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很明白,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於是文懿很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清醒出戲的部分。之前並沒有什麽明顯的感受,但是今天早上,大佬在吃雞蛋時看他的那一眼,還有剛剛,大佬撫摸他臉頰那一瞬間的神情,突然讓文懿清晰的感受到了這種割裂感。一瞬間,文懿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了。但他麵上什麽都沒表現出來,依然握著大佬的手,大拇指甚至無意識的摩挲著大佬的手背,安安靜靜的仿佛在發呆。直到旁邊家屬院的人陸陸續續的開始起床,周圍慢慢嘈雜起來,然後有人過來開了門,文懿他們換了地方,站在了門口,來一個人就打聽一個,問了好幾個人之後,終於有一個是認識他們大隊書記的人了,但是不順利的是,人家說書記也隻是三四天前來了一次,並不知道他回去了沒。這年頭又沒有方便的通訊方式,人說不知道那他們就真的無從找起,書記說不定早就回去了,隻是茂春媽嗎不知道而已。要是茂春在醫院也沒有收獲的話,那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們不得不找到那個找大佬麻煩的同學的家裏去。兩人回醫院找到茂春,果不其然,也錯過了,那人昨天確實來醫院換過藥,但是並沒有住院,下午就回去了。不過茂春倒是也跟他們想到一起去了,問到了他的家庭地址,就在上屋場旁邊的小杏村,三人果斷跟大姐打了聲招呼就去趕回上屋場的車。大佬也顧不得會被人看見了,都過去了兩三天,他爸既然沒有回家,大概率是被帶回他們那兒了,很可能出事。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然後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到了小杏村,找村民問了路就趕緊往那家趕。然而,世上所有必然的結局都是由無數的巧合組成的,三人隻走了幾步就看見氣衝衝往這邊走的青年,頭上還纏著紗布,一臉的陰鷙,身後還跟著兩個臉色難看的大人。而那人看見文懿一行人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錯愕了一瞬,接著是更驚心的陰狠,立馬偏頭對身後的一個人說道,“快去叫人,那就是打我的人。”話剛說完就往這邊衝過來,速度快的不像一個受傷的人,不對,不止是不像一個受傷的人,甚至不像一個正常人。幸好他們這邊也有一個不像正常人的人,對麵的人衝過來的瞬間,大佬也動了,兩個人很快纏在一起,茂春第二個反應過來,幾步衝過去就想給他幫忙,邊大聲質問道,“你們把我爸怎麽了?”沒人回答他的問題,對麵一個大人上前攔住茂春,另一個見文懿沒有動的意思,想去幫忙動大佬,文懿本來確實沒有參與的打算,但是他們兩個去對大佬一個人,文懿又實在立馬產生了衝動,於是也跑上去,幾個人纏成一團。這邊的騷亂很快就引起了人的注意,一下子叫人的叫人,過來幫忙的幫忙,一下子就來了好幾個,文懿他們這幾個外來人口實在占不到什麽便宜,文懿跟茂春很快被拉開,大佬戰力本來不錯,但對方人多,大佬也並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鬥狠的打算,更何況還沒搞清楚他爸爸的下落,於是就順勢停了手,被人拉開。但是文懿的猜測是對的,對方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的,大佬被兩個人拉開,被推搡到一邊的人眼神凶狠,看到旁邊路過來勸架的人背著的背簍裏放的鐮刀,瞬間就拿起來朝大佬的脖子砍過來,動作幅度之大,氣勢之決絕,讓本來製著大佬胳膊的人都嚇到,趕緊放手躲開了去,旁邊的人發出了不敢相信的驚呼,文懿的心緊了一瞬。卻見大佬十分幹脆的一隻手接住揮過來的手臂,反向一擰,然後另一隻手搶過鐮刀利落的劃過去,哢的一聲,深深的卡進了對方的脖子。血飆出來撒了旁邊的人一身,眾人被這個變故嚇的尖叫,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往後退,看著中間平靜的砍了人的大佬仿佛一個煞神,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文懿沒反應過來,最先反應過來的大概是那個青年的親人。絕望的哀叫了一聲就撲向大佬,大佬砍了人之後竟然愣在了原地,被撲了個正著,想要掙紮的時候,旁邊的人都反應了過來,幾個人上前按住大佬,那個撲過來的人已然瘋了,死死的掐住大佬的脖子,文懿一下清醒過來。