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過幾個,林婉婉沒用心數過。


    反正別人問喜歡誰的時候,總是一副標準的回答:我熱愛科學。


    因為實在拿不出手。


    南丁格爾是提燈女神,林婉婉也提燈,行業冥燈。


    林婉婉哀歎一聲,“反正喜歡過的,都塌了!”


    要不怎麽是喜歡“過”呢。


    “我看男人的眼光是不行。”


    祝明月趁熱在傷口上撒鹽,“什麽時候有空,出一本相書大全,總結下你喜歡過的人的特征,避險!”


    林婉婉氣得都想掐祝明月的脖子,“你還總結經驗!”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念茲在茲,切勿重蹈覆轍。”祝明月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沒有太在意。


    林婉婉不是長著戀愛腦的傻白甜,單單眼神不好而已,加之有點運氣在身上。


    如今院中分坐兩團,與現代朋友聚會不一樣。


    女人坐在一旁吃零食聊八卦,男人這邊坐在桌子上打麻將。


    段曉棠隻離開家半個月,回來卻覺得有幾分天翻地覆。“你們什麽時候打麻將這麽熟練?”


    不隻是規則,連摸牌的手勢都透著專業。


    孫無咎大膽摸牌,“我也做了一副麻將,平時在家打。”


    周木匠那裏定做的,林婉婉搭的線。


    孫無咎可不是林婉婉,連麻將搭子都湊不齊。不說家人,隨便抽調幾個下人都能上場。


    段曉棠見孫無咎說的如此有底氣,麵前的銅錢卻最少,“你把錢借他們了?”


    孫無咎瞥一眼麵前稀散的銅錢,“暫時沒贏。”


    沒贏就是輸,但是嘴硬。


    段曉棠轉頭看著被白湛和孫無憂冷落的棋盤,還以為他們會喜歡一些高雅的遊戲呢!


    孫無咎暫時失利,但在混亂中創造秩序的滿足感豈是區區輸贏能定義的。


    白湛站在孫無咎和徐昭然中間,一邊是未來姐夫,一邊是未來舅子,兩頭都不冷落。


    積極出謀獻策,“打六筒。”


    孫無咎依言打出六筒,然後被牌被對麵的李君璞碰了。


    段曉棠雖然打得稀爛但牌還是會看的,李君璞一手的爛牌,因為一張六筒有了起死回生。


    白湛是什麽千裏送溫暖的小天使呀!


    段曉棠笑孫無咎,“三個臭裨將頂個諸葛亮,沒上過陣的裨將你也敢聽!”


    上回在小院,白湛沒打過幾局。如果他沒有上孫無咎家湊牌搭子,大概也許可能就那麽一丁點經驗。


    白湛模糊也能看一些牌,尤其還看了徐昭然的牌。六筒在徐昭然這裏全無影響,哪料到對麵的李君璞會要啊!


    你這裏一張差牌,換到別人手裏就成了神來之筆。甲之砒霜乙之蜜糖,麻將應如是。


    俗語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皮匠是裨將的諧音,指的是副將。


    三個副將的智慧能頂一個諸葛亮。


    段曉棠說“沒上過陣的”,就是實打實的裨將了。


    李君璞貌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在右武衛生活如何?”


    段曉棠垂著頭,“還行,隻是無聊了些。訓練之外,幾乎沒有娛樂活動,連個打哈哈的人都沒有。”


    段曉棠最怵文書工作,因為低到底的識字率,右武衛不可能有沒完沒了的報表。


    連給吳嶺的條陳,紙上寫明要點,經過莊旭潤色後,最終還是以口頭表達為主。


    同樣段曉棠也沒有任何拿來就能用的人,項目訓練都要找莊旭借人手記錄。


    軍營生活本就枯燥無味,李君璞能體會段曉棠想找“樂子”的心,“軍中常有摔跤,你可以尋人比試。”


    摔跤要與人抱在一起,段曉棠可不想暴露身份被掛東南枝,“倒可以試試。”


    說的試試,但不是自己去試。


    “軍中還有哪些活動?”合法的,正規的。


    徐昭然:“馬球。”


    段曉棠會騎馬會踢球,但不會打馬球。隻偶爾路過馬球場見過一兩次。


    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應該暫時做不到。”


    不隻是她,還包括現在手底下訓練的一千人。


    杜喬:“那你平日在營中做什麽?”


    段曉棠仰頭,“訓練呀,自己練,和別人練,看別人練,現在自己練人。”


    白湛不是白秀然隨時關注段曉棠的消息,“練人?”


    徐昭然解釋,“現在有一千人歸他訓練。”


    杜喬寒窗苦讀多年,落了一個從九品下。段曉棠事不關心,賺得一個從八品下的司戈,生生高出幾階。


    這兩人也不知誰幸運誰倒黴。


    段曉棠習武的路徑方法和大吳盛行的截然不同,李君璞無法想象他那一套換到右武衛會是什麽效果。


    曹隨蕭規是最好的辦法,但依段曉棠的性子,絕不會老老實實的順承下來。


    不做點改變,他就不是段曉棠。“你怎麽練?”


    段曉棠:“訓練無非分三大項,體能、兵器、陣列。我調查過,至少在右武衛,訓練更側重軍陣。體能和兵器方麵主要靠軍士自動自覺。我顛倒了順序,先訓練體能隊列,然後練兵器。人有了個樣子後,再練習結陣。”


    前兩項李君璞絲毫不擔心,段曉棠自己打樣,輕而易舉能做到。但軍陣,一個練兵書都不讀的人,你能指望他懂什麽陣法。


    恐怕這也是將結陣放在最後的原因,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琢磨。


    “結陣,你打算怎麽辦?”


    段曉棠:“先自己學著,不行的話,請外援!”


    段曉棠現在讓範成明和莊旭給自己講解陣法,不求演練,隻求明白其中的邏輯。


    但因為思維的差異,三個人經常驢頭不對馬嘴,然後暴躁的段曉棠憑借武力鎮壓一切反對意見。


    白湛頭一次聽到如此新鮮的說法,練兵還能請外援,“怎麽請?”


    段曉棠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條在右武衛找一位資深的將校,請他訓練。”


    段曉棠如果不成,範成明和莊旭更不成,他兩紙上談兵都談不明白。


    徐昭然:“有人選了?”


    段曉棠搖頭,“暫時沒有。將軍們貴人事忙常不在營中,連見麵拉關係的機會都沒有。”


    孫無咎:“第二條呢?”


    段曉棠伸了伸懶腰,“這就不得不提我的頂頭上司,他有一個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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