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想跟著出去,但蘇宥讓他不要動,這事說直白點是人夫妻的事情,合法夫妻,他們不適合插手,再說這事和他們沒多大關係,有關係的沈堯都沒動,黎洛動什麽?一副他是“奸夫”的樣子,不是讓楊駿誤會嗎?沈堯把手裏得煙掐滅了,這煙抽的不舒服,而且楊駿的眼神讓他有點惡心,沈堯把楊駿掃出腦海,他用勺子撥了撥麵前罐裏的魚唇,香氣撲鼻,勾人神誌,猶如做這道菜的人一般,剛剛的幾道菜味道已經是上乘,最後壓軸的隻會更好不會更差。三人開始吃東西,林枯木手藝好,出乎他們的意料,但沒想到會這麽好,繼承林老爺子衣缽的林偉誠,做菜手藝的味道他們也是嚐過的,往常幾個要吃吃喝喝都會上林家的酒樓去,好不好吃他們有數,但林枯木做的東西真是絕了,聞著饞人,吃著香,而且真是吃上了嘴,心思都放在吃的上,一時也不想注意其他的了,湯勺碰觸和咀嚼聲中,忽的對麵的黎洛一拍桌子而起。“你這又是怎麽了?能好好吃飯嗎?”蘇宥捏了捏眉心,今天真是一天都忙著拉黎洛了,他是過來湊熱鬧的,但熱鬧可不可先緩緩,桌上的魚唇做的這麽地道這麽香,他早就流口是了,能不能讓他先好好吃完。黎洛目齜欲裂,控訴的盯著對麵,道出一個沉重的事實:“怎麽沈堯那盅的魚唇明顯比我們的多!”“……”愣了幾秒,蘇宥迅速反應過來,低頭看向自己麵前的盅子,又看向沈堯的,狀似百思不得其解的說:“……我和黎洛隻有肉眼可見的三塊,為什麽你那一盅都滿了?”這是什麽仇什麽怨還是什麽情?非得這麽克扣他們的吃的。沈堯:“是你們吃太快了。”黎洛:“?”蘇宥:“?”兩人難得心中整齊道:放屁!吃了幾塊他們心裏沒個碧數嗎?睜眼說瞎話。沈堯盯著自己麵前的盅子,手裏的勺子一放,瞟了一眼對麵黎洛和蘇宥隻飄著幾塊魚唇的罐子,半垂下眼簾:“……我不知道原因。”不知道?這三罐魚唇是林枯木親手一盅盅擺他們麵前的,明顯就是有貓膩,一樣的價格,差別對待,怎麽他們就清湯寡水的,沈堯盅裏的料這麽足?半響,黎洛語出驚人,看著發小,幾乎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一句:“沈堯,林枯木他娘的是不是看上你了?!”……這邊,楊駿找了個離小隔間最遠靠窗的位置坐下,店裏隻有一盞小燈亮著,曹師傅帶著小皮球出去買東西,一會才回來,店裏的其他員工蓮生也在剛剛讓他們回去了,所以從小隔間出來之後,這裏就隻有蓮生和楊駿兩個人。“這麽多天你在外麵做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林枯木,趁早把你現在手上做的事情停了,怎麽,突然幡然醒悟,想要回林家的財產?”楊駿沒有的任何的偽裝,上來就問林枯木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用意。蓮生倒了杯水喝著,沒出聲。楊駿現在看林枯木都覺得惡心,“你想當楊家的太太,我讓你進了門,但你自甘墮落,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他該讓林枯木淨身出戶了,這樣的人隻會髒了楊家人的臉麵,楊駿自認為握住了林枯木的把柄,今天過來是要把和林枯木離婚的事情敲定,他該到手的已經到手了,沒必要再和林枯木逢場作戲,讓林枯木淨身出戶後找個機會把買了,楊家需要交際應酬的時候就讓他出去伺候,畢竟林枯木這張臉長得不錯,要物盡其用。楊駿似乎已經把所有的都計劃好了,蓮生抱著杯子喝了兩口水,抬頭看他,聲音笑吟吟的,“你要怎麽不留情麵?殺了我?我自甘墮落?你在外麵找小三小四,我就不能找了?夫妻之間是平等的,不找不是配不上你嗎?”幾句話說的慢悠悠,事不關己,毫無情緒波動,仿佛隻是給楊駿闡述一個事實。蓮生這些話,當場就讓楊駿聽得變了臉色,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被戴了綠帽子,即使這個人是他不喜歡的,不要的,也不容的別人這樣打他的臉,林枯木這麽說就是承認了,楊駿早就想教訓他了,這會他當即就抬起手要甩給蓮生一個巴掌,讓他吃教訓,但蓮生比他動作更快,撈起了桌上的果盤甩了過去。果盤裏放著蘋果梨還有葡萄全都砸中了楊駿的臉,“丁零哐啷”的聲響,果子順著桌麵滾落到地上,有些則撞到了旁邊的玻璃窗,聲音弄的很大,讓人不注意都難,小隔間裏的沈堯聽到了聲音,立馬站起走了出來,黎洛和蘇宥對視一眼,也立馬站起出來看情況。出來一看。才打掃幹淨整潔有些發亮的地上散落著水果,一片狼藉,黎洛走出來的時候還踩中了一個葡萄,差點滑倒。三個人,三雙視線看見的就是,楊駿怒氣衝衝的舉著巴掌,一臉的憤怒,而林枯木栽到在地上,正捂著臉無聲的掉眼淚。