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禦想了想,“那要不要我再去找幾個藍隊把分送掉?”岑沒有回應,連禦趕緊說:“我這不是想讓你省點力嗎,想你第二天醒來看到滿滿的分數,驚喜交加,眼含熱淚,送上初吻”“你有病。”“……誒,你現在很像那種,收到哨兵辛苦打工三個月送來的禮物,發現不喜歡,然後說什麽‘我求你送啦’這種無理取鬧的小向導。”啪一顆白棋朝著連禦的左眼而去,結果被後者穩穩當當收在掌心裏,連禦笑眯眯地把棋子收到上衣貼袋裏,“岑,你這個人真是心口不一……”“表麵拒人千裏,好似對我很厭煩,內心卻為不能與我一起行動而置氣。”“是在惱我總是獨自行動嗎?”是嗎?岑無法否認,他原先並沒有察覺向導對哨兵的依賴性已經於標記之後作用在他的身上,經連禦提醒,岑才發覺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的氣憤來得不合常理,還有點矯情。再細究下去,岑挖掘出自己是希望整個夜裏,哨兵都能帶著雪豹安靜地待在樹枝上,老老實實陪著他,不要亂動,這個念頭和他往常的性格簡直稱得上迥異。他再次刷新了對哨兵與向導的認知,以及標記的重要性,這是比情感更高層次的羈絆,不受理智控製,來自於這類特殊人種的本性。不過,僅僅憑60%的相容度就能影響到這樣的地步嗎?岑轉頭看了一眼笑容乖張的連禦,突然說:“測一下相容度嗎?”“嗯?”連禦不明白岑的思維怎麽如此跳躍,但他沒有拒絕,甚至頗為歡迎,他挽起袖子,和岑的手腕貼在一起,終端齊齊滴了一聲,顯現出同樣一行字:您與對方的契合度為62.99%又升了。從60.23%到62.99%,相差2.76%,還不到3個百分點,但就是能讓連禦激動得呼吸都放慢了,金毛獅子幾步跳上山坡,抖抖鬃毛,朝著旭日大吼兩聲,下一秒自己也嫌丟人,主動縮回了精神空間到沒人看見的地方偷偷興奮。“我果然沒說錯。”連禦抿著嘴,湊到岑耳邊,“相容度漲得這麽快,你對我還挺滿意?”通常情況下,哨兵和向導之間的相容度會隨著互相的感情增減發生變化,不過這個變化很小,從互相仇視到情深意切最多不過改變5個百分點。按道理岑和連禦是從普通的相識開始,沒有敵對情緒,相容度起伏的範圍更小,那2.76%的變化都足夠他們走到伉儷情深、生死不離了,可有一說一確實……岑沒什麽感覺,連禦表麵騷得很,但岑估計他實際也沒什麽感覺。*兩個小時後,岑終於順著昨夜連禦踩好的路一刻不停地跑到了最後插著旗子的陡峭山頭下,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疲憊得都拿不穩腰間的水壺,強撐了幾秒,岑還是忍不住順著背後的岩石緩緩坐了下來。都已經攀著岩壁爬了十幾米的連禦意識到人沒跟上,往下看看,接著一躍而下。“不行了?”連禦蹲下來,為手軟的岑擰開水壺,“你可終於不行了,你要再跑下去,我都感覺我標記了一個哨兵。”說著連禦把水壺口抵在岑的嘴唇上,拍開岑試圖接過壺身的手,唇角滿是壞笑,隻需瞥上一眼,就知道這人必定一肚子壞水。岑實在是累了,喉嚨啞得半個音也吐不出來,他想看看自己體能的極限,想知曉這副身體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於是讓連禦帶著他一路用最高速度前往終點。關鍵連禦也真沒客氣,完全不把岑當向導看,說衝就衝,一路衝了兩個小時。但從頭至尾,岑也沒喊過停。作者有話要說: 再過兩章期中考核就結束了,然後在接下來入v前的情節我準備搞一票大的。(摩拳擦掌第21章 “感覺你有b級哨兵的水準……”連禦空閑的爪子握住岑垂在身側的手,“力量應該在b+等級,但是你的五感不行,就像發育不完全的哨兵,好怪啊,你是不是雙性人?要不要去醫院給腺體做個掃描?”清涼的水滋潤了幹澀起皮的嘴唇,岑好不容易穩下呼吸,啟開唇,就發現水壺被哨兵惡意地抬高,他不得不揚起頭,去追逐壺口溢出的清水,流暢優美的脖頸曲線就這樣暴露在連禦的視野下,玄色頸帶將這條起伏的弧度勾勒得更加性感,那枚隨著吞咽動作滑動的喉結讓連禦莫名口幹舌燥。