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瑜從孔穎達家出來,沒有回家,也沒去印刷工坊搬書。而是去找慧遠老和尚了。


    前段時間把佛門得罪的太狠,趁這個機會也給他們個甜棗吃吃。這幫和尚對自己也還算客氣,該拉攏還是要拉攏一下。


    慧遠這老小子此時正在家為一個貴婦摸骨算命呢,手都摸到人家脖子下麵了,還在繼續著。旁邊還有幾位貴婦在排隊。


    “哎呀,南國公今天怎麽有空啊?”


    看到張小瑜進來,慧遠老和尚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慧遠大師這麽忙啊,要不我再等等。”


    聽到張小瑜這麽說,慧遠三言兩語的就把幾位貴婦給打發了。幾位貴婦臨走時還幽怨的瞪著張小瑜。


    “南國公大恩,請受老衲一拜。”


    聽到張小瑜的來意,慧遠就要下拜,張小瑜趕緊攔著。


    “大師不必客氣,舉手之勞嘛。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要多走動才是。”


    張小瑜坐下喝茶說著。


    “南國公說的是,以前我佛門多有得罪。南國公能不計前嫌在佛門艱難時期伸出援手,老衲感激不盡。”


    慧遠老和尚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說話那是滴水不漏的。佛門的這場災難本來就是張小瑜搞出來的,現在人家話鋒一轉,把張小瑜說成佛門的恩人了。怪不得人家能在長安城混的風生水起的呢,那是真有兩把刷子。


    “慧遠大師客氣啦,以前的不愉快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來日方長,要往後看。”


    “南國公大人大量,老衲佩服。”


    一通客套後,張小瑜從慧遠老和尚手裏拿過佛經清單,就告辭去印刷工坊搬書。


    張小瑜把清單丟給印刷工坊,讓他們明天天亮之前給運到渭水河畔碼頭上,就轉身回家。領導就是好,交待一句話就完事了。


    張小瑜剛到家,程處默他們就過來約去喝酒了。


    “這事啊,要我說直接一刀一個的砍了就完了,省的麻煩。”


    兩圈酒喝過,聽到張小瑜說了三井雄彥他們的事,尉遲寶林埋怨的說著。


    “這不行,總要留幾個報信的啊。就算是打仗也還要放幾個俘虜回去報信呢。再說了,人家是使臣。”


    “老張,他們要是把技術資料貼身攜帶你怎麽辦?”


    聽到張小瑜反對尉遲寶林的提議,房遺愛就問著。


    “我們這麽辦…………”


    聽到房遺愛的話,張小瑜沉思片刻後就小聲的和程處默他們嘀咕著。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一點也不假。一片黑漆漆的。張小瑜他們就是來到了醉香樓。


    幾個小子摸索著來到三井雄彥他們住的二樓包廂。


    程處默一腳把門踹開。衝進去就是喊。


    “快起來,有人知道你們住在這了。馬上就衝進來了,趕緊走。”


    “快,馬上頂不住了,快走後門出去。直接去碼頭,準備出發。”


    張小瑜一邊喊一邊把三井雄彥他們往後門拽。


    到了渭水河邊碼頭上,隻見河裏火光衝天。張小瑜就知道這是張大錘在燒三井他們的船。


    “這肯定是憤怒的人群幹的。”


    張小瑜看三井雄彥氣憤的樣子就說著。


    三井雄彥他們三人看著被燒的一塌糊塗的船,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哎呀,你們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程處默說著就和尉遲寶林,房遺愛一人一腳把三井雄彥他們三人給踹掉渭水河裏了。


    張小瑜和秦懷道又趕緊手忙腳亂的把他們給拉上來。


    “快,把濕衣服脫了,別感冒了。”


    程處默一邊喊著一邊動手。沒一會,三井雄彥他們就赤條條的站在那了。


    “操,東島國男人的真小。”


    程處默他們看到三井雄彥他們那模樣,就鄙視的小聲說著。


    “三井君,快換上衣服。坐那條船回國。快點,萬一人群追來,你們就走不掉了。”


    張小瑜丟給他們三身衣服說著。


    “老張,我們昨天買的特產都沒了。”


    三井欲哭無淚的說著。


    “哥哥都給你準備了,就在船上,書籍,八糧液,路上的吃喝用度都有,快走吧。”


    聽到張小瑜這麽說,三井雄彥感動哭的稀裏嘩啦的。是感動的哭還是心疼的哭,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至於張小瑜為什麽提前準備好了他們回國所需要的一切,就以三井他們三人的腦子哪有那麽容易想到的。


    “你們幾個護送他們到海邊,直到他們出海,你們才能回來。他們都是本公的兄弟,一定要保護他們的安全。路上不要靠岸。”


