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能逆轉


    「殺了我。」


    赤川虛弱的意誌從蒼白的眼神中滲出。


    「你胡說些什麽?」金田一食指急敲,看著赤川。


    「再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赤川懇求地說,眼淚在眼眶裏盤旋。


    金田一抓著赤川淩亂的頭發,急道:「嘿!振作點!」


    赤川顫抖地抓著金田一的雙手,痛苦地說:「時間時間快到了」


    金田一點點頭,忙說:「對!快醒醒!對決迫在眉睫!」


    赤川搖搖頭,嘴角泛著白沫,無力地說道:「未來未來不能變真的真的很抱歉」


    不知為何,金田一的背脊發涼。


    赤川咬著牙,抱住金田一,吃力地說:「原諒我。」


    金田一感到一股悲哀的寒意。


    「吃紅蘿卜的是壞人,原諒我。」


    赤川流下眼淚,眼淚滑過鼻頭,滑破正義之心,滴落在地板。


    滴落,所以碎開。


    碎開,所以開始。


    「對不起!」赤川迷惘又痛苦的眼神中,流瀉出深深的歉意。


    赤川推開金田一,拔出閃銀雙槍,大喝:「兔子!四樓見!」


    魔鬼的時刻。


    沒有比深知警力布置的魔鬼要更可怕的了。


    左右開弓!


    「我就是mr.game!」


    赤川哭喊著,著魔般瘋狂開槍。


    渡邊看著子彈越來越近,有如慢動作般插進喜四郎的喉間,倒下。


    紀香瞪大雙眼,看著惠子往後噴倒,眼神充滿不解與不甘。


    赤川大吼:「我就是mr.game,殺了我吧!」


    雙槍不停,子彈飛梭在來不及掏槍的眾人身上。


    「大家趴下!」金田一大驚,撲倒櫃台上的紀香,分散在b區的祿亂、狗王、宮下、東、阿泰同時中槍一躺,鮮血劃上空中。


    平時以沉著見長的三井跟木下此時也驚剎不已,就在三井趕忙掏槍的同時,子彈穿過身旁木下的胸膛,另一聲槍響,三井的右手中的手槍炸開,血流滿掌。


    渡邊跟豐三大駭,平時的勇悍全消,居然連槍都不掏,就急忙趴倒找掩護,想不透赤川為何發狂,隻能眼看一旁的青少年被子彈釘在地上。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赤川狂亂地開槍,卻彈無虛發,逛街的人們尖叫聲和著悲哀的槍響,成了地獄寂寞的招魂曲。


    金田一抱著尖叫的紀香縮在櫃台後,驚魂不定地按下鋼筆頭。


    槍聲寂絕。


    赤川大吼:「兔子!跟上來!」


    電梯打開,赤川淚流滿麵地走進電梯,留下二十幾條亡魂。


    「raindropskeepfallinonmyheadthenkeepsfalling,andijust」赤川無神地哼著虎豹小霸王的招牌曲,雙手機械化、熟悉地替換彈莢。


    跳過二樓停車場,死神來到三樓。


    電梯門開。


    一柄手槍指著赤川的腦門,是潤餅。


    「赤川?遊戲先生呢?快守住另外兩台電梯!」潤餅放下手槍,烏龜俠跟織田趕忙將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守衛的電梯。


