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三“偷師”的狐朋狗友送走,範成明才去找段曉棠。


    段曉棠:“他們走了。”


    範成明點頭,“走了。”


    段曉棠湊近,小聲打聽,“左武衛能不能練起來?”


    範成明不愧是漏風的小棉襖,\"估計我哥也隻能像右武衛這樣,抽出部分人馬來訓練。\"


    左武衛的背景比右武衛複雜,中間有的拉扯呢。


    韓騰也想練,可惜單薄的荷包告訴他,不可以。


    莊旭去對賬,回來又沒趕上飯點,這會嘴上喋喋不休,“祝娘子就不能留我吃頓飯?”


    段曉棠:“供飯,是另外的價錢。你們一路回來,路過那麽多食肆,就不能進去?”


    莊旭摸摸自己腦袋,對啊,當時怎麽想的。反正已經錯過了,幹脆堅持回大營。


    範成明立刻湊過來,“賬本拿來看看。”


    莊旭隨手遞給他,範成明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嘿嘿笑道:“發財了,發財了!”


    莊旭:“又落不到你荷包裏,高興個什麽勁兒。”


    範成明挺起胸膛,“那我走出去也比其他將軍硬氣。”比韓騰範成達都有錢,能養兵!


    這還隻是大宗貨物,沒算古董字畫,加起來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總之,祝明月忙活一通,隻落得幾百貫。


    莊旭不理會範成明的顯擺,繼而說道:“祝娘子說,餘下的衣裳鞋襪,大約能在十日後交付完畢。新年前,左廂軍所有人都能穿上新衣新鞋。”


    範成明明點點頭,“對啊,快過年了。本將也要做新衣新鞋。”


    莊旭純把範成明的話當耳旁風,“我看恒榮祥的毛衣不錯。”


    話未說完,被段曉棠打斷,“供不起。”


    莊旭:“祝娘子也是這般說法。”隻能等明年再照顧祝明月生意。


    不出意外,年前應該沒什麽大事。


    範成明忽而想到,“你在火頭營砌烤爐作甚?”


    段曉棠:“試做新幹糧。”


    範成明立馬來了興趣,“什麽幹糧?”


    段曉棠:“還沒想好,有空再說。”


    範成明追問:“什麽時候有空?”他可以試吃的,不想再啃幹餅。


    段曉棠不得不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複,“現在沒空。”且等著吧。


    段曉棠苦思冥想新幹糧,林婉婉亦在思索該種哪些藥材。


    林婉婉問兩個徒弟,“你們說,種哪些藥材合適?”


    謝靜徽掰著手指頭數,“當歸、白芍、白術、熟地黃、茯苓、川芎、雞血藤、香附……”都是常治婦人病的藥材,能種出一樣是一樣。


    朱淑順則要接地氣些,“蘆薈、荊芥、益母草、金銀花、紫蘇……”主打的就是一個房前屋後,起步成本低。


    這也是她們回家問過家長的意見。


    趙金業在門外探頭探腦,“林娘子。”


    林婉婉笑道:“金業來啦,趙大夫呢?”


    趙金業見堂內沒有病患,提腳進門,“路上遇見一位街坊,爺爺同他說話呢。”


    林婉婉探聽情況,“趙大夫有想法沒?”


    趙金業搖頭,“不知道,我們進城置辦年貨。”


    林婉婉暗道,要沒想法,怎麽會繞到勝業坊來。隻不知趙大夫想到哪一處。


    過一會兒,趙大夫進門,見堂前隻幾個年輕人,“沒病人呀!”


    同行誰不清楚情況,林婉婉直言,“年前年後,誰都不想觸黴頭。”


    趙大夫鄉間逍遙日久,險些忘了,快到一年裏最清閑的日子。


    兩人寒暄一會,趙大夫拐入正題,“王才裏的莊子,兩片山加起來不小。隻要合適的藥材都可以試著種一種,看看情況。”誰知道哪片天會亮。


    林婉婉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還有麽?”


    趙大夫:“若真打算種藥,可以先考慮大黃和黃芪。”


    直言道:“從落種到收獲,少說要兩三年時間,卻是許多方劑的主藥,隻要能種出來,不愁銷路。”


    兩三年的投入,林婉婉應該能承受。而且周邊山嶺都曾采摘過,能適應王才裏的氣候。


    林婉婉念念有詞,“大黃黃芪湯、調胃承氣湯、大陷胸湯、瀉心湯……”配伍藥材都極其簡單,許多出自田間地頭甚至廚房。


    唯一可慮之處在於,在於生長周期太長。


    這隻是一個相對的時間長度,比一年生的水稻麥子長,但比起千年人參,百年何首烏不值一提。


    開過醫館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會考慮成本和產出,不愧是要自負盈虧的人。


    林婉婉以前聽過人工黃芪和大黃的名聲,可以肯定,它們是能種出來的,且前景不差。


    這兩味作為主藥,主打經濟效益,其他散種的是托底。


    林婉婉將趙大夫單獨請到隔壁辦公室商量,“趙大夫,不如這樣。我出人出地出種子,你出力,合夥種藥,等賣了藥一九分。”


    自打林婉婉想拉趙大夫入夥,就找祝明月谘詢過意見,該采取怎樣的合作模式。


    林婉婉的優勢明顯,有資本有一定前瞻知識。但短板同樣突出,沒有實踐經驗。


    認藥采藥是現學的,連菜都不會種,何談培育藥材。


    所以莊子上必須有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坐鎮。


    趙大夫要是不答應,林婉婉隻能退一步,去找朱謝兩位大夫。


    他們都是要養家的人,頂多介紹一兩個可靠人選,哪像趙大夫退休返鄉,功成身退有餘地。


    再者還有一個好處,萬一以後林婉婉再出遠門,兩徒弟就有地方托付。


    下鄉種藥,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遇上疑難問題,趙大夫也可以答疑解惑。


    這樣一來,學生家長的頭發也保住了。


    趙大夫沒想到,隻是給後輩出主意,差點把自己套進去。


    林婉婉繼續勸說,“多少病人因為藥物貴重吃不起,拖來拖去拖成死劫。若能種出來,功德無量。”


    “你現在醫館不開了,回鄉也無事,不如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金業老在家閑著不是事,上山采藥哪能及自己種藥,來的印象深刻。”


    不光老的,連小的也想劃拉到碗裏。


    趙大夫的確有些被說動,不隻是前景,也因他在老家確實待得確實不怎麽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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