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東城,春花樓外。


    張小瑜和程處默他們魚貫而出。


    “這也太氣人了,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從春花樓裏出來,程處默還是兀自不停的罵罵咧咧。


    “何必和她們一般見識呢,她們本來就是要賺錢的。你還想和她們談感情啊,不就因為我們窮嗎。這好辦,明天開始我們就釀酒。”


    張小瑜也是氣憤。


    這次大家都沒推辭,都窮怕了,沒錢可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處默他們就過來了。


    “老張,快起床了”


    程處默那大嗓門,隔壁鄰居都驚動了。


    “你們這也太早了吧!?”


    張小瑜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抱怨著。


    “不早了。朝堂的早朝都開始了。”


    房遺愛自來熟的拿著桌子上的一個蘋果一邊說一邊啃著。


    “你們家有上早朝的,不能睡懶覺。也別連累我啊,我睡的正香呢。”


    “這叫什麽話?我們是親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臥槽,這特麽的聽說有錢賺,兄弟都稱呼上了。


    尉遲寶林說著就把正準備倒下睡回籠覺的張小瑜給拖了起來。


    這商量大事呢,都窮怕了,這好不容易有個賺大錢的路子,能不積極嗎。你還想睡,還睡個錘子啊。


    “別睡了。本錢我們都帶來了,你就吩咐怎麽幹吧”


    房遺愛幹勁十足。


    對啊,我們今天釀酒賺錢來著,張小瑜想到這頓時不困了,賺錢誰不喜歡啊。


    “哎呦,提到這酒,我口水都流出來了,小瑀妹妹去給哥哥炒兩個菜。我得先喝半斤解解解饞。”


    程處默一邊提著酒壇一邊指使著小瑀。


    “我天!大早晨的就喝啊?這得多大的酒癮啊?”


    小瑀驚訝的不行。


    “等不及了,妹子你快去吧。”


    程處默說著都幹了一口了。


    “我說老程,我妹子還小,你可別打主意啊”


    “老張,你說啥呢。你妹子就是我妹子,我能有那心思嗎,小瑀妹妹。快去給哥哥炒倆菜,以後程哥哥我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去死吧你!”


    小瑀狠狠的跺了程處默一腳,就到後廚去忙活了。


    “哎呦,這也忒狠了,小丫頭下死腳啊,疼死我了!”


    程處默頓時抱著腳嚎叫著。


    “行了,別裝了,叫喚兩聲得了。小瑀能有多大力氣啊,你這皮糙肉厚的。能疼到哪去。趕緊過來,說正事呢。”


    秦懷道看程處默在那裝逼就不滿的喊著。


    “沒裝,是真疼。不行了,我得先整兩口,平複一下心情。”


    “想喝酒就喝唄,找啥借口啊。呶,吃啥補啥,給你個豬腳補補。”


    小瑀端菜過來,順手丟給程處默一個豬蹄子。


    “嘿,這個好,下酒菜,適合喝酒。還是妹子心疼人。放心,你的如意郎君包在哥哥身上了。”


    程處默嬉皮笑臉的,小瑀還真沒轍。


    小瑀氣的照著他右腳又來了一下,程處默這次聰明了,躲開了。


    “老張。你就說說怎麽幹吧,本錢我們都準備好了,這是一百貫。”


    尉遲寶林說著就從包裏提出一袋子銅錢。


    “就是,快吩咐任務,我們都窮著呢”


    程處默喝完一碗酒,豪氣衝天。


    “那我就先說道說道了,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這個錢財要分清了,不然要傷感情的。


    技術,場地我出了。我這小酒館雖然破了點,可是地方大啊。後院那麽大的地方,又靠近城牆邊,空地多的是。院子外麵都是空地,以後還可以擴增。本錢你們出,這一百貫也夠了,賺了錢我們兄弟五個平分。還有,需要人手,大家都說說這人手怎麽找。”


    “需要什麽樣的人?要多少?”


    聽到張小瑜的話,秦懷道就問著。


    “先找一百個吧,能幹活就行。活也不重,但是一定要忠誠。別把技術透漏出去,不然,我們就沒得賺了。”


    “那簡單,我們府上都有老兵的。都是和長輩上過戰場過命的交情,肯定忠誠。現在年紀大了,就退下來了。”


    聽到張小瑜的話,尉遲寶林很不為意。


    “他們除了打仗,其他的也不會。就都養在府裏,整天閑的不行。也就農忙時到封地裏去幫幫忙。”


    秦懷道看到張小瑜疑惑就附和著。


    “那就齊活了,大家就等著數錢吧。三叔,從今天開始這飯店就不開了。反正也賺不到什麽錢。等以後,我們去東城開大酒樓。三叔你帶著錢去買我們釀酒用的工具,老秦你們回去找人”


    張小瑜吩咐開了。


    “不用都回去,我自己去通知下就行了。他們幾個留下來再幹點活。”


    秦懷道說著就走出去了。


    “老程,你去買酒壇子。這釀出來酒沒地方裝可不行”


    張小瑜繼續吩咐著。


    “那我呢,我幹嘛?”


