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有一點——南若一巴掌將夏侯治湊來的嘴巴拍開:“別親我!”“你快把這毛病改了吧。”他一臉嫌棄,“你不惡心,我還惡心呢。”眼皮耷拉,若無其事道,“這輩子可沒什麽病了吧?”夏侯治安撫地捏了捏他收緊的手:“沒有,身心健康,不信我可以去醫院開證明。”南若心底一鬆,安心享受餘韻。夏侯治幫他揉捏腰部,心裏盤算著今後得拉著一起多鍛煉,若哥兒上輩子的百病不侵顯然沒一起帶過來。南若心情平複,開始算賬了:“說吧,怎麽沒來找我?”夏侯治手一頓。南若扭頭:“別說什麽才想起來的話忽悠我。”剛剛看到他那副表情可不是當場突然想起,分明是意外竟然會碰見,顯然他是知道他回來了的,知道卻不來找他……“說吧,還有什麽不能對我說的?”夏侯治躺下來:“我看到你寫的故事才想起來,不到一周,我去找過你,我……”南若就歎了口氣,明白他的症結在哪了:“猜猜你走後我活了多久?”夏侯治遲疑。南若:“我活了一百一十六歲,長壽吧。”夏侯治一震,胸腔裏滿滿的驚與悔,紅著眼將人抱住:“對不起。”想到若哥兒獨自活了五十三年,痛得他連呼吸都艱難起來。南若撫著他的背笑道:“說什麽對不起,我自己想活著還能怪你不成,是我貪戀權勢不想走,跟你無關。”那個時候他若一走了之,他們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說起來還是鄭繁的鍋,她自由之後一下子放飛了自我,她腦子裏有全套的理論和詳細的知識,到了蘇律後便友情大放送,她料準了他們沒法立刻推行,借著這個時間差,將各種發明往她那幫“娘子軍”頭上扣。理論定律之類的先不說,反正東西確實是她們第一個做出來的,往後曆史上就隻會記下她們的名。衣食住行大大小小各個方麵,全被她的“娘子軍”包攬了,可以想象後世課本上一水的女性學者先驅。她倒是開心,活夠了拍拍屁股禪位閉目,留下一堆被強行超前幾百年的科技,南若想放權也放不了,必須將未完的改革搞到底,否則但凡出一個目光短淺的皇帝,就能讓這一切付之一炬。“何況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孤單一個,你走以後,不知道多少人往我跟前獻殷勤。”夏侯治蹭蹭他的鼻尖,泛紅的雙眼溫柔飽含情意:“你不會。”南若挑眉:“我會呢?”夏侯治啞聲笑:“不會……”湊過來在他耳畔低語,“……隻吃過我……”南若啞然,他的反應和習慣騙不了人,隻刻下了夏侯治的印痕,沒有別人。夏侯治手指輕撫他的臉頰:“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也對不起,留你一個人那麽久。南若歎氣:“我五十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點,現在信我了嗎?”他們一起走過那麽多年,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在想什麽,無非是怕他後悔,怕他當做是夢,怕他不再選擇他,不再愛他,畢竟前世夏侯治臨走那段時間沒少折騰他,誰和他多說句話都要猜疑半天,一直到咽氣都揣著對他愛不愛他的質疑,他說多少遍都沒有用。夏侯治更愧疚了:“我原本準備過兩天就去見你,沒想到會提前碰到。”算了,總歸是見到了。南若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若放到以前他肯定會計較,可活了那麽多年,隻剩下再相逢的慶幸,想到這,瞧著他充滿青春朝氣的臉不禁歎道:“這下真吃嫩草了。”算上前世今生、生理心理,他比夏侯治大了一倍。嫩草含笑拉過他的手,低啞的聲音充滿蠱惑:“要不要再吃一回?”南若:“……要。”第一一八章 番外二、再相逢久旱逢甘霖, 難免激動了些,兩人一直折騰到了深夜, 還是南若扛不住想睡才叫停。“本來年紀就大, 再熬夜更容易老。”南若懶懶躺著,一絲都不想動,“看來得開始注意養生了, 免得出去人家說我誘拐小男生。”小男生還沒完全滿足,但也知道不能再折騰,意猶未盡地輕撫他的脊背,低聲私語:“不老……嫩著呢……”指尖下滑,被南若瞪了一眼。夏侯治含笑蹭了蹭他的鼻尖, 按滅了頭頂的大燈,隻留了床頭昏黃的一盞, 映照出他深邃而溫柔的眉眼, 像曾經每一個相擁而眠的夜晚一樣,輕拍他的肩膀:“睡吧。”許是太過疲憊,又或者燈光的緣故,南若在這一刻不可抑製流露出了些許脆弱的情緒, 一個人孤獨堅守那麽多年,他不是沒有怨的。夏侯治心裏泛起尖銳的疼痛, 是他錯了。“我在, 以後我會一直都在。”他緊緊握住南若的手,一遍又一遍重複。兩人相擁,不讓對方看到泛起濕意的雙眼。南若被些微的刺痛鬧醒, 睜開眼看到濕漉漉的腦袋,打著哈欠將腦袋揪上來:“都洗澡了怎麽不知道刮胡子,刺得疼。”瞄見細密的胡茬嘖了一聲,少年人荷爾蒙就是張狂,一晚上而已就冒出來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