一個憤怒的男人,一個哭泣的挨打了的男人,這兩人還是夫妻關係,並且其中的丈夫剛剛才指責過妻子做的“肮髒”事情。這個場景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沈堯眉毛皺起,神色淡淡的,但一雙眸子像是裹著一層寒氣,他對正揚著手的人道:“楊駿,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著……但是我想問你是有病?還是有暴力傾向?人渣。”最後兩個字沈堯語調都高了一些,他不再看楊駿蹲下身去抓住蓮生的手腕,輕聲道:“林枯木,抬頭,我看看,打哪了?”“……嘶,輕點,沈堯,我疼,我是不是毀容了?”蓮生捂著臉,說話間都還帶著輕輕的哭腔,眼眶微紅,一顆顆眼淚珠子落到了沈堯的手上,可憐兮兮的樣子,沈堯要去掰他的臉看情況,但蓮生不知是不是疼得厲害,一直不抬頭,就捂著臉,沈堯也沒敢用力,一時也不知道被傷得怎麽樣。“楊駿,你這個狗東西!媽的,還動手打人了。”黎洛脾氣壓不住,看見林枯木被打成這樣了,這楊駿還抬著手想打,林枯木是shā''re:n還是放火了?有什麽不能用嘴說非得要動手?黎洛上前就揪起了楊駿的衣服領子,“你這個孬種。”楊駿呆呆的看著的手,完全沒回過神,“……”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打他!我想打但是我還沒來得急打啊!黎洛看著他手還沒放下,捏起拳頭重重的給了他一拳,早就想教訓楊駿了,手下壓根就沒留任何的分寸。一拳打落,悶哼聲聽在耳裏都能感覺到楊駿的牙齒怕是掉了。“我帶他去醫院,蘇宥,你看著黎洛,別讓他把人打死了。”沈堯抱起了地上的林枯木,這人眼淚花也太不值錢了,一個個的往下落,一時,幾個人都以為人被楊駿打壞了,沈堯匆匆交代了幾句,抱著人就出去了。他抱起人的時候,懷裏的人,柔軟無骨,嗚咽著往他懷裏縮了縮,孱弱得如小動物一般,仿佛和平常的時候旁若兩人,沈堯眼眸頓了一下,眸色暗了暗,想起這人被打了還在注重自己的臉,是有多自戀,他輕笑了一下,似調侃也似安慰,“打一下不會毀容,你也沒長得多好,要毀容了,剛好整整。”在他懷裏嗚咽的蓮生霎時愣了幾秒,沒一會似乎又開始哭了,他抓緊沈堯胸前的衣裳,“要,要整容,我沒錢啊,你先借我一點,利息少收我一點,我,我還不起。”這樣的氣氛中,沈堯莫名氣笑了,“你不是疼嗎?話還這麽多,你整容還要我掏錢,做夢呢。”說罷也不再聽蓮生的胡言亂語,抱著人去醫院。幸好現在已經快晚上了,沈堯抱著個人進停車場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他把人放在副駕駛位上給他係好安全帶要去開車,但繞著他脖頸的兩條纖細的胳膊硬是沒鬆開,林枯木整個人還掛在他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沈堯:“……”隨即他聽著某人銀鈴般的笑聲,沈堯忽的反應過來,抬手捏住了蓮生的下巴,咬牙危險道:“媽的!林枯木,你玩我?”蓮生一雙眼眸明亮嫵媚帶著笑意,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花,甚至還有眼淚珠子在往下掉,停車場光線暗淡,但投射出的一縷光線打在了他一排濃密的睫毛上,看在沈堯眼中帶著一分淩虐的美感,然而,他的一張臉上皮膚細膩光滑,滑不溜手,哪有半分被打的樣子。哭是哭了,可這哪是被打了哭的。沈堯捏著他的下巴,手指用力,捏得蓮生的下巴微微都有些變形了,“林枯木,你不當演員可惜了。”眼淚珠子說掉就掉,演得他都信了,放娛樂圈就是一個潛力股。“你別生氣啊。”蓮生繞在沈堯脖頸上的胳膊用力把人往下拉了靠近自己,他笑著說:“我剛剛是真的害怕,嚇哭了,知道不?”沈堯:“……”我一點都沒看出來你是被嚇哭的。蓮生收了點笑容,認認真真眼珠子都圓了一些,“你沒看到楊駿都抬起手了嗎?他要是打下來,我臉上的痕跡肯定十天半個月都消不了,我明天還要參加龍頭宴比賽的,到時候頂著一張豬頭臉,會讓裁判對我的印象大打折扣的……沈堯,我的臉好摸嗎?你要摸可以,但是輕點,你捏得我骨頭疼。”見了鬼了,沈堯鬆開了蓮生的下巴,費力才把蓮生繞在脖頸上的兩條胳膊拉開,他呼口氣,靠在車門外,想要掏煙,但想起煙盒忘記在剛剛的桌上了。蓮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擦了擦眼角,看著靠在車外的人,他從車窗裏伸出頭,抬手戳了一下沈堯的胳膊。沈堯皺眉,看都不看他一眼,語氣隱隱有些煩躁,“你又要作什麽妖。”還沒完沒了,信不信把他丟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