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戈說的不錯,大虞是他們的大本營,不容有失。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出征不利,大虞還在,他們就還有退路。


    如果大虞都不在了,那他們一旦有什麽事,連最後一點退路都沒了。


    所以留守大虞的一定是要最忠心的。


    也就是袁戈不合適。不然的話,唐久都想把袁戈也留下來。


    出了北鎮撫司,唐久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一趟皇宮。


    他要離開京城,雖然時間很短,但總要和女皇交代一下。


    不過還是和前兩次一樣,老黃對著唐久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後,轉身離開。


    唐久苦笑,明明不是自己做錯了,可怎麽看,都好像自己才是錯的一方呢。


    整理了一下心情,唐久離開皇宮,回到他的國公府。


    “要出門?”


    林朝夕看著唐久的臉色,就知道唐久要幹嘛。


    “嗯。”唐久道:“出門兩天,很快就回來。”


    “好。”林朝夕依然習慣性的撫平唐久的衣襟,柔聲道:“我們在家等你。”


    林朝夕從來不會說什麽傷感的話,也從不會阻止唐久去做事。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有淩雲之誌,她即便幫不了什麽,但也不能拖後腿。


    唐久低頭親在林朝夕的額頭,深情的看著林朝夕:“在家等我。”


    在林朝夕注視著他的背影,唐久轉身離開。


    殊不知,唐久這一次離開,再次回來,已經又是好久。


    北倉河不遠,袁戈他們已經先行出發。


    唐久也沒騎馬,出了京城,運起輕功,唐久就如風一般,消失在曠野,再次出現已經是數裏之外。


    北倉河,寬闊無比,河麵平靜無波。


    滋養著數個州郡的北倉河有史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水龍翻身的事情。


    一直都在默默的為百姓付出。


    唐久和袁戈幾人站在河邊一處山丘之上,周圍到處都是密林,很好的遮掩了他們的行跡。


    “他們來了多少人?”唐久遙望著清澈的河麵,向悠閑的倚靠在大樹上的袁戈問道。


    “三家一共不到百人。”袁戈沒有猶豫,言語中滿是輕蔑。


    唐久點頭,臉上沒有一點緊張,六七兩人也是一樣。


    銅六和袁戈一樣,斜靠在大樹上,嘴裏叼著一根雜草,搖頭晃腦。


    連七靜靜的站在唐久身邊,表情沒有一點變化,隻是眼中偶爾會閃過血紅的異彩。


    他們周圍還有十幾人,都是六七帶來的,沒有泄露一點氣息,靜靜的等待敵人的來臨。


    唐久這次不光是要斃敵於京城之外,還有一個想法也是想試試齊麟給他留得這些人,實力到底怎麽樣。


    夜幕降臨,月光灑落在河麵,宛如一麵鏡子,與天際重合。


    幾個人都沒有大戰即將到來的緊張感。


    “那邊安排的怎麽樣了?”


    唐久突然開口。


    “放心,大人。”銅六自信一笑:“三家必定雞犬不留!”


    “好!”唐久眯著眼睛,不停的釋放冷冽的寒光。


    唐久對這些人的厭惡甚至還要超過一直與大虞敵對的人。


    畢竟敵人都是真刀真槍的硬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都不會耍一些背後的陰招。


    這些人就不同了,為了一點利益,不擇手段,左右逢源。


    誰能滿足他們的胃口,他們就會倒向哪方,沒有一點底線!


    不過這也讓唐久殺起來沒有一點壓力。


    反正在他眼裏,這些人隻是一群垃圾而已。


    垃圾嘛,就要呆在垃圾桶裏麵!


    “大人,來了!”


    突然,袁戈指著河麵突然出現的一艘大船,喊了一聲。


    唐久順著河麵望去,一艘樓船正慢悠悠的向著這邊駛來,船上不時還能看見有人走來走去。


    唐久不動,依然站在那裏,隻是目標卻沒有移動半分。


    樓船靠岸估計還要兩刻鍾,他們並不著急。


    幸好現在是深夜,沒有什麽商賈趕路,倒是不怕波及到百姓。


    “你們去吧。”


    一刻鍾後。


    唐久才開口命令手下前去迎敵。


    “是,大人。”


    袁戈和銅六同時一骨碌起來,連七則是直接轉身離開,不過他握緊刀柄的手卻有點發白。


    唐久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次來主要是看看銅六連七他們的實力,他要是動手,那還怎麽驗證他們呢。


    唐久所在的山丘距離碼頭差不多兩百丈,他傲然挺立,看著在山林裏穿梭的部下,臉上隻有冷酷。


    砰!


    樓船靠岸,等了一會,三個身著華服的人走在前頭,滿眼睥睨,好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姿態。


    唐久撇了撇嘴,對他們的樣子不屑一顧。


    即將死亡的老鼠,再高傲,也隻是一群令人厭惡的老鼠,不值得讓他多看一眼。


    “司徒兄,我們馬上就要到大虞京城了。”


    “對,皇甫兄,前麵五十裏就是了。”那個司徒兄應該是之前來過大虞,對大虞地界還算熟悉。


    “這次一定要把姓馬的那個小子抓回去,把他丟在清池裏,熬上五十年!”被稱為皇甫兄的人滿眼都是憤怒和仇恨。


    他的獨生子被馬鬱殺了,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不出二十年,就會青出於藍勝於藍,接替他在家族的位置,甚至更進一步,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全都是姓馬的那個小子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嗤!”司徒家那個領頭的心底不屑嗤笑,對他的眼界很是看不起。


    “皇甫兄,你覺得咱們那些人實力怎麽樣?是一個區區隻有先天的馬鬱能全部殺了的?”


    司徒家的首領還是決定提點一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皇甫家這人。


    “您要知道,這可是大虞啊,而且還是大虞的京城!”


    司徒家的意有所指,等弦梯搭好,他當先走下樓船。


    八門的帶頭人在兩人旁邊默不作聲,十分低調。


    “對!”皇甫家這人眼中光芒大盛,惡狠狠的咬牙開口:“這次我一定要讓那些大虞人付出代價!給我兒子償命!”


    “白癡。”司徒家首領在前麵翻了個白眼,對這個隻知道報仇的很是輕蔑。


    “不過也好,總要有人衝鋒陷陣啊。”


    八門的那個頭領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時而無奈,時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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