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瓔珞試圖組合一番,“段祝林?”


    林婉婉聽得繞口,“我還野豬林呢。”


    段曉棠忍不住笑了出來,指著林婉婉,“野豬林!”


    林婉婉此刻要是不硬氣點,難保以後被家人揶揄,“野豬怎麽了,國二呢。”立刻轉換話題,“我們不如叫高高興興蛋糕店。”


    順著這個思路,段曉棠立刻補充,“步步糕。”蛋糕也是糕點,沒錯。


    最後眾人經過嚴謹慎重的舉手表決,選擇不那麽胡鬧的“步步糕”。


    幾經周折,終於定下步步糕的裝修方案。


    祝明月和段曉棠去金銀鋪預定金箔,打算將來撒在蛋糕上,讓本就昂貴的奶油蛋糕價格再翻上十倍。


    製作金箔廢的金子不多,但最耗費的是人工。金子自帶,談定工錢工期便算了結。


    時間還早,祝明月打量四周,“我想看看你們的首飾。”


    掌櫃急忙讓夥計拿來首飾,“祝娘子,請看。”


    麵前放了三個托盤,談不上珠光寶氣,因為看的全是金飾品,頂多金光閃閃。


    祝明月不會冒然到頭上插戴,從模樣便能看出最後的效果,何況插得亂糟糟的,並不雅觀。


    自從談完正事,段曉棠便躲到一邊喝飲子吃點心。此刻拿著杯子轉過頭來,“東市有幾家首飾店,玉石珍珠都有,選擇更多些。”


    祝明月選擇金飾不僅僅是為保值,還因為真金火煉,前塵皆無。


    “首飾我都不用二手的。”誰知道前一個主人經曆了什麽,它之前又在哪裏。


    價格高昂的古董首飾,可以買來欣賞卻不會佩戴。


    掌櫃猜到祝明月有所忌諱,“祝娘子,敝店亦有紅寶珍珠玉石材料,”雖然不多,“可以根據你的要求訂製。”


    祝明月,“有設計圖樣嗎?”金光閃閃哪比得上百寶爭輝。


    掌櫃:“有。”


    掌櫃拿來的圖樣均是用墨線勾勒,雖然有些簡陋,但別有一番風味。


    祝明月一頁一頁的翻閱,指著其中一隻流蘇簪子,“下麵的流蘇用的是金珠還是米珠製作?”


    掌櫃:“都可指定。”看著圖樣,指著托盤中一支不顯眼的發簪,“你看中的與此簪有幾分相似,簪頭均是寒梅枝。”圖案大同小異,無非有無流蘇的區別。


    祝明月拿起寒梅簪,舉到眼前仔細打量,心底冒出一個想法,手指著圖樣,“簪頭用寒梅枝,流蘇換做宮燈樣式。”


    掌櫃有些疑惑,“宮燈?”沒做過。


    祝明月:“你們首飾師傅在嗎,現畫幾個圖樣,我來挑選。”


    掌櫃明白祝明月不是故意消遣,“好的,我馬上去通知,你稍等片刻。”


    宮燈掛寒梅,兆頭如何不清楚,但意象新鮮。


    眼見祝明月對先拿出是首飾興致缺缺,“我讓人換些新的來,”手上十指光禿,“可要看看戒指?”


    祝明月,“我不戴戒指。”


    葛寅並非軍中人,作為一個土財主,在長安僅剩的正事就是買土儀。


    “葛大哥,這種事你該找個女郎作參謀。”盧照原本是來找秦景道別的,時間緊迫再無餘裕。


    盧照不可能跟秦景去齊地,秦景亦不能隨盧照去遼東,兄弟二人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


    “我哪裏認識什麽女郎?”葛寅倒也真認識幾個,但都和祝明月有關。


    自上次春風得意樓文會之後,秦景和祝明月之間淡如水的關係有了變化,而且不是向好的方向變化。


    這種私事,即使是兄弟也不好過多幹涉,葛寅不可能再去找祝明月林婉婉,平添煩擾。


    哪知隨意選了一間金銀鋪進去,就看見段曉棠坐在大堂角落大吃大喝,再往裏祝明月坐在矮塌上,麵前的桌案上放著無數金銀首飾。


    祝明月隨手拿起一支金釵觀摩,在一片珠寶光彩中,整個人熠熠生輝。


    段曉棠放下糕點,“胖哥秦大哥盧小郎,你們怎麽來了?”


    葛寅笑笑,“給家裏人帶點東西。”不是緣分是什麽,這都能遇見。


    段曉棠沒想到白秀然的點撥他們真聽進去了。


    盧照:“祝娘子能否幫幫忙,女子首飾我們三個大男人實在不懂。”


    祝明月沒有給其他人挑選首飾的經驗,頂多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葛寅家中人口眾多,尋常女眷就是戒指耳墜。餘下重要的妻子母親,秦景盧照同樣是母親。


    當母親的隻管挑著吉樣意頭好的東西,輪到妻子這裏犯了難。葛寅抬頭隻見祝明月鬢邊芙蓉步搖,“祝娘子,你這步搖哪裏買的?”


    祝明月:“秀然送的,不知在哪裏做的。”


    掌櫃在一旁搭話,“是三娘子在小店特意吩咐做的。”如此方才應了他為何待祝明月如此恭敬。


    葛寅:“還有嗎,我買了。”他才不管女人間是否介意撞衫裝首飾。


    掌櫃:“沒有現貨,恐怕得等一段時間。”


    葛寅現在缺的就是時間,隻能換看其他樣式。


    不一會掌櫃拿著三張圖樣出來,“祝娘子,畫好了,你看看。”


    三幅宮燈流蘇圖樣各有優劣,祝明月很快選定,“寒梅枝配八角宮燈,”翻到剛才看過的首飾圖樣,指著其中一副,“玉蘭花配圓燈。”


    掌櫃:“約莫需要十五日。”


    祝明月:“金箔和首飾加在一起嗎,先打金箔需要多久?”


    掌櫃:“金箔需七日。”


    祝明月:“先打金箔,七日後來取。分開列單子。”


    盧照好奇,“你們打金箔作甚?”


    段曉棠:“灑在蛋糕上。”


    雖然有吞金而死的說法,但可少量食用金箔。看在錢的份上,有些飲食習慣值得尊重。


    盧照頗有些遺憾,“你們的蛋糕鋪子馬上開業,”海量的奶油蛋糕正等著品嚐,“我卻要走了。”


    段曉棠:“你下回到長安來,就能吃到了。”


    盧照:“隻得如此。”


    金銀鋪掌櫃待會讓夥計將東西送去葛寅居住的客舍。


    從金銀鋪出來,葛寅還有一事相求,“祝娘子,能否再幫我看看胭脂水粉。”比起金銀首飾,這徹底是盲區。“到你常去的店就行。”


    祝明月實話實說,“我不用外頭的胭脂水粉。”


    盧照:“啊?”我再眼瞎,也看得出你唇上抹了口脂。


    “外頭的水粉多添加鉛粉,對身體不利。家裏的胭脂水粉,都是婉婉做的。”祝明月在前頭領路,帶他們去長安有名的脂粉店鋪。“不過眉黛胭脂倒可以買一些”


    行至中途,祝明月忽然想起來,“你們何時離開長安?”


    “後日,”秦景停頓一會,“辰時出城。”


    以此時的交通通訊條件,一別之後或許山高水長再無相見之日。


    祝明月心底一緊,“到時我們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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