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手機就是為了在網上考科目一,記性再好,不實踐是沒用的。


    那個妹子當時給我開通的,好像是50塊500m包月,用來考科目一也差不多了。


    晚上吃過晚飯,我就按照紙條上麵的號碼打了過去。


    隨著一陣鈴聲響起,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


    我一下就聽出是成哥的聲音。


    “成哥你好,我是阿雲。我今天買了手機啊,就先打給你了。等下你記得存一下。”


    “哦,是你小子。終於舍得買手機了啊,要不想聯係你還挺麻煩的。”


    “去駕校報名了沒有?”


    “去了,要先過科目一,我買手機就可以在網上做題了。”


    “聰明,要是死記硬背是過不了的。你得多多刷題,這樣才能過。”


    “現在考駕照多少錢?”


    “3350塊,感覺還是蠻貴的。”我說。


    “比起我們考駕照的時候漲了200塊。”


    “你現在上飛機了沒有?”


    “沒呢,要晚上21點半。我現在在候機廳休息區。”


    “對了,昨天我問了一下外婆,怎麽沒看到阿傑?”


    “奶奶說阿傑沒有學會挖機,因為他師傅要他買煙,他不肯買,就沒有學了。”成哥說。


    “我去,這是個人才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我都感覺好笑。


    “那小子就是個愣頭青,腦殼不會轉彎的人。”


    “後來他又在外麵混,害得他老子都被人打啦。”


    頓時我來了興趣。


    “哦,什麽情況?說來聽聽?”


    於是成哥就娓娓道來。


    阿傑是成哥的鄰居。


    他爸湯水根年紀比舅舅大,因為家裏窮,到了30歲還是31歲才娶上媳婦。


    阿傑大名湯小傑,他是家中獨子,比成哥大3歲。


    村裏一般把相差4歲以內的青年一輩,都叫同班輩。


    所以阿傑跟成哥是同班輩的人。


    父親湯水根是個酒鬼,喝醉了就六親不認的那種。


    經常喝醉了逮著湯小傑狠狠的揍,他媽媽自然要攔著的,然後不出意料的也跟著挨打。


    挨打的次數多了,他媽媽肯定要反抗,結果可想而知。


    這讓讀初二的湯小傑心裏對父親充滿了怨氣。


    醒過來的湯水根總是痛哭流涕,跪求老婆原諒。


    可是下回喝醉了,他又會動手打人。


    終於在一個晚上湯水根喝醉,又一次挨了湯水根的毒打之後,他媽媽徹底死心了。


    決定離開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醉鬼。


    她把家裏所有的錢都放進了兒子書包,自己在天還沒亮,就獨自離開了這個家。


    湯小傑一覺醒來,發現媽媽已經不見了。


    父子倆到處找,但一無所獲。


    他成了沒媽要的孩子,心裏滿是怨恨,他恨爸為什麽要動手打媽媽。


    恨為什麽媽媽不帶他離開這個家。


    湯小傑開始逃課,不再去學校。


    湯水根暴跳如雷,用棍子打他,但他動都不動:“把我媽找回來,要不我就不去學校。”


