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內,神羽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當然了,你們也可以完全忽視我的話,就當做一個瘋子的妄言。”


    他拖腔拖調道:“隻不過,萬一有人真的找到了寶藏,後來者可就不作數了哦。”


    大蛇丸下意識看了一眼卑留呼,在他來得及閃避之前,雙方的目光對上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喂大蛇丸,你不是認真的吧?”


    桐人站了出來,一臉焦急地勸道:“你的實力已經很強了,沒必要走那條路吧?”


    對於神羽突然提出的“寶藏”和“試煉”,他完全無法理解。


    “那可是……叛村啊!”


    一想到要和自己的姐姐拔刀相向,他就覺得心在撕裂。


    “實力弱才叫‘叛村’,實力強那叫‘出走’。”神羽的表情透出淡淡的不屑,“區區木葉而已,我7歲那年,就已經出走木葉了。”


    他攤攤手,“我不會說木葉什麽壞話,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究竟有沒有你們所追求的東西,嘿嘿,你們慢慢會體會到的。”


    ‘果然他也曾是木葉的一員嗎?難怪會對村子如此熟悉。’大蛇丸暗忖。


    這時,一直隻沉默的念開口了:“桐人,人與人的追求不同,或許對你來說,變強沒有什麽必要,可你也沒有權利去擋別人的路。”


    “我……”桐人語塞,他確實對實力沒什麽渴望。


    對於他來說,什麽事盡力就好,超出努力之外的事情,他一向喜歡聽天由命,再不濟,也有姐姐幫他解決。


    “噠,噠,噠。”


    念邁動腳步,擋在桐人身前,他仰頭看向神羽,目光沒有絲毫怯懦,“大哥哥說的考驗,應該隻針對於大蛇丸和這位卑留呼君吧?”


    “叫我前輩。”神羽笑眯眯道。


    “額,前輩。”


    神羽滿意地點了點頭,“嗯,你與桐人本身就是血繼限界,還不是一般的血繼限界,比起他們,起跑線距離終點近了很多。”


    “那麽,屬於我們的變強之路又是什麽呢?”念輕聲問。


    “別誤會,我說的理論適用於所有人,就算你是擁有最強瞳術的血繼限界,區別也不過是‘根器’的優劣罷了。”神羽道:“你們的路,注定是殘忍和孤獨的。”


    “可是……姐姐明明說過,我們隻要覺醒了寫輪眼,實力就自然會猛漲啊……還需要奪取別人的力量嗎?”桐人有些激動。


    天性善良的他,就算是想想那些毛骨悚然的手段,都覺得罪惡。


    “傻孩子,開眼的那一刻,不過是邁出了第一步而已。”神羽輕笑出聲。


    念目光閃爍,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問道:“前輩,難道您也是靠著這些手段才獲得這樣強大的實力嗎?”


    “嗯……大差不差吧。”神羽想了想,補充道,“另外,我也是宇智波。”


    他抬起手掌,輕輕扯下了黑緞,頓時,一張神秀煥赫的清秀臉龐映入眾人的眼簾。


    他睜開雙眼,露出了一雙明亮如鏡的眸子,瞳色猩紅,三顆漆黑如墨的渾圓勾玉,正繞著瞳孔微微旋轉,其內透著深邃的紫光,美麗而朦朧。


    “這是……寫輪眼!”


    看到這雙眼睛的瞬間,幾人頓時瞠目結舌。


    “前輩……前輩竟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嗎?”