    尉遲寶林急忙問著。


    “你和老房去收購散酒,越多越好。”


    聽到這話,尉遲寶林和房遺愛就跑出去。


    張小瑜剛把後院規整好,正準備搭鍋,秦懷道就帶著人來了。


    這時,秦懷道帶著一幫大叔趕來了。


    張小瑜定睛看著眼前的這幫人,雖然年紀大了,有的還駝背,可是精神頭還行。


    尤其是一個個那眼睛,冒著精光,囧囧有神,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你們都聽好了,這個酒坊是我和你們各府裏少爺的產業。大家都盡心盡力的幹活,誰都別掉鏈子。”


    秦懷道說話還是有威信的。


    “少爺說這話就多餘了。我們天天吃府裏的喝府裏的,也沒一技之長。整的我們都不好意思了。府裏的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也不富裕。要不是家主仁義把我們留著,我們早餓死了。現在有用到我們的地方,我們能不盡心嗎?”


    一個老兵動容的說道。


    “這位張公子是我們的合夥人,以後的工作都聽他的?”


    “見過張公子”


    聽到秦懷道的話,眾人都喊著。


    “別公子長公子短的,叫我小瑜就好。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容易上手。這個工錢就暫時一百文一個月。”


    張小瑜剛說到這,人群就沸騰了。


    “還有工錢呢?”


    “是啊,還一百文一個月?別的工坊,大工匠也才這個價啊?”


    “真的假的啊?我怎麽就不相信呢。”


    一幫老兵痞們高興壞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錢,誰不喜歡啊。


    從戰場上退下來,要麽年紀大了,要麽是殘疾了。又沒有特長,也就老國公仗義,都呆在府裏養著。


    國公府也窮,不然程處默他們這些個府裏的長子也不可能這麽窮酸。呆在府裏也就管吃管住,每年連個零花錢都沒有。


    誰不想口袋裏裝點銅錢到街麵上逛逛啊。偶爾還可以到春花樓瀟灑瀟灑。實在不行,找暗娼也行啊。都是樓裏退出來的姑娘,業務純熟,經驗老道。也就年紀大了點,那怕啥的。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這毛病可不能慣著。


    聽到張小瑜這話,老兵痞子們頓時就看到了希望,奮鬥的希望。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都幹勁十足的。


    “東家。一百文是不是太多了。我們大多身有殘疾,要麽就年紀大了,別的工坊都不要的。”


    那個年紀大的老兵忐忑的問著。


    “不多,你們都是為國家立過大功勞的,都是國家功臣。我們釀這酒也是賺錢的,總不能讓大家白忙活。但是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麵。這個工作簡單,一看就會。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絕對不能外傳。如果發現有外傳的,到時別怪我心狠手辣。”


    張小瑜狠狠的說著,這太重要了,別整了半天幫別人做嫁衣了。


    “東家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是和老公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都無兒無女的。國公府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怎麽會出賣自己的家呢。如果真有那奸邪小人,也不勞東家動手,老頭子我親手砍了他。”


    一幫老兵痞子也動容了。


    “如果我們之間真有做了出賣國公府的事,也不勞別人動手,自己一頭撞死得了,別髒了兄弟們的手。”


    “放心吧,東家,我們都是和老公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絕對不會幹那豬狗不如的事。”


    一群大頭兵,慷慨激昂的嚷著。


    這時,三叔也買東西回來。


    “好,大家好好幹,絕對不會虧待大家。你們都聽我三叔的吩咐,開始幹活,工錢從今天開始算。”


    眾人都忙開了,三叔和張小瑜指揮著。房遺愛和張小瑀也幫忙,幹的熱火朝天的。


    毛爺爺有句話說的好啊:人多力量大。有人就是好辦事,半天時間幾十口鍋爐就搭好了。


    這時房遺愛和尉遲寶林也回來了。後麵還跟了一個車隊,裝的都是散酒,都搬到後院的庫房裏。


    後院有三叔看著,張小瑜他們幾個就到前廳,剛坐下準備喝碗水,程處默就衝進來了。搶過張小瑜的茶碗一口就悶下去了,跟飲牛一樣。


    “唉唉,我說你慢點”


    “渴死我了,你們把東西都搬進來”


