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低語道。


    “小川你做什麽呢?什麽自有品牌logo?”


    “他們是世界500強,你怎麽能提出這種無禮要求?”


    “小川別說了...這個單子夠美特服裝廠吃三年的,你不能把它給毀了。”


    “老李,不能讓小川胡鬧了。西爾頓集團的單子不能丟了啊。”


    眾人對秦川突如其來的無禮舉動,紛紛出言嗬止。


    電話另一頭,西爾頓集團總部人事經理雷佳,聽到的秦川的話,也是一臉無語。


    你問我可不可以,這不搞笑嗎?


    整個集團都是你家的,你還問我可不可以,幾個意思?


    拿我開涮,尋我開心是吧?


    我要說個不可以怎麽辦?


    是不是我就得下崗回家去了?


    你這人搞笑的很勒!


    “可以!可以!!!秦總您說什麽都可以!沒有問題,完全沒有問題!”


    雷佳語氣恭維,似是在拍馬屁一樣回答的。


    “那行,剩下的事情,你與美特服裝廠的李總慢慢談。”


    “好好好,秦總,我明白了。”


    秦川說完,將手機遞回給李雲凱。


    此時,屋內所有人隻有一個表情。


    震驚,傻眼,無語,嘴巴張大。


    ......


    華國,江寧市。


    一輛奔馳s450正向本市頂級豪宅小區,忠山花園行進。


    車後座上坐著江寧市最大服裝公司老板父子。


    朱福祥左手虛握,右手盤著一串佛珠,正閉目養神。


    朱傑人麵露奸笑,在手機上與狗腿子們商量,晚上約誰家老婆。


    奔馳s450行至紅綠燈處,緩緩停下。


    朱福祥閉著眼問道“傑人,美特服裝廠那邊回信沒?”


    朱傑人收起淫笑,說道“還沒呢爸。”


    “嗯,你掐著表關注點。剛才你給他們留了一絲希望,他們肯定會從你身上找突破口。”


    朱傑人收起手機,靠近父親,說道。


    “爸,我就想不明白。明明就可以把合同定死在二八開上,你為什麽要把底線設置到三七開,一成利潤,一年少說是上百萬呐。”


    “兒啊,你在國外上學,思想太單純了。”


    朱傑人一聽,不樂意了。


    “爸,我可不單純。我在國外這幾年,每年都當華國人迎新組的策劃人。每一個來我們學校的華國新生,都被我狠狠坑過。像什麽多收一倍房租,恐嚇他們犯錯要被學校開除,收保護費等等。我的生活費,都是靠這些賺出來的!我可不單純。”


    朱福祥一聽,冷眼看著兒子。


    “嗬嗬,還自己賺生活費。既然你賺生活費,那我每年給你打過去的300萬,去哪裏了?”


    朱傑人一聽,悻悻的閉上了嘴。


    心裏嘀咕了一句‘女人不花錢啊?結了婚的女人,很費錢的好吧!’


    朱福祥見兒子不吭聲,他也沒追問。


    兒子那點愛好,他是知道的...遺傳罷了。


    “我之所以讓你成為美特服裝廠的突破口,就是因為我要測試一下他們的底線。”


    “底線?”


    “對,你剛才的話,其實已經說死了的。假如他們不來找你說情,那麽他們確實是能接受二八開。我們多賺一成利潤。假如他們找你又是哭又是鬧,一定要爭取到三七開。那就表示二八開,他們真活不下去。把他們逼死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畢竟,美特服裝廠是江寧市最大的服裝廠了。”


    朱傑人聞言,哦了一聲。


    果然,還是自己老爸狠。


    能想出這種絕戶的點子來。


    奔馳s450繼續行駛,朱傑人又掏出手機看了看。


    手機上隻有狐朋狗友發來過來的人妻照片。


    沒有一個是美特服裝廠的消息。


    他有些按捺不住,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30分鍾。


    於是說道“爸,要不我給他們再打個電話,”


    朱福祥想了想,微微頷首。


    朱傑人拿起手機找到李雲凱的電話,回撥了過去。


    片刻後電話接通。


    “小朱總......”


    電話另一頭,李雲凱的語氣與先前有所不同。


    這一次接通電話,他的語氣輕鬆愉快,仿佛沒有負擔,甚至有點想笑。


    這讓朱傑人有些疑惑。


    但他沒想太多,依舊吊著腔調說道。


    “李經理30分鍾時間到了,你們商量出結果沒?”


    李雲凱正要開口,朱傑人先一步繼續道。


    “李經理,在你說話前要考慮清楚,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這次機會。不說什麽二八,就算是一九,我們福祥也不會和你們合作的。失去了福祥,對你們美特服裝廠意味著什麽,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福祥即將上市的消息,你一定知道。但還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


    李雲凱眉頭微皺,問道“什麽事?”


    朱傑人驕傲道“下周四,江寧市十佳優秀青年企業家表彰大會上,我會代表我爸宣布,由福祥服裝公司牽頭。全市十八家服裝公司共同成立江寧市服裝商會。江寧市服裝商會的成立,將會規範江寧市服裝市場亂象,杜絕以次充好。讓那些不達標的,敗壞江寧市服裝行業名聲的服裝廠,永遠消失!!!”


    朱傑人說著,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


    他說出這些話時,仿佛站在大氣層,俯視著下麵芸芸眾生。


    他感覺自己猶如神明一般。


    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以隨意操縱著江寧市這個市場。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朱傑人很清楚,李雲凱此時在會議室裏,開著免提與美特服裝廠的領導層們,一起聽著他訓話。


    他等待著這群老不死的,對自己的哀求,對自己的恭維,對自己搖尾乞憐。


    他享受著這樣淩辱他人的快感。


    電話另一頭陷入了一陣沉默。


    隨後,李雲凱那有些低沉的聲音,慢慢響起。


    “小朱總,朱總也在你旁邊吧?”


    “對,我爸跟我在一起。”


    朱傑人驕傲地說道。


    “朱總,他也是這個意思?”


    朱福祥在一旁,聽著兒子與李雲凱的對話。


    他居高臨下的說道“我兒子,就代表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朱福祥適時的開口,替兒子站台。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李雲凱聞言,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他哦了聲後,頓了頓。


    然後氣沉丹田,開口道。


    “既然這樣,朱總...小朱總,我艸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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