    神羽輕笑一聲,雙目綻放出晶瑩的微光,勾玉旋繞,紋路變化,頃刻間轉變成了萬花筒,仿佛一株在法陣中盛開的三葉草,綺麗非凡。


    “這雙眼睛,名為永恒萬花筒寫輪眼,之所以是永恒……”神羽不鹹不淡地開口,“是因為我奪取了別人的雙眼,與我自身的瞳力融合,因此成就了現在。”


    大蛇丸有些敬畏地看著神羽的雙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盡管對方已經將全部的氣息收斂,他仍然覺得冰冷刺骨,仿佛掉入了冰窟窿,每個細胞都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


    “如前輩這樣強大,也需要這樣做嗎……”


    桐人瞳孔一陣顫抖,今天的見聞,已經將他十年以來建立起的三觀徹底擊碎。


    如果說變強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那他寧願一輩子當一個平凡的人,即使被收割掉性命,也無怨無悔。


    “桐人,你的性格,一輩子不開眼才是正確的。”神羽忽然道,語氣略顯肅然,“否則的話,你絕對會痛苦一生。”


    他的目光轉向宇智波念,“至於你嘛……”


    念冒出期許的目光,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我給你那本秘術,有好好修煉吧?”


    “每天鑽研,從未間斷。”


    “嗯,那就可以了。”神羽一步來到他麵前,屈膝下蹲,盡量與念平視,“我其實很好奇,你究竟為何想要變強,或者說……支撐你變強的動力是什麽?”


    “我……”念猶豫了片刻,眼神有些閃躲,“我……”


    神羽微微一笑,隨著清脆的響指聲,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從二人腳下蕩開,水汽匯聚,頃刻間化作一個直徑兩米的透明水罩,薄潤絲滑,隔絕了一切聲音。


    “放心說,這是由雙層水分子屏障構築的真空護罩,他們聽不到。”神羽眨了眨眼睛。


    念驚奇地往外看,果然,護罩外的三人麵麵相覷,完全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


    “現在可以說了嗎?”


    “是……是因為我的父親。”念支支吾吾道。


    神羽的眼神微不可察的凝了一下。


    念顯然沒有注意到,自顧自說著:“我的父母都死在了戰場上,可父親是個懦弱的逃兵,他在關鍵時刻背叛了村子,選擇了逃跑,盡管這樣還是死了……這讓我覺得……非常屈辱……”


    他苦笑道:“因為所犯下的罪行太過深重,連名字都沒人願意告訴我……”


    “我覺得,隻有我變得更強,變成所有人都要依靠和仰望的存在,才能洗涮掉父親的罪名,讓我這8年來因此受到的所有委屈與不公,通通散盡!”


    說著,念發現麵前的青年沉默了,他的目光看似溫和,卻宛如黑雲起伏下的湖麵,平靜中醞釀著風暴。


    瞬間,念的呼吸停滯了。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緒,神羽眯了眯眼,所有的壓迫感消散一空,“他們是這麽跟你說的?”


    “前輩認識我父親?”念目光一亮。


    “認識,他確實是一個無比懦弱的逃兵,一個讓人唾棄的背叛者,但……”


    神羽輕描淡寫地笑了笑,輕聲道:“那隻是針對我一個人的。”


    “什麽?”念睜大眼睛。


    “他唯一能對得起的,就是木葉村了。”


    念小臉漲紅,急道:“前輩,您是不是知道我父親的事?請您務必告訴我!”


    “嗯……就這樣告訴你也太容易了。”神羽嘴角上挑,勾起狡黠的微笑,“這樣吧,你也加入尋找實驗室的任務,協助大蛇丸或者卑留呼任意一人,隻要他們成功找到寶藏,我就算你完成了任務,作為獎勵,我會把你父親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你。”


    “這……”


    神羽想了想,道:“看你可憐,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他的名字吧。”


    念睜大眼睛,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他叫做……宇智波鏡。”


    神羽盯著念的眼睛,“如果你哪天想死,可以試著把這個名字說給木葉高層聽哦。”


    念苦笑一聲,“前輩您還真會開玩笑。”


    話音剛落,神羽擺了擺手,水罩仿佛泡沫般崩解,空氣恢複了流通。


    “祝你們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好運。”神羽抬起雙手,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的臉,笑容透著些許邪魅,“那麽現在,考驗開始。”


    “啪。”


    他雙掌一拍,整個人突兀地消失了,這種神乎其神的瞬身術,仿佛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神羽不見了,就跟從未來過一樣。


    但,每個人的腦海都被各種各樣的想法填滿,桐人陡然一驚,因為他發現了三雙、閃爍著瘋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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