猛地上前推開按在大佬身上的人,茂春嚇傻了,被文懿的動作驚醒,也大叫著想要上前,被旁邊的人拉住。仿佛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文懿推開那人之後就拉著大佬的手臂想要幫他站起來,而被推到一旁的人正好倒在了自己兒子的屍體旁邊,手邊就是那個還卡在兒子脖子裏的鐮刀,視線裏皮膚上大片的紅色和猙獰的傷口讓人的理智一瞬間崩潰,於是不管不顧的拔出來,對著文懿的背影就砍了上去。茂春和周圍人的尖叫文懿都沒有注意到,感受到疼痛的瞬間,文懿竟然也有心思去數,‘啊,這是第幾次了?’因為這個瞬間出現在腦海裏的問題,沒有注意到大佬錯愕的不知所措的眼神。同一時間。一個身影剛鑽出姑穗山的林子,再往前走幾步路就到了上屋場的地界,還沒等他擦一把額頭上的汗就感覺到周圍的世界隱隱約約起了變化,好像突然產生網絡波動的遊戲畫麵,畫麵逐漸失真,挫敗的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幹脆利落的抽出還帶著血跡的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而跟這個身影中途錯身下山的茂春爸,走完最後一個拐嶺,在這裏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自家三合院的屋頂了,隻十分鍾的路程就可以到家了,心情輕鬆了不少,但是眼神收回來的瞬間,餘光瞟到了一具被抹了脖子的屍體,看樣子,男生的年紀才跟他們家老二差不多呢。【戀愛守則四:愛情總是要銘心刻骨的】第39章 嘈雜的聲音吵得文懿頭痛,想要張口大聲嗬斥叫他們安靜些,但是腦袋暈暈的沒有力氣,隻能呻吟著翻了個身,動作帶動了身體每個不高興的部位,生鏽的零件尖叫著想要逃離這幅失靈的軀殼,文懿控製不住的幹嘔了幾聲,貌似把旁邊的人嚇到,怪聲的大叫,“我靠,老七又要吐了...”“趕緊拿個盆過來,待會兒又吐我身上...”“把他弄醒,弄到外頭去,等會兒咱屋裏被他吐了遍了都...”最開始說話的那人沒好氣的叫道,“媽的,以後喝酒的時候你們看著點老七,再喝這麽多老子可不管了,誰勸他喝晚上就讓老七跟誰睡....”一個光膀子的大漢架起文懿,把他半扶半拖的帶出門,門前院子裏有口大缸,大漢將文懿扔在地上,伸手舀了一瓢水兜頭澆了下來,文懿被涼的一個激靈,打著滾兒艱難的撐起身體,看著麵前光膀子的大漢,不敢發脾氣,隻是大叫道,“你幹嘛?”大漢見他醒了,嘿嘿一笑,“給你洗洗,老七,你昨兒吐的渾身都是,可臭的很。”文懿暈頭暈腦的想要爬起來,奈何渾身沒有力氣,腿用力的瞪了一下,又軟到在地上,不再掙紮,躺在地上呻吟,大漢見他這樣,哈哈笑了幾聲,“你在外麵緩一緩,都睡了一個上午了,等會兒就吃午飯了,也不餓的你。”文懿沒理他,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費力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腦子裏還在敲鑼打鼓,累的慌,對於這個身體之前的掌控者喝的酩酊大醉,這會兒讓他來承受醉酒之後痛苦的感覺文懿十分的不爽。難受的他想罵街,他這個人是很討厭喝酒的,所以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想死。不過也有一些好處,身體上的不適中和了一些初來這個世界可能會有的一些胡思亂想,讓文懿很平靜的接受了自己又換了一個地圖的事實。有人從外麵走進院子裏來,見文懿躺在地上,上半身脫的精光,還一身的水跡,好奇的問,“老七,你這是怎麽了?”文懿正難受著,懶得回話,躺著不動。那人還以為文懿怎麽了,有些著急的上前輕輕搡了一下他,見文懿仍舊沒有反應,大聲朝門裏叫道,“老五,你們在裏麵幹什麽?老七怎麽躺在外麵?快來人看看!”裏麵幾道聲音大聲調笑著回道,“老七發*了,騷的老五受不了,讓他到外麵清醒清醒,哈哈...”文懿本沒有關注他們說話,實在沒有想到會聽到如此粗鄙的言論,加上身體又如此難受,氣的文懿破口大罵,“神經病...”破鑼嗓子發出的聲音沒法聽,加上說話的內容,讓裏麵的人哄的大笑開來。文懿氣的渾身發抖。沒罵過人,說不出更加下流的話,這已經是文懿能做出的最有力的反擊...還好剛剛過來的這個人是個好的,跟著裏麵的人笑了一聲之後就上手把文懿架起來,“你們別把老七鬧病了,到時候老六回來有你們好受的。”裏麵的人絲毫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依舊嘻嘻哈哈的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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