    張小瑜吩咐著十幾個家兵說道。


    就這樣,三井雄彥他們三人懵逼的離開了大唐。三個家夥跟做夢一樣。


    “大哥,您看這些都是從他們的船上搜出來的。放火之前,我們看時間充足,就進船裏給搬出來了。”


    等三井雄彥他們走後,張大錘過來說著。


    張小瑜仔細看著地上的物品,茶葉,八糧液,肥皂,書籍都有。


    “大哥,還有這個。”


    大錘說著就把一個小冊子遞給張小瑜。


    張小瑜一看,竟然是山本兩百五他們抄錄的技術資料。特麽的,這幫鬼子真狡猾。盡然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不知道抄錄了多少份呢。


    “老張,他們的衣服上也有。”


    房遺愛喊著。


    張小瑜過去一看,三件貼身的衣服上都是文字。這個三井雄彥這小子也不傻嗎,這招都能想到。


    看到這,張小瑜一陣後怕,差點就讓他們得逞了。有十幾位家兵跟著,三井雄彥的算盤算是打空了。


    第二天,張小瑜還在睡覺。武媚和小瑀就衝進來了。


    “哥,你還能睡的著啊!?這心真大。”


    小瑀進來就喊著。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張小瑜納悶的問著。


    “老爺,庫房裏的錢花完了。現在每天賺的錢還沒花的多。”


    武媚生氣的說著。


    “怎麽會這麽快,都幹嘛了?”


    張小瑜也是震驚不已,這花錢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多長時間啊,兩千多萬貫錢財就都花完了。


    “這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造船工坊就是個吸錢猛獸。大部分錢都被他們支去了。還有禦林軍,朝廷的那點軍費根本就不夠他們造的,都要府裏出錢。各個工坊裏的股份我們都占小頭,也分不到什麽錢。”


    武媚委屈的說著。


    “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張小瑜說著就出去忙活。


    中午,醉香樓,二樓最豪華的包廂裏。


    “你小子就明說吧,把我們都約來到底什麽事,總不至於真的是喝酒吧?”


    李世民一邊喝酒一邊問著。旁邊的程咬金他們也都附和著。


    “也沒什麽事,但是呢,說沒事吧,又有點事。”


    張小瑜吞吞吐吐的嘀咕著。


    “快說吧你,怎麽跟老娘們似的。”


    程咬金喝了一口酒,鄙視的說著。


    “是這麽個事,想找各位借點錢。”


    張小瑜不好意思的說著,操,開口借錢真難為情啊。


    “什麽?借錢?你小子挖苦誰呢,誰不知道你府上最富有啊。還找我們借錢?”


    尉遲恭那大嗓門喊的。


    “沒錯,我們都窮成啥樣了啊。還找我們借錢,老夫都還想著找你借點呢。”


    程咬金不要臉的說著。


    “你小子說說,到底什麽事?府裏怎麽會沒錢了呢?”


    房玄齡黑著臉問著。


    “造船啊,錢都用來造船了。”


    聽到張小瑜這話,幾個老家夥嚇了一大跳。造船這麽燒錢嗎?這才多長時間啊,富可敵國的南國公府就淪落到借錢度日了。


    又都慶幸當初沒有聽張小瑜瞎忽悠去合夥造什麽船。要是當初被這小子忽悠進去了,現在肯定也到處借錢度日了。


    “你一共造了幾艘船,怎麽用這麽多錢?”


    李世民疑惑的問著。


    “就造了一艘,主要是造船用的鋼板市麵上沒有,我又弄了一個鋼鐵工坊。”


    聽到張小瑜這話,幾個老家夥都不淡定了。一艘船就用這麽多錢?!還用鋼板造船?你咋這麽能呢。


    “你就敗家吧,當初我們就勸你別造什麽船,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


    秦叔寶痛心疾首的說著。


    現在張小瑜在他們麵前儼然就是典型的敗家子了。


    “真是敗家啊,這讓朕怎麽放心把豫章嫁給你。從今以後,你的家也別當了,都聽武媚的,等豫章過門都交給豫章來管。朕教出的閨女可都是持家能手。”


    “老夫家的小妹也不錯,肯定不會比你差。”


    李世民和程咬金一唱一和的說著。


    張小瑜也不吭聲,誰讓自己現在求到人家了呢。真是一文錢難死英雄好漢啊。


    “這個錢大家借不借啊?每家借五百萬貫就成。”


    張小瑜獅子大開口的說著。


    “那什麽,突然想到家裏夫人燒了飯了,這就回家吃飯。”


