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試著各色新衣裳,重新挽發,精細的上妝,即使化妝品沒有幾樣,也是玩的不亦樂乎。簡單的胭脂水粉用法,對手殘黨無限友好。


    林婉婉美美的欣賞鏡中倩影,再轉著圈欣賞一遍,果然是美麗佳人。怎麽能攬境自賞?“我去找柳三郎玩。”小孩子的眼睛最亮,話最甜。


    找柳三郎出來玩沒有一點難度,自家租客熟悉得很,而且林婉婉向來很懂規矩,她和柳三郎從來隻在門口玩,不會跑遠。


    比起其他人,柳六娘子可放心多了。


    柳三郎從門裏蹦蹦跳跳出來,一見人張口道:“林姐姐今天不一樣。”


    林婉婉原地轉一圈,“哪裏不一樣?”


    柳三郎頓了頓,“變漂亮了。”


    “姐姐本來就漂亮,今天更漂亮。”林婉婉雙手捧臉,“換了新衣裳,梳了新頭發,畫了新妝容。特意來給三郎看看,好看麽?”


    柳三郎點頭,“好看。”小孩子也是懂美醜的。


    林婉婉輕輕摸摸柳三郎的臉頰,“真乖。”


    秦嬤嬤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如果換一個人來,妥妥的風流浪子,偏偏三郎隻有五歲,還是一個孩子。林婉婉能和孩子玩在一處,想必在家中也是極受寵愛,才能保持一顆童心。


    柳家順著圍牆根種著一排花,看不出品種,但正值花期,引來不少的白蝴蝶在上麵蹁躚飛舞。


    跟著出來的玩的小富貴年紀雖小但貓性十足,總想伸爪子去夠兩隻,夠不著就喵喵叫。


    柳三郎:“林姐姐,我們去抓蝴蝶吧!”


    林婉婉不知該怎麽解釋蝴蝶菜花蜜可以授粉,靈光一閃,“三郎,我回去拿點東西。”不多時帶出來一根筷子,一團絲線以及一張白紙,


    兩個人蹲在柳家門口,林婉婉:“給你做個好玩的東西。”將白紙撕碎,用絲線串起綁在筷子上。”走我們去遛蝴蝶。“


    牽著柳三郎的手,走到花叢邊上,拿著筷子輕輕晃動起來,蝴蝶們以為被絲線綁住的白紙是他們的同類,跟著飛起來。


    隔遠了看就是林婉婉右手舞動,蝴蝶環繞她飛舞轉動。


    柳三郎邊跳邊拍手,“蝴蝶飛起來了。”


    林婉婉轉了一會覺得累了,將“指揮棒”交給柳三郎,“來,試試。”香香公主和香香的小郎君都安排上來。


    段曉棠最近忙著酒樓少在家,等快做飯時,才發現醬油和醋快用完了。後頭的祝明月等人忙著試衣試妝,索性自己帶上帷帽和竹籃出去買。


    林婉婉見她出門有些奇怪,湊近小聲問:“怎麽出來了?”


    段曉棠提了提籃子示意,“打醬油。”


    打個醬油而已,不至於危險,林婉婉擺擺手,“快去快去呀!”


    柳三郎遛蝴蝶間隙看見人帶著帷帽的女郎從小院裏出來,“是誰呀?”看著有些陌生。


    林婉婉敷衍道:“你祝姐姐。”


    勝業坊的商業最繁華的地方集中在坊門口,賣油鹽醬醋的雜貨店也多開在那裏。段曉棠頭一次帶帷帽,深覺得這玩意遮擋視線,也就遮陽時有些用處了,可現在的天氣,正是郊遊踏青的時候,不熱不冷用不著遮陽。


    難怪古時候的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剛到坊門口,買完醬油和醋,便聽到路人尖叫,“馬受驚了,快跑!”


    竟是一匹黑馬疾奔而來,馬上的藍衣年輕人顯然控製不住,隻能大喊,“閃開,快閃開!”一路上人仰攤翻。


    段曉棠放下竹籃,疾衝而出抓住韁繩,但沒能讓馬的速度減緩下來,餘光看到前頭尚有行人躲閃不及,無奈之下,退後些許,一腳踢在馬腿處。


    黑馬吃痛身體後仰,將背上的年輕人甩飛出去。段曉棠快跑過去,在年輕人落地前擋在人背後,幫他卸下一段力。


    年輕人劫後餘生,大喘一口氣,方才說道:“大恩不言謝。”萬萬沒想到也會有被小娘子所救的一天。


    “不用謝,”段曉棠公事公辦,看他不是主動鬧市縱馬取樂,也是受害者才這樣的,“你沒事吧,前麵有醫館。”


    本想說我送你過去看看,一群騎士飛馳而來,下馬道:“七郎,屬下來遲,罪該萬死。”見主子麵上無事,心底暗鬆一口氣。


    見家裏人來了,段曉棠也不多事,悄然退開,提上竹籃走了。


    七郎的注意力剛被終趕到的手下引走一會,再轉頭剛剛救自己的女郎便消失不見。鎮定心神吩咐道:“安撫賠償沿途受驚受傷的百姓。”


    受驚的馬匹被段曉棠強行減速受傷,再站起來時隻是立在原地。為首的騎士自作聰明,“屬下將馬兒帶回去好生查看是何人動了手腳。”


    “不必,”七郎被人扶著站起來,冷言道:“殺掉。”


    騎士終於領會主子的意思,不必帶回去查證,當場殺掉。“遵命!”這可是從小跟著七郎的坐騎呀。


    騎士抽出腰間匕首,靠近馬匹,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嘶”馬兒一聲長鳴,轟然倒地!


    七郎不為所動,轉身騎上另一匹馬,厲色道:“回府。”離開時突然想起,“留兩個人查一查剛剛救我的人是誰?”


    晚間七郎一邊喝著安神湯藥一邊聽著回稟。


    “屬下問過周邊商戶,那小娘子是過來打醬油和醋的,不過戴著帷帽,裝扮聲音並不熟悉。救下您後,提上買醬油的籃子走了。當時人多眼雜,並未有人注意到她的去向。”


    勝業坊中住戶多是長安中上層民眾,過來打醬油的,離開時還記得帶上醬油籃子走。以他們當時的位置,是看不見前頭醫館的,也是回程時才看見坊門口有一家趙氏醫館。


    所以她真的是坊中住戶,隻是恰逢其會樂於救人而已。


    段曉棠也沒想過出門打醬油還能“英雄救美”一回,想著騎馬比汽車的不可控性高多了,萬一出事,影響可大了。


    從來隻聽說過鬧市驚馬,沒聽過鬧市驚驢的。不然攛掇著祝明月再給家裏添幾頭驢,平日出行時間不緊的話騎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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