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捏了捏閆禹的耳朵,示意他站起來。閆禹起身,在婁清身邊坐下,手又擱在了婁清的肚皮上。婁清繼續說:“我跟人類已經有本質區別了,跟異化者也不同異化者更多的還是在人類基礎上的改變。但哪個人類能跟我一樣完全變成蟲獸模樣的?”閆禹皺眉:“但你懷孕是遵循你對懷孕的理解,那也該是人類的流程之前你孕吐、腿抽筋都有。”婁清表情複雜地沉默幾秒,最後坦白。“因為我不想讓孩子帶著味道出生。”閆禹:“?”婁清:“我人形的構造還是人類,男人能生孩子嗎?我是在肚子上來一刀還是裂個肛啊?”閆禹:“……”婁清歎氣:“所以我這幾個月一直在強烈暗示自己,生的時候得是獸形。不過那時候也有個問題我獸形太大了,孩子又太小,要是我不小心給他們碰傷了怎麽辦?所以我琢磨著,就生個蛋吧,蛋殼好歹能保護一下。”閆禹聽完沒有說話,過了幾秒吞了口唾沫,問道:“他們?”婁清眨眨眼,然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把驚喜說漏嘴了。嘖。無奈,婁清隻好提前坦白,笑道:“嗯,兩個,我也是前幾天才感知到的他們的意識在黃金海裏已經存在了。驚喜嗎?”閆禹的眼裏湧上了濃烈的喜悅:“嗯。”閆禹抱住婁清,在婁清的側臉上親了又親:“驚喜,我很開心。”婁清也笑了,然後拍拍閆禹的手臂:“所以陛下你也不要擔心了。我比誰都清楚他們的狀況,他們很健康。”閆禹點點頭,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這麽久的焦慮有些傻,露出個釋然又無奈的表情,然後問婁清:“那是蛋的話,需要孵化嗎?”婁清一頓:“……”閆禹:“……”婁清:“你猜?”閆禹:“……”於是剛剛擺脫焦慮的閆禹,又重新開啟了進階版的焦慮模式。九個月,又二十天。焦慮了幾個月的閆禹終於被安撫了。因為孩子們“出來”了。那天閆禹正在翻閱各種動物孵蛋的著作從科普讀物到專業論文,他這一個月看了不下百篇。然後旁邊枕在他腿上午睡的婁清忽然就哼哼了起來。閆禹立刻放下書,低頭檢查婁清是不是又腿抽筋了,或者哪兒不舒服。結果就是這麽一低頭,他看到婁清的肚子在發光。閆禹當時就傻了。婁清還在哼哼,睡夢裏伸手拍了拍肚皮,肚皮上的光立刻就安靜了下去,從一大片逐漸縮小,最後縮小成了兩個乒乓球大的光球,並從婁清的肚皮裏浮了出來。浮、了、出、來。閆禹:“………………”閆禹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瞪到了從未有過的極限,死死盯著那兩顆光球,好像那是什麽異世界的神奇生物。光球浮出一半,閃動了兩下,然後一個先完全從婁清的肚皮裏浮了出來。它現在婁清的肚皮上下巡邏了一圈,然後似乎發現了閆禹,閃動兩下光芒後“咻”的一下就竄到了閆禹的跟前,臉對臉,撲閃撲閃個不停。閆禹吞了口唾沫,慢慢朝著光球伸出手,他的手才伸到一半,光球就又“咻”的一下落了下去,剛好停在婁清的額頭上。可能覺得這個位子舒服,光球就在婁清的臉上蹦起了迪。婁清似有所感,伸手在頭上晃了兩下。光球靈活地浮了起來,等婁清的手放下去後,它又繼續跑到婁清臉上蹦迪了。目睹全程的閆禹:“……”而有了打頭陣的,另一顆一直半浮在婁清肚皮上的光球也終於膽子大了一些,從婁清的肚皮上完全浮了出來。它也在婁清的肚皮上先轉了一圈,但卻沒有像第一顆一樣跑向閆禹和婁清,而是轉了一圈後,盯上了給婁清當腳墊的雪豹。雪豹也正看著它,長長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有些期待。光球閃動了兩下,然後慢吞吞飛到了雪豹那邊,準確地落在了雪豹的腦袋上,往雪豹的毛裏拱了兩下後就不動了。乖得很。到這時候,閆禹才終於回過神,有些明白這兩顆光球是什麽了他們孩子的伴生。閆禹的眼神軟成了一片水,他沒有出聲,也沒有試圖去觸碰,就那樣靜靜看著兩顆光球。一動一靜,動的那個好像是個蹦迪永動機,靜的那個幾乎成了雪豹頭上的裝飾品。閆禹隻是看著,腦海裏已經走完了他們上小學的畫麵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