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德曼局長看到邊上的秘書,就讓他嘴巴嚴實一點,不要到處去說弗雷德的事情。畢竟這不是光彩的事,沒必要讓整個帕爾曼市的人都知道。


    秘書自然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接著弗德曼局長給了他2千美刀,說他最近照顧弗雷德有功,先給他放一個星期的假,讓他帶薪休假,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


    秘書高高興興的接過來,嘴裏自然是連聲道謝。這裏可是2000x88=17萬6千阿尼,也可以讓他帶著家人去幾個旅遊景點,痛痛快快的玩幾天了。


    他自然是巴不得呢!現在的秘書隻想離弗雷德遠遠的,越遠越好!


    等他帶著全家去遊玩一個星期之後,估計弗雷德又得挨打住進醫院去。自己可不想再陪著這小子,一起在醫院裏躺板板!再說了,自己已經累了,不想再陪著弗雷德瞎胡鬧!


    但是,現在看到有這麽多的錢,之前的不快,已經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所以秘書笑眯眯的拿著錢,告別了弗雷德公子和他的父母弗局長兩夫妻,樂嗬嗬的往家裏開去。


    帶薪休假,多好的事情!讓秘書這家夥,舒服得如同六月天裏喝了冰鎮蜜水一樣!


    喀布爾市裏麵,悲催的紫毛還在跟著父母去借錢,想盡快把錢給湊齊了。但借錢不是你想借就能借到的!挖苦,羞辱,嘲諷,白眼等等,接踵而來。


    紫毛的臉色漲紅,拳頭因為捏得太緊,指甲已經陷進了手心的肉裏。他家可不像黃毛家,人家的家裏能拿出來這麽多的錢,親戚朋友陪著他父母演戲一下,說幾句重話也就過去了。


    但他家,是真的要去借錢!誰會願意把錢借給一個混社會的小混混?就怕借錢容易還錢難!所以黃毛跑了5家,也隻有2家願意借給他。他們借出來了3萬阿尼,現在還差20萬阿尼。


    隻能看今天了,明天再去借錢的話,父母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看著父母在親戚朋友前麵低聲下氣,為自己借錢的時候,紫毛越發的恨起來了秘書。


    可惜他根本找不到秘書,聯係不到對方,連對方姓啥叫啥都完全不知道。


    父母安慰他說:“沒事的,隻要你能改過自新,我們受點委屈受點苦難又如何?你要知道,現在還算好事!萬一你把別人打傷了,要賠償很多的錢,或者是你被別人打進了醫院,我們估計賣房子賣車都不夠!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紫毛越想越氣,蹲在路邊上放聲嚎啕!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父母看著這小子那麽傷心,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紫毛他爸看著紫毛手上紋著的紅龍,說:“你找個時間,把這個紋身給洗了吧!就當是跟這個幫派做徹底的告別。”


    紫毛說:“很貴的!這東西不是一次能洗掉,得兩次以上!估計要2萬2千阿尼到5萬5千阿尼之間。”


    說著紫毛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去掉紋身都要這麽多錢!真是要人命!


    有紋身的不一定是好人,但好人一定不會去紋身!現在紫毛想去掉紋身,卻發現自己有心無力,因為沒錢!


    他的爸媽都傻眼了,沒想到這麽一個紋身,洗掉要那麽多的錢。現在他們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所以洗紋身還是等有錢了,或者是等幾年再搞。


    既然紫毛心情平複了,那就接著去借錢!能借到自然是最好,借不到的話,就隻能賣車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全家都會難過得睡不著覺!


    紫毛跟著父母,繼續往下一個親戚家裏走去。他的腿沉甸甸的,像是灌了鉛一樣。他實在是不想去借錢,但要是湊不夠這些錢,幫會裏的小混混可不會跟他講什麽兄弟情義,一群人上來暴揍他,也不是不可能。


    來到親戚家,紫毛就被親戚劈頭蓋臉的一頓噴:“你看看你的頭發,怪模怪樣的!還有,手上紋個龍就因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不是誰沒錢誰有理,也不是誰弱誰有理,懂不懂?要都是這樣的話,還要法律做什麽?借錢給你是我的自由!借給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紫毛聽不得這話,他起身衝了出去。心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比吃了未熟的柿子還要酸澀!父母也沒有去追,這麽大的一個人還會丟不成?畢竟是你有求於人,不放低一點姿態,還擺出一副大老爺的樣子,給誰看呢?還想不想借錢了?


