


    他一直以來麵對的敵人,基本都是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解決的,很少會有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這讓他的戰意再次拔高。


    反觀二先生,就有點難受了。


    他原本以為唐久如此年輕,不可能有多高的實力,誰知一招下來,兩人竟然誰都沒奈何得了誰。


    距離二先生與唐久交手不到千丈的地方,一座茅草屋。


    兩個老人四目相對。


    “你就任由他們這麽胡來?”


    年齡稍大的老頭無所謂一笑:“鬧鬧也好,不然院裏死氣沉沉的,像什麽話。”


    衣著邋遢的三先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對麵的老頭,沒好氣的道:“我看不止這麽簡單吧,你這老狐狸,頭發絲都沒有空的,怎麽可能隻是這樣。”


    大先生嗬嗬一笑,也不在乎,隨即道:“老二這些年做的太過了。”


    “他受豪門弟子支持,這本沒錯,有競爭才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可他如今把豪門弟子幾乎化為己有,甚至很多人隻知他而不知書院,這不好。”


    三先生臉色一正,點頭道:“確實如此,曾經雖然寒門被世家壓了一頭,可也沒有什麽大的衝突。”


    “如今,尤其最近一些年,甚至發生了學子無故失蹤的事,這如若與他們無關,我是斷然不信。”


    “此風不可長!”


    大先生抿了口茶,道:“是啊,此風不可長,之前我還頭疼該怎麽解決,沒想到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可是……”三先生有點猶豫,道:“就算如此,老二也不該死在外人手裏吧,這讓別人怎麽看咱們三行院?”


    “放心!”大先生智珠在握,沉穩道:“我已經安排好了,老二估計不是錦衣衛這小家夥的對手,到時候讓老喬把老二救下。”


    “然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讓那小家夥帶走就行了。”


    三先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老喬沒什麽問題。”


    “可錦衣衛那小家夥,我估摸著不是這麽好相與的。”


    “之前我出殷墟就與他見過麵,雖然沒怎麽交流,可我看得出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一年前他還隻是個未入先天的小娃娃,如今已然長成參天大樹。”


    “這一次,他們選的人不賴,應該就是他們要等的人了。”


    大先生眉頭一皺,喃喃道:“那豈不是說,傳說中的那件事要在咱們這一代實現了?”


    “這可不好啊,老頭子我還想安享晚年呢,要是真發生那事,估計我就難以脫身了啊。”


    三先生聽的眼皮子直跳,他低聲怒斥:“你個老東西,疲懶得要死,真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上來的。”


    “還能怎麽上來的。”大先生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還不就是這麽一修煉,就突破了。”


    “你瑪德……!”


    就算三先生脾氣再好,也壓不住了,忍不住吐出了幾個髒字。


    “君子怎麽能出口成髒,這不好!”


    大先生責怪的看著三先生。


    “壞了!”


    三先生看著大先生的眼神,心中一緊。


    不出他所料,大先生緊接著道:“陪老頭子下局棋,養養心性。”


    “養你………的心性!”


    你這臭棋簍子,誰願意和你下棋,下三步毀一步的龜兒子!


    不過三先生打不過大先生,隻能服軟:“就一局!”


    “就一局就一局。”


    唐久和二先生在沙塵中,相隔二十餘丈相對而立。


    風沙灰塵阻擋不了二人的視線,二十餘丈對兩人來說也視同無物。


    唐久握著刀柄的手一翻,刀刃朝天,三重刀意含而不吐。


    二先生也一招手,真氣湧動,一柄長劍破空而來。


    君子藏器於身,劍乃君子的象征。


    大多文士都喜好用臉做武器,二先生也不例外。


    握劍在手,二先生氣勢更加衝天,與唐久不同的是,他的劍意噴薄而出,一點沒有遮掩的意思。


    君子行事光明磊落,遮遮掩掩落下了乘。


    隻是二先生的劍意比之唐久低了一籌,隻有二重劍意。


    可他在不惑境走的比唐久更加遠。


    所以鹿死誰手,還真的尚未可知。


    唐久目光跨過陣陣沙塵,見二先生也蓄勢以待,不由大聲道:“二先生,你我棋逢對手,接下來的一招,我們決定勝負。”


    “如果本官輸了,本官立刻帶人退出三行院,並且保證不再為難那幾個人。”


    “如果本官僥幸贏了一招半式,還請二先生不要再與本官為難。”


    唐久的話有裏有麵,既給足了二先生麵子,又提前說好,不給二人反悔的餘地。


    最後就算二先生輸了,讓唐久把人帶走,那別人也隻會說二先生盡力一戰,隻是不敵對手而已。


    至於說敗給一個弱冠少年,那更沒問題了。


    我敗了我認,誰如果覺得這弱冠少年好欺負,那大可以前去挑戰便是。


    至於生死,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二先生心中暗下決定,他要輸給唐久,然後直接回去宣布閉關。


    其他事一律不管。


    隻是閉關是假,躲起來不見人才是真。


    畢竟二先生這一路上來,不少人在他身上下過重注。


    如果錦衣衛在抓人,那些人再求到他身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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