    隻見赤川痛苦一笑,雙槍燎起火光,織田跟潤餅蹲下慘叫,看著手上的鮮血,烏龜俠一楞,奇怪自己的腦袋中怎麽會鑲著一顆子彈。


    「別過來!」赤川嘴巴大喊,手上的子彈卻比聲音還快,穿過前來支援的蜂王和裕二的胸膛,鮮血瞬間塗開。


    「我是死神死神死神死神死神!」


    赤川優雅的殺人技術不若他聲嘶力竭的哭號,子彈一一劃出致命的殺人軌道,短短十秒內便將電梯附近的遊人屠殺擊斃,赤川大哭大叫,彈莢彈出,整個人往電梯一摔。


    「告訴兔子我在四樓等他」


    赤川顫抖說完,電梯門也關上。


    「搞搞什麽鬼?」潤餅看著自己被槍殼爆傷的手掌,不能置信地說。


    赤川坐在電梯裏,窄小的空間燒著痛苦的記憶,短短的時間壓迫深刻的內疚。


    插上彈莢。


    赤川拿著槍托敲打自己的頭,血流如注。


    「為什麽我是殺人鬼為什麽是我」


    行刑的畫麵在赤川的腦中,像墓碑一樣聳立著,強迫赤川接受這殘酷的命運。


    「原來我的夢都是假的假的隻是殘存在我腦中的殺人片段」


    赤川咬著舌頭,腦中孤獨迷亂。


    不可改變的未來,不能逆轉的命運


    不能避開的對決。


    電梯門打開。


    「赤川隊長?shit!嚇我一跳!」


    鬼頭跟鳥山大呼驚嚇,一旁持槍待命的石田麵露喜色,說:「成功了?」


    赤川喃喃自語:「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石田聽不清楚,睜大耳朵:「啊?」


    啊?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赤川兩眼散亂,雙槍無敵,左右各八發子彈橫行無阻,貫穿石田、鬼頭、鳥山、阿秋、荒原脆弱的肉體,幾名臨時被石田急喚來的演唱會警衛也應聲倒下,跪拜著君臨四樓的死神。


    赤川茫然地無措地開槍,死神般的本能徹底在手指與板機之間燃燒,槍魔一體,接著,赤川單膝跪下,左右交叉連擊,正在疏散中的人群螞蟻般死去。


    彈莢再次彈出,帶著24條人命,彈出。


    赤川張望著抱頭鼠竄的人潮,尋找著注定殞命的巨星。


    「在那裏」


    赤川看著被工作人員重重包圍住,急欲從電扶梯逃離會場的宇多田光,喃喃低語。


    扣上新的彈莢,赤川淚眼迷蒙。


    「對不起,可惜不是在舞台,真的很對不起」


    赤川大吼一聲,踩著奄奄一息的半屍,白衣飛起,宛如奪命天使。


    子彈?


    一顆顆插在宇多田身旁的安全人員身上。


    「哇!」警護慘叫,看著心口湧出醬紅的鮮血,看著身旁的好友跌落腦袋。


    宇多田嚇得尖叫跌倒,居然避開致命的一擊,倒在屍體堆裏。


    24條屍體,不是小數目。


    宇多田怕極,當機立斷,鑽進屍堆裏躲過一劫。


    不隻這位東瀛巨星,所有來不及逃開的歌迷全都趴在地上,將滿地的血汙、腦漿塗滿臉孔,露出半截舌頭裝死。


    槍口兀自冒著灰煙。


    赤川抹幹眼淚,承受著邪惡的命運。


    好整以暇,調整呼吸,抖抖垂在指尖的雙槍。


    電梯並沒有如夢中預示的,湧出大批警察,但赤川也不意外。


    不過,赤川的眼睛卻沒有離開中間正在緩緩上升的電梯。


    「是你嗎?兔子?」


    赤川念著念著,等待著命運安排的交鋒。


    隻是自己一直沒想到,在這場交鋒中,自己居然站在邪惡的角落。


    更沒想到,站在電梯門後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兔子,我終於還是等到你了。」


    赤川鼻頭一酸,眼淚再度滑落。


    電梯停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個哭紅了眼,雙手顫抖的男子。


    「兔子,你來了。」赤川點點頭,也點落了眼淚。


    「笨蛋。」金田一笑了,也笑落了眼淚——


    冰箱後記(51)