    父母陪著笑說:“年輕人氣盛,您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樣,我們給你寫借條,保證在一年以內把錢給還上,怎麽樣?”


    親戚也是恨鐵不成鋼,故意這麽說的。他也是當父母的人,自然是希望後輩能混出點名堂來,而不是整天遊手好閑,虛度光陰。


    他找來了紙筆,讓紫毛的父母寫了一張借條,內容是借款2萬阿尼,一年之後連本帶利的返還。這個利息肯定是要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當然利息也不多600阿尼而已。


    紫毛父母接過他拿出來的2萬阿尼,激動得淚眼朦朧:“謝謝!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大恩不言謝!”


    “去吧,我也希望你兒子能改邪歸正,當小混混能有個什麽出息,對吧?”親戚說道。


    “對對對,我們以後會好好的看著他,不會再讓他誤入歧途的。”紫毛的父母千恩萬謝,這才下樓找到紫毛,告訴他現在還差18萬阿尼,咱們還得繼續努力!


    看紫毛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父親說:“怎麽?人家說你幾句你還聽不得?你要搞清楚,是你在求著別人,要他借錢給你,懂不懂?討來的米飯還嫌涼嫌餿?你要有這個本事,就不要去求人借錢唄!”


    紫毛啞口無言,話糙理不糙。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想,我借錢給你,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我怎麽知道,你能不能及時的歸還?別到時候你欠錢不還,我倒是成了孫子要求著你還錢,那樣就沒意思了。


    窩棚這裏,我和莉亞從政府軍軍營門口離開。裏麵,克萊恩中校正在給大家開會。他拿著大喇叭,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大兵哥說道:“前天晚上去了雲老板窩棚那裏的人,都給我站出來!”


    於是就站出來了25個大兵哥。他們覺得,應該是要發獎勵了吧?果然,克萊恩中校說:“你們雖然沒有參加,但去過了那裏,就值得表揚!雲老板說了,去的人每人獎勵20美刀。你們可以拿著這些錢,去附近的村子裏買吃的喝的。他們那裏的美食街,3美刀吃飽5美刀吃好。當然,你們不願意去也無所謂,反正這個錢我會發給你們。”


    接著克萊恩中校,開始給這25個大兵哥發獎勵。下麵的大兵哥熱烈鼓掌,有錢拿是好事!


    等他們回到隊伍,克萊恩中校說:“剩下沒去的人,也有獎勵!雲老板給了我6千美刀,除去剛才發放的500美刀以外,還有5500美刀。你們每個人能分到17美刀,現在,自己準備好零錢,沒有的就跟別人換。排隊來我這裏領取!”


    這讓剩下的大兵哥們眼睛都亮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雲老板真夠大氣的!


    等到大家都領取了17美刀之後,克萊恩中校宣布散會,大家返回了宿舍。


    大兵哥甲說:“這雲老板還是很聰明的!他這樣子把大家都照顧到了,也沒有誰有意見。”


    大兵哥乙:“換做是你,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還會跟別人分享嗎?”


    大兵哥丙:“我們這裏就給了6千美刀,那美軍那邊,豈不是分得更多?”


    大兵哥丁:“我聽說兩個混子賠償了2萬美刀,才得以脫身。估計他們應該分得多一些?畢竟他們抓住了兩個混子。”


    大兵哥戊:“應該是1萬美刀,雲老板也不可能把這些錢都拿出來,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兵哥戌:“大家都有錢了,下班後都去附近的村裏,逛一逛瞧一瞧?”


    這麽一說,大家也有點好奇,去看看似乎也可以。於是大家都同意了,反正不花自己的錢,這樣就不會心痛。


    我們開著車往喀布爾市裏麵趕去,莉亞問我:“阿雲,你給了美軍大兵哥1萬美刀就夠了,為什麽還要給政府軍的大兵哥們發6千美刀的錢呢?”


    我開著車說:“因為他們離得近啊!假設後麵又有小混混來搗亂,我打電話求救的話,等警察過來最少得十幾分鍾。有這麽長的時間,什麽店鋪都會被他們砸得稀巴爛。所以,我得和軍營裏的大兵哥搞好關係。萬一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還不用1分鍾,就可以衝過來幫忙。這免費的幫手,不用他們白不用!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莉亞說:“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然後你想啊!我若是把這兩萬美刀全部都拿走了,大兵哥們嘴上不會說什麽,但心裏肯定會腹誹,說我貪得無厭。你吃肉還得留點骨頭給別人吧?”我說道。


    莉亞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要是沒有大兵哥們,這兩萬美刀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給兩邊的軍營1萬6千美刀,但還能剩下4千多美刀,既收買了人心,還落了一個好名聲。這小子大大滴狡猾!