    程處默對著外麵吆喝著。


    外麵的人就把大大小小的酒壇子往後院庫房裏搬。


    “兄弟我這事辦的怎麽樣?這酒壇子有一斤裝的,有五斤裝的,還有十斤裝的”


    程處默得瑟的笑著說道。


    還別說,這小子還真行,難得聰明一回,眾人都豎著大拇指,這貨就更得瑟了。


    “這一通折騰的,也就俺老程身子板硬強,平時又勤加苦練的,不然還真吃不消。”


    聽到這話,程處默頓時就被眾人鄙視了,這貨也不在乎。


    “來來,各位公子嚐嚐這新出的酒。”


    三叔說著就提了一壇酒從後院走出來,小瑀給每人都到倒上。


    “這麽快就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嗯,是這個味,發財了,這次真發財了”


    尉遲寶林笑的小眼睛都看不見了。


    “這是剛出來的,要是放在那存個三五年的,口感更好。”


    張小瑜提醒著。


    “這酒越陳越好?我說老張,你釀酒也幾年了。就沒存點,拿出來嚐嚐啊。”


    程處默摩拳擦掌的笑著說,尉遲寶林也睜開那雙小眼,期待著


    “沒有的,我都窮成啥樣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存貨。”


    “老張,這酒怎麽賣啊,賣什麽價啊”


    秦懷道疑惑的問道。


    “老秦問到點子上了,你們都說說,這樣的酒,賣一貫錢一斤,你們願意買嗎”


    “願意啊,這麽好的酒,賣十貫錢一斤,我也要攢錢買啊。”


    尉遲寶林沒心沒肺的說著。


    “我們就賣一貫錢一斤。”


    張小瑜下定論。


    “這價格是不是太高了,這麽貴。沒多少人能喝得起吧?”


    房遺愛疑惑的說道。


    “我們可以分檔次啊,摻點水賣便宜點,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老張,還是你鬼點子多,是做生意的料,比我們狡猾多了。”


    嘿,這個尉遲大老粗,有你這麽誇人的嗎?真是的。


    “這個原漿酒是五十度,賣一貫錢一斤,攙水到三十度,賣五百文一斤,攙水到二十度,賣一百文一斤,大家覺得怎麽樣?”


    “可以啊,現在最好的三勒漿也才十幾度,還賣兩百文呢”


    房遺愛興奮的不行不行的,這都是錢啊。


    “人工,散酒,酒壇所有的加一起成本也就二十文一斤,賣一貫錢,哈哈發財了,這次是真發了。”


    幾個家夥越想越興奮,最後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價格定了,我們再想想這酒叫什麽名字,總不能就叫白酒或者清水酒吧?”


    “想名字的事你們決定就好了,俺老程可沒那腦子,阿貓阿狗的叫,我都沒意見”


    程處默隻顧喝酒,動腦子的事他可不摻和,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拎得清的。


    “這酒喝著容易醉,叫醉聖怎麽樣”


    房遺愛搶著說著。


    “不行,陛下稱呼為聖上。這叫醉聖,肯定不行。”


    聽到張小瑜準備把酒叫醉聖,秦懷道趕緊提醒著。


    “叫兄弟酒,怎麽樣?”


    尉遲寶林提議道。


    “太俗了。”


    房遺愛反對。


    “寶林,你有幾斤幾兩你沒點數嗎?這事我們別摻和了。讓他們讀書人去,來我們喝酒。”


    程處默嬉笑著拉尉遲寶林去喝酒。


    “叫八糧液吧,三十度的叫七糧液,二十度的叫六糧液,如何?”


    張小瑜想到了後世的名酒,就提議出來。


    “行啊,這也讓別人以為我們是用很多種糧食才釀出來的。反正我們也沒明說,讓他們想去吧。


    “就這麽定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麽定了。”


    張小瑜直接拍板決定。


    “我們還差店麵,總不能在這西城賣。這邊都是窮鬼,沒幾個能喝的起的。要到東城去,那富人多。”


    張小瑜又拋出一個問題。


    “這簡單,在東城我們可是有不少店鋪的。都是陛下賞賜的,我們也不懂得經營,都空閑著呢,隨便挑一間就行。”


    聽到張小瑜這話,程處默趕緊插嘴。


    “那行。現在還沒有批文,這個老房你搞定,房相可是管這些的。”


    “放心吧,沒問題的。前幾天我家老頭子還說這開店做生意的都是世家的人,怎麽就沒平民開呢。陛下也有意讓平民也做生意,不能這錢都讓世家賺了,批文這肯定沒問題。”


    房遺愛自信的說道。


    “行了,問題都解決了。接下來大家就等著分錢吧。”


