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洲:“那你拍了我上次期中的考試成績?”謝遙:“不瞞你說,那個我已經記在腦子裏的。”顏洲哂他:“那會兒咱們還是單純的同桌,你就把我成績都背熟了?”他故意把“單純”兩個字讀得重了些,有意臊一臊謝遙:“是何居心,嗯?”謝遙一愣,把筆拍在桌上,想放句狠話,然後發現自己失敗了,隻好道:“放屁……我能有什麽居心。”“不要給我轉移注意力,我要改卷子了。”說著他擼起不存在的袖子,學著老楊的口氣指指點點道:“你小子給我等著。”等改完了卷子,謝遙沉默了。他下不來台了。顏洲點點卷麵,提醒他的男朋友:“獎勵?”謝遙大手一揮,無情道:“一張不能算數,兩張都進步了才能有獎勵!”顏洲挑眉:“兩張的獎勵就是兩倍了。”謝遙才不管這些:“別囉嗦,先寫完兩張再說。”第二次被說“少囉嗦”的顏洲胸口憋著一股子悶氣的感覺。堵得慌。顏洲看了眼時間,起身出去給兩人弄了點檸檬水來,聊了會兒天,然後開始寫第二張。隻聽謝遙趴在桌子上嘟囔道:“我應該把剩下的作業也帶來的,光你這麽學習我在邊上玩手機是不太好。”顏洲指了指邊上一遝子試卷:“要不你幫我把剩下的寫了?”謝遙瞪起眼看他:“別想著逃作業!”謝遙中午本來有午睡的習慣,今天吃的又飽,撐著等顏洲寫完一張卷子,看下時間才兩點多,備感困意,連劇看得都有點走神。謝遙揉了把眼睛:“我能去你床上躺半個小時麽?有點困,想午睡了。”顏洲:“你去吧。”謝遙點點他的肩膀,用審視的口吻對他說:“不許趁我睡著的時候用手機搜答案。”顏洲:“……”不一會兒,床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顏洲回頭看了眼,謝遙的頭埋進他的枕頭裏,被子被神奇地卷成了個長條抱在懷裏,身上一點蓋的東西都沒有,兩條長腿懶懶散散地伸著。快要入秋了,雖說下午也不冷,但他怕謝遙吹了風感冒,還是抬手把窗戶縫合上了。他朝窗外看去的時候,聽到了幾句渺弱的蟬鳴,儼然已經沒了夏天的猛烈和奮不顧身的味道。顏洲突然湧上一種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心頭一直空著的一塊地方被填滿了。他以前常覺得聽不得秋日蟬鳴,隻一聲,就能讓思緒亂很久,雜七雜八的畫麵紛紛擾擾地閃過腦海,有說不出的荒蕪和空茫感。心跟杆極其敏感的天秤似的,稍微加一點砝碼就左右亂晃。然而某人的到來卻幫他穩住了,給他下了一劑重重的砝碼,將他雜亂的心思不由分說地壓下去。比起簡單陪伴的作用,更像是親密關係帶來的心靈上的慰藉。他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有人陪在他的身邊。雖然某個小畜生在他苦苦寫作業的時候又是玩手機,又是看劇,現在正在呼呼大睡。來自己家,不是吃,就是睡。謝遙睡著睡著居然還無意識地哼唧了一聲,跟貓兒似的。顏洲走到床邊上,抬手撓撓謝遙的下巴:“醒醒,再睡天都要黑了。”謝遙翻了個身,睡得衣衫不整,腰部的衣服被高高地蹭了上去,露出半截又白淨又纖細的腰。顏洲移開了眼睛,又輕輕推了謝遙兩把。謝遙聽到有人在喚他,身子在床上輾轉了幾下,把被子弄得一團亂。然後成功的,把自己的上衣掀得更高了。謝遙本來就偏瘦一些,平躺的時候,能隱隱看見微凸的肋骨。顏洲忍無可忍,一手按在謝遙的腰線上,狠狠揉了一把,然後覆身上去親他。謝遙被親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差點以為自己做起了什麽不可言說的夢。當意識到是男朋友本人後,謝遙抬手按在顏洲的後頸上,輕笑道:“卷子寫完了嗎,沒寫完也敢來親我?”顏洲在他嘴角上咬了一口,然後坐起來些,順手把謝遙也拉了起來:“看看時間,快四點半了。”謝遙愣住,捋了下睡得有點淩亂的頭發,然後道:“你應該喊我一下的,我也沒想著一睡就是快兩個小時。”顏洲:“把你喊起來也沒什麽事情,你來我家不是吃就是睡。”謝遙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