    婷玉問道:「你們感應到了什麽?」


    勃起說:「在那個方向,好像有件大事正在上演。」


    獨臂人看著筷子,說:「很悲傷的感覺。」


    婷玉看著勃起指的方向。


    台場——


    (52)槍魂


    兩個人對看著。


    距離,七點四公尺。


    一個擁有冠絕天下的雙槍神技,獅子般的眼神。


    一個掛著神機妙算的招牌腦袋,兔子般的性格。


    「沒想到吧?」赤川苦笑。


    「居然是這種場麵。」金田一點點頭。


    「準備好了嗎?」赤川看著金田一細瘦的雙手。


    「醒醒,想一想你說過的。」金田一搖搖頭,說:「你不能死在這裏。」


    赤川痛苦地看著金田一,說:「我無法回頭了,這就是未來,也是命運。」


    金田一大叫:「放屁!想想你哥哥!」


    赤川也大叫:「拔槍!」


    金田一紅著眼大吼:「你快逃!」


    赤川舉起雙槍,指著金田一大喊:「拔槍!」


    金田一叫得更大聲:「你快逃!憑你逃得掉的!」


    赤川激動地晃著雙槍,吼道:「拔槍!你跟我今天一定要有人死在這裏!」


    金田一跟著大吼:「你快逃!這裏有我頂著!」


    赤川雙槍顫抖,聲嘶力竭:「操!兔子你聽好!我隻數到三!」


    金田一吼得更凶:「你盡管數到一百!一千!一千萬!」


    赤川大喝:「一!」


    金田一雙手舉起,亂叫:「二!」


    赤川聲色俱厲,大喝:「二!你不要怪我!」


    金田一怒道:「殺了我啊!」


    赤川雙槍垂膝,大吼一聲:「三!」


    同時,赤川手一擺,雙槍揚起。


    金田一一楞,雙手滑入腰間,抄起雙槍。


    「砰砰!」


    赤川看著金田一的雙槍,微笑著。


    金田一看著赤川的雙槍,驚剎著。


    「謝謝。」


    赤川雙膝一軟,雙槍墜地,左手扶著深厚的大理石牆,慢慢坐下。


    金田一雙槍脫手,搶步上前扶住赤川,看著赤川胸膛、肩胛上的傷口流出泊泊鮮血。


    「笨蛋!」金田一驚惶不定,拿出手機撥號。


    赤川伸手打掉金田一手上的手機,搖搖頭。


    赤川殺人破百,很清楚被射中這兩個部位的後果。


    金田一急忙轉身撿手機,卻被赤川強健的右手抓著。


    「兔子,你聽我說,別再浪費我的體力了。」赤川的嘴唇開始泛白。


    金田一急得大叫:「你這麽強壯沒問題的!」


    赤川瞪大雙眼,強自清醒,說:「我這個殺人魔,死了幹淨,讓我去吧。」


    但,金田一不是個擅長道別的人。


    「你瘋了!你幹嘛不開槍!」金田一不敢移動赤川的身體,隻是抓緊赤川粗厚的雙手。


    「是你變強了以後以後,以後你可以自己一個人了。」赤川呼吸開始淩亂,看著眼前這位出生入死的摯友。


    「你頭啦我很弱你要罩著我,你跟我是天下無敵的拍檔啊!」金田一激動地說。


    「嗯,我們是虎豹小霸王,是是天下無敵的。」赤川笑著,黑血自嘴角流出。


    金田一捏著赤川的臉,強笑道:「你繼父大後天出獄,你還要把他送進地獄啊!」


    赤川微微點頭,虛弱道:「那兔子你幫幫我報仇。」


    金田一本想大叫:「等你好起來自己報仇。」但看著赤川逐漸翻白的眼神,隻好流淚道:「好,我幫你報,他死定了!」


    赤川勉強笑道:「嗯,死定了我我好像看見」


    金田一終於「嗚」一聲哭了起來,喊道:「看見你哥哥嗎?」


    赤川無力地眨眨眼,呢喃著:「我有兩個兄弟一個正在雲上跟我揮手一個一個要帶著我的槍魂活下去」


    金田一點點頭,哭說:「帶著你的槍魂,替你玩女人,替你生兒子,替你殺你爸,通通交給我!」