想標記他。這個念頭一旦形成,就如熊熊大火以燎原之勢燒灼了連禦的腦海。長期標記不如隻用向導伸手觸碰哨兵腺體的臨時標記,它需要向導咬上哨兵的腺體,也需要哨兵咬向導的腺體,兩者在短時間內一同完成,才能完成長期標記。連禦有些迫不及待了。喝完了水,岑基本也等於洗過了頭,連禦不知道盯著他的喉結在想入非非些什麽,走神走得把半壺水都潑在了他的頭頂。岑甩甩黑發上的水珠,又氣又無奈地舉起酸軟不已的手,撩起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他再看向連禦,就發現對方目光灼灼,眼底滿是激動與興奮,唇角的笑容也更加肆意,好像徹底下定了什麽決心。“……我再休息十分鍾。”“不用,我抱你上去。”連禦說著就要去抄岑的腿彎,但還沒等岑推拒,一支削尖了的木箭驟然攜風而至,擦著連禦的肩膀,死死地嵌進了石縫之中。連禦玩鬧的神色瞬間一收,取槍的動作快得常人肉眼根本難以捕捉,他將電磁槍口對準箭矢射來的方向,厲聲道:“出來!”很快,遠處的樹叢晃了晃,從暗處走出來一名哨兵,他雙手舉起示意友好,麵上則是從容不迫的微笑,是紅星,“不要緊張,我們是同隊。”紅星居然也抽中了紅方,這期中考核的劇情真是朝著扭曲的方向一去不複返了。話音未落,一聲槍響打在了紅星的身邊,樊從樹後猛地撲出來,踉蹌站穩後氣得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的手裏拿著一把輕弩,顯然剛才的木箭出自他的手筆。連禦挑釁地笑了一聲,扶住緩緩站直身體的岑,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哨兵都已經站了出來,他們組隊的兩名向導自然也接連從樹後走出,一個膚白貌美的嬌俏女生走到紅星身邊摟住他的手肘,另一個頗為中性化的棕色頭發男生則站在樊的身後,關切地詢問他有沒有事。“怎麽隻有你們兩個人?曜金和畔呢?”紅星仿佛對連禦和樊之間的暗潮洶湧毫無所覺,帶著他的向導輕快地朝岑和連禦這裏走來。“他們棄權了,具體情況等比賽結束去醫院問他們吧。”岑一句話將紅星即將脫口而出的表演全部悶回去,他不想費勁解釋中毒來龍去脈,更懶得看紅星假裝驚訝和急切。樊看著岑和連禦緊緊挨靠在一起的肩膀,越看越礙眼,越看越醋意橫生。特別是連禦發現了他的視線後,扶住岑小臂的手竟然還隔著衣服刻意摩挲了一下,樊頓時怒道:“你這菜雞哨兵幹什麽去了!為什麽能讓向導虛弱成這樣!”一條滿嘴利齒的大白鯊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在地上彈了幾蹦鹹魚跳,裹了一身泥,又如炸裂的氣泡一般憑空消失。岑被這副驚世駭俗的畫麵驚到,抬起頭,發現除了氣得跟個河豚似的樊外,還有一個人用著怨恨的目光盯著他,是站在樊身後的那名向導。標誌性的斜鳳眼讓岑瞬間就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原著中他的戲份不多,但好歹比前男友彗強一點,有個跟沒有差不多的名字:樂樂,他戀慕樊多年,一直以朋友自居,不敢挑明心意,‘岑’的出現自然被他看作眼中釘,在‘岑’多次欺壓男主畔時,樂樂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心態,偶有幫助。原本樊對‘岑’的態度一直是厭惡和嫌棄,樂樂遇到‘岑’的表現也僅是不屑和排斥,但現在樊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莫名其妙對岑有了好感,所以樂樂的嫉恨簡直溢於言表,要噴到屏幕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