    接著我沒有去富人區,又去了另外一個市場。莉亞不理解,她問我來這裏做什麽?


    我說:“這裏順路啊!我還得買點豆腐,然後把雞和魚處理一下。你該不會想讓我在你家廚房裏,殺雞宰魚吧?”


    莉亞一想也是,就沒有說什麽了。我們來到活禽區一家賣雞的攤位,這裏的氣味還是很大的。莉亞皺著眉頭,這氣味實在是不好聞。


    我讓她跟攤主說,幫忙把雞處理一下,拔毛去內髒。需要多少錢?


    莉亞問了之後,說需要50阿尼。哎,50就50吧。給了攤主50阿尼之後,攤主麻溜的抓住這隻雞,把它的脖子繞到翅膀後麵。右手提著雞,把雞頭壓住。左手拿著尖刀,準備殺雞了。


    莉亞有些不忍心看,畢竟她從來沒有殺過雞。就把頭轉過去,眼不見為淨。我以為攤主會割雞的脖子,沒想到他直接一捅!雞還沒有反應過來,心髒就已經被刺中!鮮血流出,雞沒有掙紮一下,就已經前往了西天極樂世界。


    接著攤主把雞扔進熱水裏,雞都沒有掙紮!這說明他下手快狠準!直接要了雞的小命!攤主把浸在熱水裏的雞提起來,丟進一邊的機器裏。機器開始滾動起來,把雞毛給褪了下來。


    沒過多久,雞身上的毛已經被那些美發棒一樣的梳子,給全部弄得幹幹淨淨。攤主再開膛破肚,從雞肚子裏拿出來了一個橢圓的雞蛋!還有一些沒有發育好的小雞蛋!沒想到這是一隻下蛋的母雞,失策了!


    攤主速度極快,清理完內髒,就開始把雞大卸八塊!除了雞頭雞屁股不要,雞爪還是保留了。等莉亞回過頭看的時候,攤主已經把切好的雞肉裝進塑料袋裏。


    這速度是真的快,可能還不到2分鍾,就已經加工完成了。攤主估計是殺雞如麻,早就習慣了這個速度。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莉亞跟他說了謝謝之後,我們繼續去賣魚的地方。 這裏的魚腥味簡直讓人不敢相信!直衝天靈蓋!


    老板聽莉亞說要幫忙殺兩條魚,就說需要60阿尼。這是加工的費用,自己剖魚比較麻煩,還是辛苦他一下得了。


    店主看了看魚,他說這魚很不錯!長相好,個頭大。


    接著莉亞站得比較遠,這腥味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店主收了錢,把兩條大鯉魚用抄網裝了,直接往地上狠狠的一摔!瞬間兩條魚渾身僵直,也許是摔暈了吧?


    店主左手按著魚頭,右手用刀背給魚去鱗片。魚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已經幹幹淨淨,一片魚鱗都沒有了!


    接著店主把魚鰭,背鰭,魚尾巴剁掉,魚鰓摳出來,切開了魚背,把裏麵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莉亞臉色蒼白的看著魚,心裏忍不住要反胃。


    店主把魚肚子裏的黑膜刮幹淨,一分為二,剁成了一塊塊的魚肉。這速度,真的沒誰了啊!


    店主速度極快,第二條魚也是如法炮製,沒一會兒兩條鯉魚就變成了魚肉。就連魚頭,都切開剁了兩刀!


    等店主把魚遞給我們的時候,莉亞感覺自己受不了這種場麵,趕緊往外麵走。


    我不緊不慢的跟著後麵,順便買了兩塊豆腐。這豆腐隻有這裏才可以買到,別的市場裏就沒得賣!


    上了車之後,莉亞心有餘悸:“天呐,殺雞宰魚血淋淋的,看著真讓人受不了啊!”


    我說:“你隻在市場裏麵買菜,看到處理好了的牛肉,羊肉,雞鴨魚肉,卻沒有看到整個過程。而現在看到了,你又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莉亞說:“我,我隻是覺得,這樣做未免太殘忍了!實在看不下去了。”


    歎息一聲,我點點頭:“是啊,人要吃動物的肉。你不殺生,不代表別人不會去從事這一行業。說真的,最殘忍的就是人了!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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