    赤川喘動的胸膛逐漸平伏,說:「別難過別內疚我我是個壞人」


    「白癡!你殺了一百三十六個壞人!夠抵掉了!你是個好人!」金田一哭著。


    赤川不再言語,閉上眼睛。


    金田一看見赤川的嘴唇緩緩蠕動,於是附耳在他嘴邊。


    「soonbeturninrainnothingseemstothoughrainjustkeepsfallingonmy」


    赤川低吟著虎豹小霸王的主題曲,吟著吟著,氣音越來越細


    金田一緊閉著雙眼,陪著赤川唱完這最後一次。


    兩人緊握著雙手,直到天上的流星墜落到悲慟的大地。


    金田一不是傳說中的男子漢。


    那種男子漢,不會哭。


    金田一哭得很大聲,哭得很哀傷。


    哭著失去的兄弟,哭著失去的深刻感情,哭著自己的愚蠢。


    愚蠢?


    是的。


    金田一拿起赤川的雙槍,發現輕得不象話。


    沒有子彈的槍,誰也殺不死。


    金田一明白,赤川是槍神,不必算擊發數,光靠手腕肢感就可以洞悉自己手中的槍裏,還剩下幾發子彈。


    何況是兩把空槍。


    「笨蛋!」金田一哭笑著,看著不再哼歌的大家夥。


    這個哭聲傳遍東京,來到另一個悲傷的角落——


    冰箱後記(52)


    獨臂人跟勃起同時放下筷子。


    「為何哭聲可以傳得那麽遠?」勃起。


    「非常悲傷的哭聲。」獨臂人耳朵上的蝴蝶闔上翅膀悼哀。


    「小釧,你也這麽想嗎?」獨臂人走到攤子外,說:「讓天地為遠方的悲傷共哭吧!」


    獨臂人右手指著天,烏雲密布。


    勃起翻手一拍,一隻可愛的冰淇淋鑽出指縫,勃起說:「蛋卷星人,請幫我找出哭聲的主人吧!」


    冰淇淋點點頭,飛快朝台場奔去——


    (53)呼吸寒冷


    上百個警察封鎖了巨大的現場,媒體閃光燈連連。


    救護車鈴響徹雲霄,一台台跟sng播報車比肩相鄰。


    但傷者很少。


    在赤川的槍下,很難有傷者。


    媒體一窩蜂包圍神色落寞的金田一,金田一淡淡地說:「赤川英吉就是遊戲先生。」


    說完,金田一把哭聲震天的水之城現場,交給警視廳特別專案小組,把麥克風遞給手部包紮好的潤餅。


    潤餅冷靜地說:「今晚的行動非常慘烈,很不幸」


    金田一沒有聽完潤餅怎樣將沒有通報上級的【一樓】,圓滑成什麽樣的"秘密行動"。他無心知道。


    在金田一的心中,赤川絕非狂亂的殺人鬼。


    不隻是因為赤川的子彈刻意繞過老朋友:紀香、渡邊、三井、織田、潤餅,還有自己。


    還因為,赤川身上總洋溢著溫暖的感情。


    金田一拿著包好塑膠證物袋的赤川雙槍,槍管上,還粘著赤川綠色的鼻屎。


    這樣邋遢的人,怎麽會是殺人鬼?


    事實擺在眼前,自己卻無法承受。


    連上天也不願承受,降下滂沱大雨。


    一場連氣象中心都摸不著頭緒的大雨。


    回到家,小喵已經站在門口,撐著傘,流著淚。


    金田一點點頭,拭去小喵的淚水。


    「結束了。」


    金田一笑著,牽著小喵纖弱的小手,走進屋裏。


    以後再也沒人開車送兔子回家。


    兔子,以後也沒學過開車。


    第二天早上,6月23日,金田一照常筆挺的西裝,到院子裏拔出一根紅蘿卜,洗一洗,看著桌上的報紙:


    「東京虛偽的英雄!」


    「東京希望?魔鬼!」


    「赤川/遊戲先生血洗水之城!」


    「魔鬼殞命!東京房價渴望急速回升!」


    金田一將報紙摔進垃圾桶,拿起手機。


    要撥給誰?


