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被殺怕了,還是知道擊殺無望,在山坡那次之後,曹莽再也沒發現有戰鬥的痕跡,更沒有屍體橫陳。


    京城已經近在眼前,曹莽幾人也鬆了口氣。


    城門口早有人等候,見他們到來,就迎了上去。


    “錦衣衛千戶蔡文忠接旨!”


    “臣在。”


    “速帶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唐久進宮,不得有誤!”


    “臣遵旨!”


    一個中年太監宣讀完皇帝諭令,就轉身離開。


    “快,進宮。”


    蔡文忠趕著馬車,就向著皇城的方向狂奔,馬車前麵是幾個錦衣衛騎馬在前為他們開路。


    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皇城大門。


    “陛下,他們到了。”


    禦書房。


    老太監走到老皇帝身邊,輕聲道。


    “老黃,你去看一下唐久的傷。”


    老皇帝放下手中的狼毫,對老太監吩咐了一下。


    “是,陛下。”老太監一躬身,離開禦書房。


    “籲~”


    臨近勤政殿,蔡文忠才勒馬停車。


    “曹大人,我們到了。”


    曹莽抱著唐久就出了馬車,他們剛下馬車,老太監就飄然而至。


    “放下吧,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老太監一甩拂塵,淡然的對曹莽還有蔡文忠說道。


    “是,大監。”


    曹莽深知老太監的實力,不敢反駁,將唐久放在地上,就拉著蔡文忠一起離開了皇城。


    老和尚和輕霓因為身份的原因,並沒有進入皇城,隻能在午門外等候。


    “你們怎麽出來了?少爺呢?”


    淨無看見曹莽和蔡文忠出來,不由急聲問道。


    “沒事了。”曹莽向著二人點頭:“唐久已經被接進去了,剩下的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淨無和輕霓同時鬆了口氣,在他們的認知裏麵,唐久的傷如果有哪裏能治好的話,那除了這座森嚴的皇城外,他們想不到還有別的地方能治好了。


    “這一次多謝輕霓姑娘的援手,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來京城錦衣衛北鎮撫司。”


    曹莽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遞給輕霓。


    輕霓搖頭,沒去接令牌:“曹大人,我並沒有幫到什麽,這令牌還請您收回吧。”


    輕霓知道,即使他不來的話,就憑曹莽和淨無大師二人,也可以保唐久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


    曹莽搖頭,沒有堅持,收回令牌:“回去吧,在這裏影響不好,回去等消息即可。”


    “我要離開京城了,我想回寺裏閉關。”輕霓想到唐久年紀比她還要略小,但實力比她強上不止一籌,就這樣還被人重傷成這樣,感覺自己有點懈怠,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如此...”曹莽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別過,不管怎麽樣,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到任何一個城市的錦衣衛求援。”


    “謝謝大人。”


    輕霓雙手合十一禮,轉身離開,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我們也走吧。”


    曹莽走在前頭,離開皇城門口。


    林府。


    曹莽在門口躊躇不前,不敢進門。


    “曹蠻子,你給老子進來!”


    裏麵突然傳出一聲暴喝,讓曹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頓了頓後,曹曼挺直了身子走進林府大門。


    “曹蠻子,你說,我那女婿怎麽樣了?”


    林牧原怒氣勃發,指著曹莽逼問道。


    “唐久受了點傷,我已經送到宮裏了。”


    曹莽忐忑的回答,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林牧原橫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曹莽抬起頭,皺了皺眉,問道:“你不要出手,這次的人不一般。”


    “放屁!”林牧原斷喝道:“老子隻有一個女兒,唐久是我女婿也是我兒子,現在我兒子傷成這樣,你讓我幹看著?”


    曹莽搖頭:“這次不一樣,這次指揮使大人親自出手,都差點失手了。”


    “那又怎麽樣?”林牧原不管不顧道:“齊麟他廢物,保護不了自己人,那老子出手誰能說什麽?”


    “你...!”


    曹莽知道老友的脾氣,真的怒極誰都勸不了他,索性也不再勸,他要出手自己跟著就是了。


    “爹,你不許去!”林朝夕紅著眼睛出來,看著林牧原,表情堅定。


    “哎喲,我的乖祖宗啊,你快好好歇著,爹不去,爹不去。”林牧原看見林朝夕出來,慌了神,連忙勸道。


    “這是?”曹莽指著林朝夕疑聲問道。


    “兩個多月了。”林牧原解釋了一聲,就向府裏大喊:“老婆,你快出來啊,老婆。”


    “爹,我沒事,我想看看唐久,可以嗎?”林朝夕輕撫腹部,紅著眼睛戚聲道。


    “好好好,爹馬上安排,這該死的小子,氣死老子了。”


    林牧原不敢怠慢,女兒最重要,說什麽就是什麽,先答應下來再說。


    “哎呀,小夕,你怎麽出來了啊。”林母從裏麵走出來,看見林朝夕,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扶著林朝夕要回去。


    林朝夕輕輕掙脫,低聲道:“我要見唐久。”


    “林牧原,你還等什麽,沒看小夕要見女婿嗎?”林母橫眉冷目的瞪著林牧原,大聲斥責。


    “好,我這就去。”林牧原扭頭就走,去皇宮求見皇帝。


    “吱吖。”


    府門被打開,一個麻布老頭出現在門口。


    “你想幹什麽去?”


    “爹...”林牧原當即道:“我去宮裏,去請見陛下。”


    “不用去了。”林老爺子沒讓開門,走進府內:“我剛從宮裏出來,唐久沒在宮裏,你們去了也見不到人。”


    “老爺子,我剛把唐久送到宮裏啊。”曹莽在一旁道。


    林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才緩緩道:“他被老黃帶走了。”


    說完走到林朝夕身邊,看著憔悴的孫女,心疼道:“小夕,那小子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養好身體才重要。”


    “爺爺!”林朝夕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趴在林老爺子懷裏就大聲哭泣。


    “不哭不哭,放心吧,爺爺已經吩咐下去了,那小子不會有事的,你現在可不能這樣。”


    林老爺子拍著孫女的後背安慰著,而後回頭使勁瞪著旁邊的兩個人。


    “等我哄好孫女再來收拾你們兩個。”


    林牧原和曹莽讀懂了老爺子眼中蘊涵的意思,都戚戚然的低頭,不敢去看老爺子淩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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