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都尉頓時就要暴起,但是卻被一個身穿一襲黑衣的中年人攔下,對他搖了搖頭。


    “哼!你們在外麵等著!”


    都尉甩開黑衣人的手,大步走進大門,這次倒是沒有受到阻攔。


    到了正堂,都尉見秦毅一人端坐,進門就大喊:“你們錦衣衛什麽意思?”


    秦毅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麵露奇怪道:“都尉大人,您這是何意啊?”


    “你踏馬不要裝蒜,你的人不但阻撓軍務,甚至還殺了我一個部下!”


    都尉看著秦毅的樣子,更加怒不可遏,全身氣血都翻騰起來。


    “嗐~,這事啊,我知道。”秦毅點了點頭,然後猛然站起身,盯著都尉狠狠地說道:“你又能怎麽樣?”


    “你……!”都尉氣憤的指著秦毅,連手臂都有一點顫抖,明顯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你什麽你!北安縣還輪不到你們都護府的人來耀武揚威,如果不服氣,大可以砍了本官!”


    “就怕你沒這個膽子啊!”


    秦毅走上前,輕輕拍打著都尉的臉,一副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都尉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拍掉秦毅的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溫聲道:“秦大人,本將不與你呈口舌之爭,說吧,怎麽才能撤回你的人。”


    秦毅一愣,沒想到這都尉突然會冷靜下來,道:“本官接到線報,有一夥匪徒流竄到北安縣,防止有宵小生事滋擾百姓,城門需要戒嚴。”


    “至於什麽時候解除,等抓到那夥賊人或者離開北安縣,就可以了。”


    都尉哪還聽不出來秦毅這是在指桑罵槐,什麽匪徒,明明就是在說他們。


    什麽抓到匪徒或者離開北安縣,話裏的意思就是你們不走,老子的人就不會撤回來。


    “好好好!秦大人,那咱們就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


    都尉說完,站起身就離開正堂。


    秦毅嗤笑的看著離開的背影,不屑的笑罵了一聲:“什麽踏馬東西,還敢跟本官齜牙。”


    聲音不大,但是正好能讓都尉聽見,讓他身體頓了一下,不過沒有發作,而是快步離開。


    出了大門,都尉站在門口,大喊道:“本將聽聞近日有一夥賊人流竄到北安縣,錦衣衛與我都護府同在遼東,理應互相照拂,你們就留在這裏,隨時聽候錦衣衛各位大人的差遣!”


    “是!將軍!”


    數百騎兵齊聲應和,就連坐在正堂的秦毅都聽得一清二楚!


    唐久離開北安之前,就去信百戶所,替秦毅打了招呼,補上總旗一職。


    現在秦毅雖然沒有正式被任命為總旗,隻是代總旗一職,但是整個北安縣哪一個不知道他是唐久的心腹,現在實力也足夠強,總旗一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所以秦毅才能差遣整個衛所的錦衣衛去和這支騎兵硬剛,再說這支騎兵從進城就開始耀武揚威,如果不是摸不清虛實,這幫錦衣衛殺才,早就忍不住了。


    現在秦毅下了命令,他們哪管什麽軍隊不軍隊的,敢炸毛,直接宰了。


    這就是錦衣衛——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對於這數百被留在錦衣衛的騎兵,不光秦毅不在乎,就連打雜的力士都沒放在眼裏,依然還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隻是每次進出衛所,都會用輕蔑的眼神瞥他們一眼。


    讓那些騎兵氣憤又無可奈何,敢怒而不敢言。


    第二天清晨,卯時一過,秦毅一襲藍色飛魚服,身後跟著留守衛所的十幾個校尉。


    看也不看一眼那些騎兵,大搖大擺的帶著手下從他們中穿行而過。


    一個什長見狀,翻身上馬,向外狂奔。


    很快,秦毅帶著一眾手下就出了城門,直奔牛家鎮方向。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大批騎兵也蜂擁至城門。


    不過此時城門早已關閉,一個小旗站在大路中間,手撫繡春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奉大人命,城門關閉,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都尉打馬上前,怒罵道:“混賬!本將軍務在身,速速開城門,否則本將就把你們鎮殺當場!”


    小旗大喝一聲:“沒有總旗大人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城門一步!”


    說完抽出繡春刀一甩,置於身側,其餘錦衣衛也齊齊抽刀,站立在他的身後。


    “來人,把他們給本將拿下!”


    都尉出離憤怒,大手一揮,就打算出手將這隊錦衣衛擒下。


    “本官看誰敢動手!”


    一聲怒喝從後麵傳來。


    “區區一個都尉也敢向錦衣衛下手!本官看你是腦袋呆在脖子上太結實了。”


    聲音由遠及近,話落,人就已經站在都尉麵前。


    一襲銀色飛魚服穿在身上,潔白的大氅披在肩膀,威風至極。


    然後就是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近百名錦衣衛出現在騎兵的身後。


    臨近騎兵隊伍時,都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眼看著快要撞上他們,才有一個騎兵反應過來,趕忙拍馬讓開。


    然後其餘騎兵也紛紛向一邊躲去,頓時人仰馬翻,亂象四起。


    作為精銳騎兵的他們本來不應該如此不堪,隻是這群錦衣衛沒有一絲收斂,氣血衝天,就連他們身後路上的積雪都被融化成泥水。


    馬匹被這駭人的氣血驚到,騎兵控製不住戰馬,才會這樣。


    一眾錦衣衛穿過騎兵隊伍,然後站立在那銀色身影和抽刀而立的錦衣衛後麵。


    斯辰先是轉頭喝道:“誰允許你們對袍澤拔刀的?回去領二十鞭子。”


    然後又回身對都尉道:“誰允許你們在城內縱馬的?還敢向錦衣衛拔刀,哪個給你們的膽子?”


    都尉麵色難看,自從這錦衣衛百戶過來,他的部下慌作一團,都被嚇破了膽。


    這讓他臉麵全無,但是卻沒法發作,這百戶一來先是問責自己的手下,這才向自己發難。


    明顯是沒有給他們留發作的機會,讓自己找不到任何一個發難的機會。


    “這位大人,本將奉命出城執行軍務,被諸位錦衣衛大人攔住,因事緊急,才出此下冊,還要大人多多擔待。”


    都尉不能發作,隻能溫言,不然耽誤時間太久,那剛才出城的錦衣衛早就尋不到蹤跡了。


    斯辰麵無表情,沒有看他,上次隨斯辰來北安縣的陳流明站在他身後喊道:“下馬,百戶大人前日捉拿賊人,傷了脖子,抬不得頭和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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