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謝遙目光的方向看去,離場子最近的一條長椅邊上圍了一圈人,四班打籃球很厲害的幾個男生被一群迷妹包圍著。顏洲擰開水瓶灌了一口,不緊不慢道:“那邊太吵了。”謝遙挑挑眉,無聲地笑了下:“你等著吧,待會兒這邊也該熱鬧了。”他說的沒錯,好幾個女生看到顏洲放下球去了謝遙這邊,手裏抱著些冰水,眼見著就要跟上來。顏洲眉心跳了下,拍了拍謝遙的肩,示意道:“走吧,把器材送了。”謝遙看著那幫圍過來的女生,用可惜的語氣說:“不等等麽,我看他們好像想給你送水呢。”顏洲直接去撿球,輕輕撂下一句:“說不定是給你送的。”謝遙:“……”見顏洲邁開步子,謝遙趕忙追了上去。他們倆加上另外一個男生,一起清點完就把器材送到了辦公室,然後趕著課間時間回了教室。教室裏已經有人提前回來了,還有課上到一半偷偷溜回來寫作業的好學生。後麵一排聚著些男生,堵在空調出風口處榨幹最後一絲冷氣,一麵吹風一麵吹牛。“老吳,你說我今天的三分是不是很帥,直接把四班那幾個傻子投懵了。”“拉倒吧,你也就投了一個三分,不說我都快忘了。”“我也,我隻記得洲哥的進球了……”有幾個男生打斷他們:“你們打籃球倒還有點遊戲體驗度,你是不知道我們羽毛球……我.靠,那玩意兒給我打出了生理和心理雙重傷害。”“羽毛球怎麽了?”“班長簡直是魔鬼,一個球都不讓我接,你能想象隨便一個球發過去都給你扣回來的感覺麽?”“太令人窒息了,打得我生無可戀。”“我都要對羽毛球有心理陰影了。”“下次我去籃球那邊好了。”正說著呢兩位當事人就回來了,他們默默在最後一排散開一些,給兩位體育大佬讓道。聽進去不少的寂寞王者謝遙:“……”他打球的風格被不少人罵過,連他爸都說過他,說本來就是健身類的遊戲,這樣打下去對方會難受的。他一開始還能照顧下對手的感受,但是打著打著勝負欲和一股子衝勁就上來,根本收不住。顏洲:“我非常好奇,你到底把他們怎麽了?”謝遙抓起水瓶子有點鬱悶地灌了口:“別問,問就是當事人現在十分後悔。”然後簡單地解釋道:“我扣球會刹不住車,就會……一直扣一直扣。”“……”,顏洲想象了下畫麵,忍不住吐槽,“聽起來有點欠揍。”謝遙被嗆到,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你居然詛咒我。”為了緩解咳嗽,他又喝了好幾口水潤嗓子。顏洲看了眼放在桌角的一瓶水,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摳水瓶的外包裝?”“好像是。”謝遙想了想。“不等一下,你怎麽知道的?”顏洲幽幽道:“你剛剛喝得應該是我的水。”說完,他把自己桌上那瓶擱在謝遙麵前:“自己看。”外麵套著的包裝紙一角被撕開了,不是他謝某人的傑作又能是誰的。謝遙咳的更厲害了,導致腦子一時缺氧短路,不受控製地問道:“那現在怎麽辦?繼續喝還是換回來?”因為手上這瓶原來屬於顏洲的水,瓶口已經被他弄的差不多了。聽他這麽問,顏洲倒是怔了一下。過了會兒,才說:“隨你吧。”之後的兩節課,謝遙基本都是忍著口渴,猶猶豫豫地不敢喝水,他隻要目光一落在那水瓶上,腦子就明晃晃閃過四個大字。間接**要怪就怪他那喜歡看言情小說的小表妹,每天嘴上念叨著各種追人的騷操作,深深荼毒了他,本來沒什麽的事情,搞得現在有點別扭。謝遙注意著顏洲的動作,隻要顏洲喝水了,他就能喝,這樣兩個人都不在意最好。關鍵是顏洲打球出了那麽多汗後居然不動那瓶水了,這讓謝遙有點不爽。搞得像很嫌棄他一樣。反正還有一會兒就放學了,謝遙打算憋憋就算了,沒想到顏洲在臨近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擰開水瓶喝了一口。他偷偷瞄著,看到顏洲仰著頭,下頜線拉出好看的弧度,然後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避開瓶口……草……謝遙扯了扯領口,突然覺得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