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為什麽,不想死跑就是了。”狼人懷疑地眯起了眼睛,他向來不把搞不明白的事情放在心上,接連打退幾個上趕著找死的戰奴之後,岑的這句警告就徹底被拋之腦後。失去了連禦的指引和幫助,岑之能憑借手中粗糙的地圖和直覺前行,他們不可避免地繞了路。特別狼人手裏還有一個顯眼無比的醫療箱,一路上,他們兩人就像移動的活招牌,好像有喇叭在頭頂廣播:老子來了!但就是因為他們的惹眼,反而讓很多戰奴感到忌憚,就像空城計那樣,因為懼怕他們可能擁有的絕對實力,從而不敢輕易動手。很快,就在岑和狼人踏足紅燈區邊界的時候,一個小時過去,機械音準時出現,播報剩餘人數為二百六十一人;麵具殺手進入鬥奴場,代表神聖的主懲罰那些至今手上仍未沾染鮮血的懦夫;新一輪的禁區為:海灘、醫院、動物園。紅燈區占地是所有區域中最小的,一個又一個的集裝箱緊緊擠在一起,房間尺寸也比民宅區和醫院的小,在這種細節處還意外符合現實社會的情況。這裏沒有被列為禁區,也沒有與其他禁區相隔,而且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大部分人都謹慎地選擇了閉門不出。岑越往裏走眉頭皺得越緊,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太淡,路麵上也很幹淨,證明紅燈區的絕大多數戰奴還沒有殺過人,可這並不代表這裏的人都素質高、道德感強,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奪走他人的生命,隻是都在等待合適的時機而已。現在,伴隨著奴市的麵具殺手傾巢而出,最後的死線也終於到了,岑確信為了避免被殺手追捕,這裏很快就會爆發激烈的混戰,他們來得實在不是時候。9號妓師所在的集裝箱並不難找,岑敲了敲門,在感知到房間內瞬間迸發出的哨兵信息素後,他在心底鬆了口氣,人還在。“曜金,守河,我是岑。”短短半秒的靜止過後,集裝箱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守河和曜金挽著手打開房門,見到來人真的是岑,守河露出了‘自家養的豬真爭氣’的老父親表情,很是欣慰岑竟然全須全尾地橫越大半個鬥奴場來到這裏。另一邊的曜金則是滿臉詫異,半張著嘴,簡直震驚到話都說不出來,緊縮的瞳孔將岑從發絲到鞋尖來回掃描三遍,然後趕緊把他和身後的陌生狼拉進門。與此同時,狼人也一頭問號,岑是怎麽知道守河在這裏的?紅燈區可以通過身份卡猜出來,但他分明一進區就直接往第9號妓師的方向走,這是如何做到的?……這名向導真的是深不可測啊。“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也成奴隸了?”曜金瞬間化身十萬個為什麽:“連禦呢?你們有沒有看到畔?他安全回到特種星了嗎?”“畔和連禦在一起,很安全。”岑說,“但連禦情況不太好,他發情了,我需要盡快到他身邊去。”“他們在哪?!”“……”岑沒有回答,隻沉默地看著曜金的眼睛,後者瞬間領會他的意思,他們時刻處在奴市的監視當中,岑這是在暗示連禦和畔的所在地不方便言明。“你們認識?”守河訝然,他忽然想到方才曜金說,是有人專門提出特殊要求,點名要讓他來嫖9號妓師。哨兵向導並不是常見人種,前麵岑、連禦、畔三名‘向導’接連闖進墜雲星盜團,就已經是是值得懷疑的巧合了,現在鬥奴場裏隨便撞見一個人,居然又是個哨兵,再加上曜金和岑認識,甚至是十分熟稔……守河麵朝岑沉聲道:“他是你們的人?”“他?”曜金疑惑,岑則瞬間會意:“是,就是連禦。”狼人很有自覺地退出這場通用語的啞謎遊戲,曜金疑上加疑:“誰就是連禦???”“……”守河微微瞪大眼睛,懷疑與提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而岑不等他消化完兩人的對話,又立刻砸下一個重磅信息:“守河,你的瞳孔不是黑色,對吧?”守河徹底變了神情,隻緣於這個秘密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中陽人眸色都為金,這是他們種族的象征,可岑是怎麽發現的?難道他臥底的身份暴露了?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瞬間的震驚過後,守河竟然極快鎮定下來,他沒有鬆開和曜金相挽的手,而且目光坦然地迎向岑。彼此的身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目的是否一致。中陽人的直覺向來很準,從第一眼起,守河對岑的天然好感度就很高,新碰見的曜金也很合他心意,他相信這會是他的盟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守河身為中陽人的武力值,在絕對碾壓的實力麵前,就算他真的千年不遇地看走了眼,他也有自信瞬間反殺區區兩名哨兵和向導。岑曾經問過連禦,他是怎麽被守河抓進監獄的,他本以為自己會聽到一出驚心動魄的警匪大戲,結果連禦非常言簡意賅地反問:“中陽人抓哨兵還需要‘怎麽’?”“嗯?”“哨兵的體能在宇宙長河中真的算不上什麽,我們最特別的優勢還是五感。這就等於我在他麵前就是個耳聰目明嗅覺靈敏的嬰兒,你見過一個熊型壯漢打嬰兒需要動腦的嗎?”岑點明守河的眸色就是要和他完全交底,因為他需要盡快結束這場奴隸戰爭,盡快去連禦的身邊,所以他希望能取得守河的信任,得到他的幫助。他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麽,但門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已經到了影響屋內對話的程度,各種語言摻雜在一起,或是顫栗卑微或是瘋狂高昂,肢體碰撞和極速奔跑的腳步聲最為明顯。曜金皺著眉看向牆壁,忽地道:“殺手來了。”話音未落,門外就是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其中一個直接撞上了他們所在的集裝箱外,血跡飛濺的聲音格外清晰,緊接著是從門縫裏潺潺流淌進屋內的血液……失去生氣的屍體躺倒在地,殺人凶手卻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一道機械聲隔著牆壁傳來:“紅燈區9號,檢測到未完成任務的奴隸三名。”“你們誰沒有殺人?”守河轉身問,狼人第一個搖了搖頭,答案瞬間得出,他又說:“這裏有床,我可以提出不許攻擊我的要求。”意指他是安全的。“我的特征是隻要有第三人在場,殺手就不會攻擊我。”曜金說,意指他是相對安全的。岑:“……”岑:“懂了。”作者有話要說:哥:就我一人要死唄第74章 下一秒,集裝箱的牆壁就如薄紙般被麵具人徒手穿透,一隻黑紅色的瞳孔出現在縫隙之中。那與其說是眼睛,不如說是什麽聚焦拍攝掃描的眼狀工具,他快速鎖定躋身在這片空間裏的四個人,單手扒牆一如扒橘子皮,另一隻手裏握著一把巨大的劈斧,斧刃上沾著血跡和血肉內髒殘渣,血液順著向前的腳步滴落在地麵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氣。與此同時,岑在集裝箱的另一頭也在做著和麵具人同樣的動作,他一拳打破牆壁,將縫隙掰到單人可過的大小,緊接著一個側身,整個人宛若指尖流淌的風一樣從牢房裏鑽了出去。麵具人沒有去追,任何奴隸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是待宰的豬羊,他朝守河高高揚起了斧頭,卻看見這個站奴從口袋裏拿出了身份卡,“不準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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