    張小瑜也是喝了一口酒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都搞定了,這費了多少心思啊。


    “別的我不管,等下這酒我要帶兩大壇回去。要是讓我家老頭子知道整出這麽好的酒,還沒讓他喝就賣給別人,肯定會扒了我的皮的。”


    程處默害怕的說道。


    “是這道理,我也要帶。你們是不知道,是真下死手啊。”


    尉遲寶林也附和著。


    “帶,都帶,還要多帶。不光給家裏拿,還要請客。把你們沾親帶故的,狐朋狗友,不是,是親朋好友,八竿子打不著的都請來喝。”


    程處默:“…………”


    尉遲寶林:“…………”


    ………………


    “我們酒這麽好,可誰知道啊,知道的人畢竟太少,先請他們喝,喝了肯定還想喝,那就要來買了。”


    張小瑜看大家都懵逼的盯著自己,就又開口說道。


    “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世家的人都不如你會做生意。”


    此時,幾個家夥對張小瑜更是佩服。


    “三叔,燒出多少酒了?”


    張小瑜看著三叔過來就問著。


    “上千斤了,這人多力量就是大,就剛才,又搭了幾十口鍋爐。後麵肯定更快,出產更多。”


    三叔也是興奮,少爺總算是要光大門楣了。


    “這天也黑了,別幹了,讓工人準備吃飯,明天再幹。各種原材料明天繼續收購,順利的話,後天就可以賣酒了。”


    張小瑜吩咐著三叔。


    聽說吃飯了,一幫老兵痞子頓時就排著隊走了出來。


    “聞了,一天了,總算是喝上了,真香啊,從沒喝過這麽好的酒。”


    “不怕你們笑話,這酒剛出來,我聞著就流口水了。”


    “我也是啊,這神仙喝的酒吧,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啊。”


    ……………………


    一幫老兵喝著酒,議論開了。


    “大家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張小瑜說著就幹了碗裏的酒,眾人也都幹了。


    “這酒隻能在晚上下工了才能喝,管夠,早上和中午絕對不能喝,後院都是易燃品,別走水了。”


    喝了酒,張小瑜叮囑著。


    “東家,你就放心吧,我們雖然不在軍隊混了,可紀律都還在。”


    老兵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每天都可以喝啊,這好啊,沒工錢咱也願意幹啊。要不然,像我們這樣式的,一輩子也喝不到這麽好的酒啊。”


    “是啊,苦了大半輩子了,總算時來運轉了。”


    接著秦懷道,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也都過來敬酒,眾人都受寵若驚的喝了。


    幾圈酒一喝,老兵痞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一個個牛皮吹的震天響。


    “想當年,我跟著老公爺劫富濟貧,替天行道時。前朝的靠山王楊林,大家都知道吧?多麽牛逼的人物啊,他的皇杠咱說劫就劫了。當時多威風啊,天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大秤分金銀。”


    “老漢我跟秦二爺跑江湖時,各省的綠林好漢誰不給咱麵子啊。當時道上的朋友,隻要聽到二爺的名,要麽納頭便拜,要麽屁滾尿流。後來跟當今陛下打天下,哪有惡戰,我們就到哪。砍人跟砍菜一樣,真真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英雄了得。”


    “秦二爺那可真不是吹,在戰場上無人可擋。也就我們黑爺能抗衡一二,大家看看這才幾年啊,就助陛下橫掃天下了。”


    一幫老兵痞越吹越離譜,小瑀一個女孩子早早的回房睡了。


    “揚州大聚義那次,大家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在下還參加了呢。”


    “沒錯,我也參加了。”


    “當時那可是英雄雲集,咱也是英雄了得。帶著一幫兄弟殺了個三進三出,唉,現在老了。刀都提不動了,兄弟們也都死的死,散的散,老了啊。”


    一幫老兵痞說著說著就哭了,每個人都濕了雙眼。年輕時縱馬奔騰,英雄了得。年紀大了,孤身一人,苟延殘喘。兄弟也都死的死,散的散,還有誰能記得他們的英雄事跡?


    張小瑜是打心底的敬佩這些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軍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屍山血雨裏走出來的,一生都在拚命。


    聽著老兵述說父輩們的英雄事跡,程處默他們也跟著動容。


    “你們就住在這酒坊裏,破是破了點,住的地方還是有的,飯管飽,酒管夠。”


    張小瑜衝眾人說道。


    “東家放心,咱們都粗人。沒那麽金貴,隔哪都行,沒那麽多講究。”


    “沒錯,荒山野嶺都睡過,死人堆裏也睡過,還有啥挑的。”


    ……………………


    酒足飯飽後,程處默他們早早的拉著八糧液回去了。


    大唐可是宵禁的,晚了就回不去了。


    這幫老兵痞直吹到半夜才都回去後院房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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