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樣就可以了嗎?”


    研究所內,鏡從實驗床上坐起,活動了下肩膀,他知道,桔梗山前線還需要他。


    一旁,紮著白大褂的扉間擺了擺手,“先不急,真要遇到危險情況,情報班會發來急訊,你再趕過去也不遲。”


    自從那晚的‘斬首行動’後,雲隱部隊就暫時放棄了攻城,轉而加固防禦工事,封鎖戰線,這倒讓桔梗山的戰事輕鬆了不少。


    不知道是那晚鏡的奇襲起了效果,還是金角另有圖謀。


    “來吧,看看我們這幾天的成果。”


    扉間招呼他下床,一起來到實驗台前,兩人隔著厚厚的玻璃,觀測基因液的第一次融合現象。


    真空條件下,一滴淡紅色的液滴落到玻璃器皿上,鏡知道,那是他的基因液。


    為了見證這一刻,他鄭重的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扉間操作機械滴管,將一滴淺藍色的溶液滴入器皿,與鏡的基因液相互融合,肉眼可見的,液滴一點點變成了深紫色,沒有任何阻礙。


    “那就是從鬼芽羅植株中提取出來的葉汁,怎麽樣,很神奇吧?”


    扉間目不轉睛的盯著液滴,同時做出解釋,“理論上,它可以和任何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但這其實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掌握不好容量配比,那就是致命的……”


    緊接著,扉間從冷藏櫃中小心翼翼地提取了一滴金色溶液,同時操作機械將其懸在器皿上方,手指輕輕一點。


    液滴仿佛葉片上的露珠,倏然滾落。


    “嘭!”


    隨著一聲尖銳的爆鳴,白霧彌漫,兩滴基因液同時爆碎,連玻璃都被震出裂紋。


    鏡驚呆了,在寫輪眼的動態視力下,他清晰地看到了過程。


    兩滴溶液接觸的瞬間,液體表麵就瘋狂顫抖,因為高溫而蒸發出絲絲縷縷的白霧,簡直就像是將濃硫酸倒入水裏一樣,劇烈沸騰,噴濺飛射,將一切蒸發殆盡。


    難以想象,要是直接把柱間的基因液注入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麽?


    這時,扉間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波動。


    “不用驚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扉間用低沉的聲音道,“實驗就是如此,枯燥無聊又漫長。”


    鏡回過頭,苦笑一聲:“是我天真了,我先前甚至還覺得隻要咬牙挺住,就能熬過基因液對身體的摧殘……”


    “放心,一旦這個試驗完成,注射基因液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痛感,就像注射葡萄糖一樣簡單……”扉間淡淡道:“調查取樣是實驗的常用手段之一,采取這種實驗方法,就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


    看著鏡依然一知半解的樣子,扉間沉思片刻,總結道:“你隻需要記住,這個實驗總共有三步。”


    “第一步,是將你們彼此的基因液相互融合,這一點最難,需要時刻調整融合劑的配比,需要反複無數次的實驗。”


    “第二步,是細胞樣本間的匹配,簡而言之,就是將調配完成的基因液注入你的細胞樣本中,這也是一個相當複雜的過程,需要大量的數據作為支撐。”


    “這最後一步,才是真正的結束,將基因液直接注入你的血管,隻有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扉間瞥了鏡一眼,“但你也不用太擔心,前兩步如果順利完成,第三步也不過有問題,完美融合的概率高達98%。”


    接下來,扉間繼續開始了實驗,嘴裏嘀嘀咕咕,不隻是說給鏡,還是說給自己聽:


    “鬼芽羅汁液的濃度還要調整一下,基因液的溶度配比也有很大差異……”


    ……


    接下來的一周,前線都沒有急訊傳來,就仿佛大家都回去過年了,明明還是在彼此攻伐的戰爭,可戰場上卻詭異的寧靜起來,簡直有些荒誕。


    實際上,戰爭的主動權一直掌握在雲隱手中,他們暫時停止進攻,桔梗山陣地也不敢反攻回去,主帥不在,他們的目標就隻是守營而已。


    鏡也難得清閑了幾天,順便在村子裏度過了新年祭。


    幾天下來,實驗進度沒什麽進展,但這小子的桃花運,卻是蹭蹭地上漲,大有突飛猛進之勢。


    隻是上街巡邏,就有不少懷春少女圍著他轉圈,不乏有大家閨秀,明目張膽地暗送秋波。


    家裏的門檻幾乎被踏平,門縫中塞滿了各大家族的請帖。


    鏡隻能苦笑,隻是稍一思量就想通了緣由。


    戰爭來襲,強敵霸道,木葉卻無力迎戰,生死存亡之際,是他挺身而出,率領先鋒部隊迎戰敵軍,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不僅重拾了軍心,還打出了木葉的風采。


    更何況,他今年才18歲啊。


    如今的他,不僅顏值和實力都是頂級,還是二代火影的親傳弟子,根正苗紅的宇智波一族,這些條件累加在一起,換誰能不動心呢?


    這些天,扉間似乎把有意傳他為三代目火影的事情公布了出去。


    也正因如此,以前理都不理他的人,也紛紛堆起笑臉,拋出的橄欖枝都能堆成聖誕樹了。


    但有句話說得好,巔峰時的慕名而來,永遠也比不上低穀時的不離不棄。


    不知是老早就情根深種,還是戰爭緊張的氛圍成了催化劑,鏡很快就和宇智波族長的親妹妹,宇智波裕子發展迅速,確定了關係。


    新年祭的最後一天,鏡與一道嬌小的身影相互依偎在火影岩上,坐望漫天繁星,看著一束又一束煙花將新年的夜空點亮。


    星星點點煙火竄入高空,炸裂成一瞬的輝煌,它們就像是五彩斑斕精靈,旋轉、擴散、綻放,或如柳絮輕揚,或似牡丹盛開,在天際交相輝映,仿佛整個宇宙都在此刻沸騰。


    “要是沒有戰爭就好了。”裕子輕聲呢喃,烏黑的眼珠被絢爛的煙火點亮。


    “是啊。”鏡感歎著,忽然目光一動,“裕子,如果我說,我隻有幾年的生命,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傻瓜,我究竟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呢?”


    裕子抬起頭,白皙的小手托起鏡的臉頰,目光深刻雋永,“我喜歡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鏡握住她的小手,目光中多了一份堅定,“我一定會守護好村子,守護好大家,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麽艱苦,至少在我有限的時間裏,我一定要贏下這場戰爭!”


    裕子望著他英俊的側臉,雙眸水霧瑩瑩,“鏡君,我相信你……”


    兩人神情對視,這一刻萬籟俱寂,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在漫天絢爛紛飛花火中,他們相互靠攏,輕輕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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