    要是能找回來,早就找回來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湯水根隻好不再管他。


    人要學壞很容易,學好卻很難。


    湯水根還是怕兒子學壞了的,讓小傑跟著下地幹活。


    但他比成哥更懶,更加不想下地。


    或者說他想跟爸對著幹。


    所以是喊都喊不動的。


    迎接他的就是一頓棍子,打得他哇哇直叫。


    這天湯水根清理小傑書包,發現了這些錢。


    為了不讓小傑學壞,湯水根決定用這些錢,送小傑去學挖機。


    小傑也想離家遠遠的,就去了。


    那是羅江橋左邊一個小山坡,圍牆圍起來的一塊地方。


    裏麵就是挖機的訓練場地。


    師傅並不是很想教他,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不像能吃苦的人。


    再說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師傅決定試試小傑的為人。


    他讓小傑幫他買煙,拿到煙卻不給錢。


    小傑想到有求於師傅,選擇忍了。


    師傅讓他學之前先把挖機清理幹淨。


    這不是個好差事。


    天晴都是黃泥灰,下雨後履帶上滿是泥巴。


    一雙手上黑黑的機油,似乎永遠都洗不幹淨。


    等出太陽天熱的時候,挖機駕駛室裏跟蒸籠一樣。


    學了不到半個月,阿傑受不了了。


    這期間他買了3次煙,沒有一次拿到錢。


    他找師傅讓師傅退錢。


    師傅以訓練耗費了油,吃飯要錢為由,強製扣了他900塊錢。


    氣得小傑差點跟他打起來。


    後來小傑拿著這退的錢,怎麽都不肯給他爸。


    氣得湯水根狠狠的打了他一頓。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我現在沒時間想那些。


    掛掉電話,手機已經開始發燙。


    等它冷卻一會之後。


    我開始用手機瘋狂刷題。


    就是網站隨機出100題,做完就有分數。


    對的題目是綠色。


    錯的題目是紅色,會告訴你哪裏錯了。


    然後分數剛剛開始隻有68分,75分,86分。。。


    剛開始錯得很多,慢慢的錯得越來越少了。


    刷了幾天後都能穩定在92分,90分,95分。。。


    差不多了,我決定明天去考科目一。


    騎車來到路邊,上鎖。


    坐2路公交車到市區,再轉1路公交車到集裏黃泥嶺考試科目一。


    排隊進去,手機要鎖進櫃子裏。


    就像在網吧上網一樣,每人一台電腦,一個攝像頭在屏幕上方,照著你防止作弊。


    時間45分鍾,我刷了幾天題,心裏不慌不忙。


    先把會做的做了,不會的空著。


    然後右邊有分數,錯了的題無法更改。


    我有5個不會,但是已經有90分了。


    瞎蒙唄,錯了也能過。


    然後錯了3個,成績為94分過關。


    出來要刷身份證,拍照,簽字。


    考場會發一張紙,上麵有成績。


    我高高興興出考場,轉車來到駕校。


    工作人員看了看成績單,就給我安排教練。


    很快過來一位男教練,他說:“恭喜你過了科目一,以後科目二科目三就由我來指導你。”


    我說:“那就要多多麻煩教練了。”


    教練姓胡,個子很高,是一位老教練了。


    穿得西裝革履,皮鞋光亮。


    有點大肚子,胡子刮得很幹淨。


    或許見過很多場麵,眼角總是帶著笑容。


    教練讓我先打他電話,他好備注我是哪個學員。


    然後,教練帶我去一個大廳。


    裏麵有2個木長椅,其中一個長椅前麵放2個方向盤。


    教練說今天已經9月27日了,再過幾天駕校就國慶放假7天。


    所以沒時間練別的了,就先打方向盤吧。


    我們並排坐在長椅子上。


    教練坐左邊,我坐右邊。


    “方向盤位於中間,雙手虛握在方向盤上,左手9點鍾方向,右手3點鍾方向。”


    “大拇指朝上,剩下4根手指在下邊抓住方向盤。”


    “左打一圈半,車輪向左邊打死。”


    “然後向右回一圈半回正,車輪筆直朝前方。”


    “方向盤中間有個車標,車標朝下,就以車標為參照。”


    “或者這樣看,方向盤形成一個t型,上麵是空的。”


    “當t朝下,證明方向盤回正了。”


    “回正了之後,右打一圈半,車輪向右邊打死。”


    “然後向左邊回一圈半,車輪又筆直朝前方了。”


    “打死,就是車輪在左邊或右邊的角度,達到了最大。”


    “若是左邊打死了,往右打3圈,車輪就往右邊打死了。”


    ”右邊再往左邊打3圈,就是左邊打死了。


    “明白了吧,打多少回多少。往左打一圈就要往右回一圈,這樣輪胎才會正好朝前麵。”


    教練一邊示範,我一邊跟著學。


    教了一會兒,他讓我自己慢慢練,就出去了。


    汽車跟自行車摩托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摩托車是你要往左走,就往左壓把手。


    要往右走就往右壓把手。


    換成圓圓的方向盤,就有點搞不清了。


    誰知道輪胎正了沒有?


    我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念叨:


    “左打一圈半,回正。右打一圈半,回正...”


    因為不能直觀的看到輪胎,越打方向越奇怪。


    到最後,我去!不知道怎麽打了。


    看看時間,快下午5點鍾。


    教練過來說要下班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這個隻能慢慢練,先把手感練出來。”


    “到後來眼睛瞟一眼,就知道該往哪裏走。”


    “你總不能在路上開車,眼睛一直盯著方向盤吧?”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方向盤往左極限一圈半,往右邊回一圈半,回正了。”


    “往右極限一圈半,往左回一圈半,回正了。”


    胡教練說:“你自己回去想一下,看看是不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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