    會開車的那雙手已經死了。


    金田一蓋上手機,走到巷口喚了台計程車,朝警視廳上班去。


    第c小隊辦公室裏,每個人都埋首書寫昨晚的報告,一雙雙寂寞與怨恨的眼睛盯在報告上,沒有人交談,更沒有人交換眼神。


    金田一看著桌上的紙條與公文。


    公文寫著金田一八零升任第c小隊隊長的命令。


    紙條則寫著每個人申請調職的說明。


    金田一看著紙條,說:「要走就走吧,全都核準。」


    被夥伴嚴重背叛的隊員不作聲,依舊低頭疾書。


    金田一坐在赤川的老位子上,淡淡地說:「赤川是凶手,沒錯,但他不是有意欺騙我們。他的精神狀態有人格分裂的症狀,他的痛苦比我們要深,他的罪,也用死贖清了。」


    渡邊抬起頭,恨恨說:「那些死去的夥伴呢?那些無辜的人呢?」


    金田一閉上眼睛,說:「原諒他吧。」


    紀香也抬起頭來,緊抓著筆:「我永遠也忘不了惠子死去的模樣。」


    金田一不再回話。


    他明白這些夥伴的怨恨有多深。


    這時,潤餅闖進了辦公室,一臉詫異地大叫:「金田一!廳長死了!」


    金田一瞳孔放大,驚問:「什麽?」


    潤餅喘著氣,手上猶自包著繃帶,說:「真被你料中了!遊戲先生共有兩人!剛剛有人報警,說廳長家全是死屍!」


    金田一瞪大雙眼,說:「被刀砍死的?」


    潤餅點點頭,說:「昨晚赤川死後,猿飛他們在廳長家中決定要撤防,沒想到廳長夫婦、自衛隊特別小組六人,全被砍死在客廳裏!」


    金田一驚道:「全被砍死?太不可思議了!他們都是全副武裝,又都精通武技,怎麽會被凶手用刀砍死?」


    潤餅流著汗,說:「這次有些不一樣,每個人都是要害中刀,喉嚨、眉間、壇中、後腦幹、心窩,全都是一刀斃命!」


    金田一站起,說:「案子在誰手上?」


    潤餅說:「在藤八手上!」


    金田一說:「我們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隻見潤餅身後衝來兩人,第j小隊隊長藤八的手下,茂崎、宮山。


    「報告!我們隊長要請你們幫他處理兩個案子!」兩人慌張說道。


    金田一跟潤餅點點頭,說:「正要過去!」


    茂崎搖搖頭,說:「不是廳長那邊,是第a小隊隊長新堂若丸、第h小隊副隊長大和敏郎!」


    「他們兩人都死了!家人也死了!埋伏的自衛隊隊員也死了!」宮山慌道。


    「也是被砍死的?」潤餅驚問。


    「不!都是被槍殺的!請快點去現場!我們快忙不過來了,等會還要去請其他的小隊協助!」宮山說道。


    「槍殺的?」金田一心中一凜。


    「狗屎!又是模仿殺人!」潤餅拿起手機,呼叫手下趕往現場。


    金田一急忙拉住正要跑走的宮山和茂崎,問道:「屍體有沒有特別的地方?例如每個屍體上有幾個彈孔?」


    「不確定!但現在謠傳說,每個屍體身上都隻有一個彈孔,槍槍致命!」茂崎說。


    「不會吧?難道赤川複活」潤餅看到金田一沉著臉,不敢再說。


    金田一心跳加快,呼吸寒冷。


    「我不去現場了!反正我們小隊就快散了,潤餅!交給你了!」金田一擊拍潤餅肩膀,跑向警視廳門口,一邊打開手機。


    「喂!小喵!你的抽屜鑰匙在哪裏?快告訴我!」金田一邊跑邊叫。


    「對!就是要看你的日記!不要這樣!這關係著赤川!快說!」金田一急道,一邊攔下計程車。


    「冰箱後麵磁鐵!ok!你也一起回家吧!快!」金田一摔進計程車,大喝:「左轉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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