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嗓門很亮,謝遙隻覺得頭嗡嗡的有點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嗓子更難受了。有些人就是怎麽跟他講道理都沒用,他心裏已經形成了一套有利於自己的看法。這是日常操作。謝遙忍住不舒服,慢慢說道:“我沒有和這位同學串通好,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其次,說到底叔叔你也隻有這一塊牌子不是麽,如果要認定我,這點證據是不夠的。”“要是有人撿了我的牌子故意丟在你的店裏呢?這也是有可能的吧。”便利店老板卻十分不屑:“同學你這話說得我更懷疑就是你幹的,分明就是把東西落下了,還狡辯說有人要誣陷你。”老楊還是比較相信謝遙的,勸道:“他說的這個也是有可能的,您是了解我們學校的。學校裏這麽多人,又有老師,又有同學,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平時人多眼雜的,萬一真是被別人撿走了來誣陷我們同學呢?”便利店老板火上來了:“你們一個個就是想包庇學生!我跟你們講,我是心慈手軟才會先來找校方,就是想給你們個麵子。要是你們不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複,我今天就報警。”“我上網谘詢過了,我這個涉案金額已經達到了立案標準,到時候你們就等著自己的學生被警察帶走吧!”徐奮進:“您先冷靜下,現在學校不就正在調查這件事情麽,又沒說不會給您答複。您看您在我們學校做生意這麽久了,我們也挺照顧您的,知道您不容易!”老楊也跟著補充道:“您這邊我們完全理解,不過這事兒咱們得調查清楚。真的查出來是哪個人做的,學校不會心慈手軟的。”便利店老板頓了頓,正想說什麽,忽然外麵有人敲門。徐奮進:“誰啊?”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顏洲推門進來。徐奮進不滿道:“你一大早來幹什麽?”謝遙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意外。顏洲淡淡道:“幫我同桌解圍。”徐奮進:“嗯?”顏洲摸出兩部手機,一部是他自己的,另外一部是謝遙的,謝遙來辦公室急,根本沒捎上手機。顏洲切開微信,把聊天記錄遞給徐奮進看:“這是我昨天晚上跟謝遙的聊天記錄。從八點開始一直有聯係,九點半的時候開始視頻,到淩晨快兩點結束。”他滑動了幾下屏幕:“班長一直在給我講題目,這裏有圖片發送記錄和語音。”謝遙差點把這茬給忘了,立即解鎖了自己的手機,翻出聊天記錄放在徐奮進的辦公桌上。便利店老板湊上去看了幾眼,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說道:“那也說明不了什麽,萬一他不是這個時間段去偷的東西呢?”顏洲輕哂道:“所以你覺得他回家了一趟,淩晨兩點又跑回了學校,還不忘一本正經戴上了校牌去偷東西?”顏洲:“你可以隨便問問學校裏任何一個同學,看看他們除了早上進校門,誰會一整天戴著這塊破牌子。”便利店老板沉默過了一會兒,繼續說:“這些聊天記錄也是可以提前準備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的。”謝遙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個便利店老板會這麽難纏,一口一個誰跟誰提前串通好,直接就給他牢牢扣上了偷東西的帽子。顏洲冷冷道:“外麵還有其他可以作證的班上同學,既然你非要說提前串通好,那我們這一幫人全都是共犯了是嗎?說夢話也要有個限度,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便利店老板啞了半晌,他目光在辦公室裏這幾個人身上來回逡巡,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說。顏洲看了徐奮進和老楊一眼,輕飄飄落下句話:“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把我同桌領走了。”“早上時間寶貴,我們還要早讀。”謝遙夢遊似的跟顏洲出來了,辦公室外麵湊了些三班的同學。他們從別的班嘴裏知道了這件事,立即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看情況。李雪:“班長我們相信你的!”顧嘉陽:“沒事的,沒事的,隻是一場小誤會而已。我昨天還聽趙進說他把你的校牌弄丟了。”幾個人在回教室的路上紛紛安慰謝遙。顧嘉陽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班長你昨天真的跟洲哥一起視頻到兩點鍾嗎?”謝遙摸摸鼻子,簡潔道:“講題目。”顧嘉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點啥,跟李雪詭異地對視了一眼。等回了座位,謝遙轉頭跟顏洲說道:“哥,感謝你把可憐的同桌領出辦公室。”顏洲看了他一眼:“平時看你挺能說的,今天辦公室裏怎麽話這麽少?”謝遙無奈地笑笑:“不知道,可能是覺得這事兒太無語了。”說完他灌了口水,有些懨懨地趴在桌上:“頭有點疼,我睡會兒。”顏洲把早讀的書拿出來沒再說話。謝遙睡了大半節早讀課,最後是被冷醒的。謝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伸手進桌肚裏找外套,摸了半天也沒摸著衣服。隻聽前麵顧嘉陽“草”了一聲,扒拉著手機界麵,自言自語道:“二部那幫混賬居然亂發貼吧!”李雪湊上去:“發了什麽?”謝遙微微抬頭,敏銳地覺得可能跟自己有關。他摸出手機點進貼吧看了一眼,最上麵一條“竟然是這樣的學霸”映入眼簾,翻進去果然是跟自己有關。主樓言簡意賅地說他偷了東西還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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