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鄭繁沒有他這麽灑脫,擰眉瞧著他,有點摸不準他是真傻還是心有計較。南若隨她看,道:“我想娘娘昨夜在紫宸殿說出來曆,也不全是衝動,可是?”她料定說出現代種種太子一定會感興趣,包括聖上容相,隻要感興趣,她手裏的籌碼就又多了一項。鄭繁沒有否認。南若心中一定,道:“娘娘雖握著籌碼,可你謀逆是事實,縱使太子有心保你,朝臣那關也不好過,何況還有聖上,他醒來若一心要追究,四十萬海軍也擋不住多久,娘娘敢保證你被圈的消息傳過去,他們會一直為你拚上性命奔波?”鄭繁眸光閃動,看向太子。太子還沒從興奮中回過神,不假思索:“伯偃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鄭繁後知後覺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朝南若投去說不出是什麽情緒的一眼,道:“一切全憑你們說,誰知將來會不會翻臉無情,你身份低時怕我害你,如今你我顛倒,如何保證你不會害我?”太子在南若開口前淡淡道:“不用他,孤眼下就能叫人來將你處置,隻是為了百姓安寧願意退讓,孤的仁慈不是叫你拿來肆意談條件的,即便孤眼下不處置你,也可以將你圈在宮中,一年兩年,你覺得你的海軍能撐幾年?”鄭繁最憂心的被戳中,臉色不太好。南若微笑接過話:“我知道娘娘隻是不安,口頭說說確實難以取信,但沒有誰能斷言保證未來一定如何,願與不願全看娘娘,娘娘若願,咱們便有願的談法,不願,自然也有不願的舉措。”鄭繁沉默,倒沒有什麽不樂意的樣子,似在思索利弊,片刻後開口:“好,我答應合作。”她也隻有這條路了。南若一笑,起身:“如此便好,娘娘先歇著,聖上還在前頭,我不能久留,來日方長,往後有的是機會聊。”鄭繁搖頭微歎:“不用再稱呼我娘娘,隨便什麽都好。”她再也不想當什麽娘娘了。南若報以理解的目光,大約終於說開結盟,兩人難得有了點穿越同類的默契。鄭繁問:“我來時還有半年舉辦奧運,你是哪年?”南若:“我比你晚一輪。”鄭繁一算時間睜大了眼,頓時有一肚子話想問,比如奧運辦得怎麽樣,比如預言的末日發生了什麽,汽車真的能在天上飛了嗎等等。太子已經站起身,示意南若跟上,雖知曉兩人不可能有什麽,可看著他們說著隻有他們懂的話,還是讓他心裏不舒服。出了椒房殿,南若正想提議岔開前後走,眼下還不是暴露的時候,太子一副跟我來孤有話要訓斥的模樣,讓他跟著一起走。南若知曉他此刻心情定不平靜,便遂了他的願。拐出椒房殿,四下無人,太子猛然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帶進了一側拐角小巷裏,小巷清冷,加之昨夜剛剛出了事,沒有宮人敢來椒房殿,劉端立刻和兩個小太監扭頭守在路口,不叫人接近。“殿下……”南若才喚出一聲,就被擁入一個熾熱滾燙的懷抱。“我忍不住……”太子緊緊抱住他,“叫我抱一抱,抱一抱就好。”炙熱的呼吸落在南若脖頸,能感覺到太子的激動與熱烈,不由軟下了心來,回擁住他。太子抱得更緊了,好似要將他嵌入身體裏。“殿下。”南若有點喘不上氣。太子稍稍後退些,臉頰湊過來和他輕輕挨蹭,低啞的聲音壓不住的愉悅:“抱歉,我心裏實在太高興……”他怎麽也想不到伯偃會跟他坦白,激動的幾乎要飄飄然起來。“能告訴我你原本的姓名嗎?”南若怔了下,道:“南若,東南西北的南,杜若的若。”是了,他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雖然不比皇後的繁有美好寓意,也沒有小若穀的上德若穀有深度,隻是父母閉著眼睛隨手翻字典翻出來的,可也是他曾用了二十八年的姓名。“南若。”太子輕喃一聲。南若竟好似觸電般一震,忽然明白了鄭繁的感受:“是我。”不是南宮若穀,不是南宮鎮撫,是南若。“南若。”太子又喚了一聲,低啞的氣聲溫柔又纏綿,飽含著濃濃的情意。或許因為太久沒有被人這樣呼喚過,或許名字真的有未知的魔力,南若心口鼓動,似有什麽要湧出來。“往後我不叫你穀哥兒,叫你若哥兒,或者若兒?若若?”不等南若回答,太子自己先不適否決,“就叫若哥兒吧,我的若哥兒……”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若哥兒。若在以往,南若定被肉麻到起雞皮疙瘩,可不知怎的,許是太子的聲音太溫柔,亦或者他的目光太專注,他竟鬼使神差的應了:“好。”太子無聲低笑,捧起他的臉:“我忍不住,叫我親一親,親一下就好。”南若心道這話似曾相識,剛剛抱得時候就是這麽說的,可到現在也沒撒手。這麽想著,卻沒有躲閃,主動攀住了他的肩。第一零二章 野心一零二太子的吻一如既往的熱烈, 像是要將平日克製的情意全都借此宣泄出來。南若主動張開唇縱容他橫衝直撞,他們也確實很久沒有親近過了, 上回還是長樂婚禮時, 期間兩人距離最近也不過是在宮中擦肩而過。如今大局已定,總算能有機會親昵,彼此胸膛相貼呼吸交纏, 誰也不想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