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的限時特惠不知道能持續多久,萬一過時不候怎麽辦?


    段曉棠再打聽道:“營裏哪些將官請封了?”從例總不會錯。


    範成明:“到大將軍一級肯定沒問題,直接上朝會討論。往下就要看運道了,呂將軍不清楚,武將軍不著急。”


    段曉棠點點頭,“武家官職誥命一大堆,當然不著急。”


    範成明一臉八卦模樣,擺手道:“不是因為這個。”


    段曉棠:“那是因為什麽?”


    範成明神秘兮兮道:“武將軍不是和他嫡姐鬧僵了嗎,心裏憋著一口氣,想為他生母請封。”


    段曉棠:“你怎麽知道?”同僚家的宅鬥故事都如數家珍。


    範成明:“武將軍和梁五母親一母同胞,當然要事先通氣。梁五找我探大將軍的口風,看能不能這會就請下來。”


    段曉棠:“他們很著急?”


    範成明:“請封這種事,慣來先嫡母、繼母,再生母,不能同時得到封贈。武將軍娘子的誥命被衛王解決了,如今兩母都不在人世,嫡母隨夫,生母隻能母以子貴。”


    “武將軍有朝一日成為高階將領,‘登’一下請封生母,得封多高?說不定比他父親和嫡母還高。”


    卡禮法的bug,嫡母已經有誥命,無需再請封。


    當然實際操作中,肯定要酌情考慮各方因素,最後裱糊一下,大概率是兩母並封。


    但武俊江的態度擺在那裏,定會在武家宗族內掀起軒然大波。


    以前嫡庶分明,現在倒好,妻妾地位相當了。


    段曉棠八卦道:“所以梁五的意思是?”


    範成明:“小外祖母受點委屈,這會能請則請,大不了以後一起升職。”


    如此一來定要屈居於武蘭菱生母之下,幾十年都是這麽過來的,早就習慣了。但武俊江不會陷入輿論漩渦。


    段曉棠:“然後呢?”


    範成明:“營裏沒安排,武將軍也沒這意思。”


    請封的折子還是要武俊江親自寫,他不動,旁人隻能幹瞪眼。


    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武俊江當然不著急,憋足了勁,要搞一個大新聞。


    他心大,每次頭腦一熱,考驗的都是旁人的心跳。


    段曉棠:“想左右擁抱享齊人之福,結果家宅不寧。”死後也不得安寧。


    說的是武父。


    武俊江和武蘭菱若是一個娘胎出來的,當初就不會鬧得那麽難看。


    範成明仰起頭,“滿長安高門,像我和我哥感情這麽好的,少之又少。”


    段曉棠嘴上附和,“那是。”


    除範成明闖禍、範成達辣手揍弟之外,其他時候感情的確很好。


    但別忘了範成明犯渾的頻率。


    莊旭出現在門口,通知道:“三司的人來了。”


    段曉棠:“三堂會審。”終於到了。


    莊旭:“不止,柳七也在。”


    範成明感慨道:“三司婁子捅大了。”


    柳星淵授官後進入中書省任職,常隨帝王身側,端的是清貴。


    他摻和一腳,顯然皇帝不放心三司的辦案能力,派來一個監工。


    混朝堂,會抱大腿和會辦事總得占一條,三司兩頭不靠,難怪被人扇了左臉扇右臉。


    莊旭:“他們的婁子和我們沒關係,呂將軍正在應付,你倆待會千萬管住嘴,別什麽話都往外吐。”


    “惡心別人事小,他日被人翻出來,如何麵對。”妥妥的黑曆史。


    段曉棠經過一輪社死,心有餘悸。“我懂。”


    莊旭慎之又慎地交代:“範二沒臉沒皮慣了,胡說八道沒人在乎。”


    “段二,你不一樣。你是我們右武衛的希望,對外形象很重要。”


    手在段曉棠肩上輕輕拍兩下,“不要把私下的做派拿出來。”


    範成明的手本來已經捏在臉皮上,準備用事實駁斥莊旭的“汙蔑”,聞言樂不可支道:“叫你裝呢!”


    莊旭毫不在意“雜音”,繼續說道:“要知道,你倆今天說的所有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紙質證據!


    莊旭話多,核心無非四個字——別亂說話。


    三分出於本心,七分來自呂元正的授意。


    呂元正不到韓騰的年紀,沒那麽看得開,還有一點“偶像包袱”。


    段曉棠保證道:“我明白。”


    莊旭不愧插兄弟兩刀的秉性,“你明白就好,範二就不用管了。”


    範成明不服,站起來道:“我怎麽就不用管了!”


    莊旭順嘴接下去,“你想讓人管?”


    範成明氣勢陡然一弱,又坐回去,“不想。”


    段曉棠把人拉起來,“快走,別讓人久等了。”


    柳星淵和三司屬吏隨員十餘人,經過大營門口軍士詳細盤查後才得以入內。


    一位官員小聲道:“這是給我們下馬威?”希冀得到同僚附和。


    柳星淵默然不語,他在軍營待過,右武衛沒有格外針對的意思。


    軍事重地,生人進出,本就該嚴查。


    比起心事重重的三司官員,柳星淵輕鬆許多,畢竟他不用直麵右武衛的發難,隻是一雙觀察的眼睛。


    誰能想到彌勒教一案,最終發展到誰都不曾想過的方向。


    刑部關押陳倉彌勒教相關案犯,卻再無動靜。反而上下一起頭疼,該拿殷博瀚怎麽辦。


    誰能想到,小小一縣,居然撬動大半朝堂。


    河東自詡累世公卿世傳豪門,三州變亂之後,楊守禮和洛陽兵橫行無忌,戰火將要波及到身側。


    他們使盡解數,也不過達成換將的結果。


    和陳倉一比,似乎落了聲勢。


    殷博瀚遍受攻訐,楊守禮卻在洛陽逍遙。


    入了關中,才知河東大勢已去。


    今日是左廂軍剿匪之行的慶功宴,除了陳倉的亂攤子,再無其他紕漏,當然得“慶”。


    韓騰尚未到營中,便由代管大營事務的呂元正出麵接待。


    絳州之亂時,呂元正不曾出戰,故而柳星淵不曾見過,隻覺得他的言談舉止和其他幾位右武衛將領大不一樣。


    聽說是寧岩的直屬上司,上行下效,許是奇葩遍地的右武衛裏——難得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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