    程咬金說著就起身離開。


    “朕突然想到奏章還沒批完,這就回去批奏章。國家大事可耽誤不得。”


    “老臣去幫幫陛下。”


    聽李世民說要回去批奏章,房玄齡趕緊上杆子跟著。


    “老秦,我們都多少天沒有比試武藝了,突然手癢了。”


    “那就走著啊,剛好我手也癢了。”


    秦叔寶和尉遲恭也走了出去。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包廂,現在隻剩張小瑜一人了。真是馬瘦毛長,人窮誌短啊。


    張小瑜氣的半死,都特麽的什麽人啊。有生意有錢賺時,都死皮賴臉的不走。這輪到借錢了,一個比一個走的快。


    果然印證了那句老話:關係好不好,借錢試試看。關係鐵不鐵,借到錢是硬道理。


    張小瑜又喝了幾口悶酒,正準備回家,程處默他們來了。


    “老張,你也別怪這幫老頭子不借錢給你。你那造船工坊就是個吸錢怪獸,這得多少錢往裏填啊。”


    程處默剛進來就嘟囔著。


    “老張,剛剛老頭子們讓我們來告訴你。隻要你不造船,別說借錢,就是送錢給你都行,畢竟這錢都是你幫著賺的。”


    “沒錯,隻要你不用錢去造船工坊打水漂。”


    秦懷道和房遺愛也都附和著。


    “你們根本就了解這船有多重要。你們也不知道這海上有多大的財富。那都是天文數字。”


    張小瑜歇斯底裏的說著。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小瑜和程處默他們那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沒一會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張小瑜到家就看到豫章也來了。


    “哥,怎麽樣?借到錢了嗎?”


    張小瑜剛到家,小瑀就過來幸災樂禍的問著。


    “有生意時,你總是想著把股份分給別人,現在好了吧,知道沒錢的難處了吧!”


    豫章看張小瑜不搭理小瑀,就知道沒有借到錢。然後就是埋怨的說著。


    張小瑜在醉香樓先是和李世民他們喝了一頓,後來又和程處默他們喝。心情鬱悶,也沒留量,本來就喝大了。現在又聽到這埋怨聲。直接張口就噴,吐的一塌糊塗。


    豫章她們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殘局。把張小瑜拉到臥室裏。


    “這是我這幾年攢的私房錢,拿去應急吧。”


    豫章指著一個木箱子說著。


    “這是來長安時,我娘私底下讓我帶來的。”


    蘇仙兒小聲的說著。


    “哥,這是我所有的錢了,你可要省著點花。”


    小瑀心疼的說著。


    程小妹,薛小妹,孔雯,武媚,陸陸續續都把錢拿了出來。


    最多的還是武媚和小瑀,每個人都拿了上百萬貫。這倆人可是有名的富婆。


    其次是蘇仙兒,拿了十萬貫。


    接下來是豫章,拿了差不多一萬貫。


    剩下的孔雯她們就更少了。都是自己攢的那點零花錢,能有多少。


    像程小妹,天天被程處默這廝打劫,零花錢都沒有,就拿了幾十貫錢聊表心意。


    張小瑜看著眼前的眾人,心裏那叫一個美。關鍵時刻還是家裏人夠意思啊。


    “你們這錢我不白要。一個月後,雙倍的還給你們。”


    張小瑜高興的說著。


    “你就吹吧,都窮成啥樣了,還敢這麽吹,哥,你可真行。”


    小瑀鄙視的說著。


    “我們都是一家人,還提什麽還不還的。既然認定你了,就算討飯也跟著你。”


    豫章拉著張小瑜的手說著。


    “你們都放心,別的不敢說,這做生意賺錢,我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張小瑜自信的說著。


    “哥,你是不是又有什麽好生意啊?”


    聽到張小瑜的話,小瑀興奮的問著。


    眾人也都期盼的看著張小瑜。


    “有,還不止一個,你們都準備數錢數到手抽筋吧。”


    不就賺錢嗎,這有啥難的,現在是夏天。蚊蟲特別的多,花露水要整出來。還有香水。沐浴露,洗發水,都要弄出來。無論什麽朝代都是女人的錢最好賺。咱就賺女人的錢。


    聽到張小瑜這話,眾女興奮的哦。


    “這次還分股份出去嗎?”


    豫章挖苦的問著。


    “不分了,我們自己做。”


    張小瑜斬釘截鐵的說著。


    還分個屁,剛開始是怕自己人微言輕守不住才拉他們合夥做生意。後來又怕錢多咬手,還是要拉著他們入股。


    現在自己已經是國公了,手下還有一萬禦林軍,還怕個屁啊。造船都造破產了,哪裏還會怕錢多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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