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自己剖析在你麵前了,所有都展露給你。但你還會要我嗎?他沒想到的是,這話迅速讓謝遙的火憋不住了。謝遙抬腿踢了他一下,有些惱道:“我好心讓你住過來,你卻想著分手後我把你趕出去,讓你無家可歸,我是那種人麽?”謝遙揪住顏洲的領子:“本來以為你是個很酷很冷的人,結果現在發現就你丫的事兒最多,心思細的跟小姑娘似的,老想著些有的沒的東西。”沒等顏洲說話,謝遙又道:“還說什麽解決不了,你自己解決不了能怎麽辦,我還能拉著你去給你洗腦,給你換個腦子換個想法?”謝遙使了些勁兒,把顏洲推到一邊,然後去擰門把手,簡短地扔下一句:“走了,快憋屈死我了。”顏洲慌張地從背後攔腰抱住他,謝遙動作一滯,然後感覺有溫熱的觸感落在他的頸上。顏洲:“別走行嗎?”謝遙轉過身,忍不住抬起膝蓋頂了顏洲的腿彎一下,顏洲皺皺眉,沒吭聲,朝後退了兩步。謝遙:“我第一次談戀愛,連跟你一起考大學都想好了,結果你卻想著萬一哪天我把你一腳踹出去後的事情。你能對你自己的魅力有點自信嗎?萬一是你哪天把我給踹了呢?”顏洲愣了愣。他把謝遙給踹了,這倒還真沒想過……謝遙說什麽都要回去,顏洲追到樓下,謝遙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顏洲站在路邊聞了會兒汽車尾氣,然後給謝遙發了條微信,原本輸入了一長串內容,最後糾結地又刪掉了,隻留下一句話。顏洲: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他估摸著車程的時間,結果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收到謝遙的消息,於是又發了條:你到家了沒?隔了半個小時謝遙才回:洗澡去了。顏洲盯著這短短的四個字看了好久,然後把手機丟在邊上一頭就栽倒在床上,闔上眼睛許久後輕輕歎了口氣。他睜開眼睛把床角上的手機又撈回來了,發現消息還停留在謝遙剛剛的那句,並沒有新的內容。李均打過來個電話,顏洲有點不太想接,但最後還是劃動了下手機界麵。李均:“怎麽樣了啊哥,小謝聽到了沒有?”顏洲:“嗯……聽到了。”李均著急道:“那他什麽反應啊?”顏洲:“他生氣了,剛剛發消息過去感覺也不怎麽理我。”李均沉默了會兒,最後歎了口氣:“哥啊,你居然也有今天,我以前總覺得你談起戀愛來估計會把對方吃得死死的,沒想到是這麽個情況……”謝遙回去後決定先晾著顏洲兩三天,結果第二天早上準備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發現顏洲在樓道裏等著他,手裏還拎著早飯。謝遙沒好氣道:“你幹嘛?”他聳聳鼻尖,好像聞到了蟹黃包的味道。顏洲:“估計你還沒吃早飯,就給你買了一份。”謝遙:“我出個門走十分鍾就能自己去買了,用得著你這麽遠送過來?萬一我已經吃完了呢?”他這話一說出來,顏洲就知道謝遙還在氣頭上。顏洲聲音低低的:“我就是想來找你,不然心慌。”謝遙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麽直接,沉默了會兒,然後把人放進了屋子。謝遙:“現在才七點多,你來的也太早了吧,這可是寒假,要是我睡到十點多呢?”顏洲轉身去廚房拿碗:“沒事,我可以在外麵等一會兒。”謝遙皺皺眉:“你不能給我發個消息?”顏洲頓了頓,才慢慢道:“我怕你不理我。”謝遙一愣,然後埋頭咬了口包子,把袋子往顏洲那兒推了推,遞了雙筷子給他:“先吃早飯吧。”雖說是蟹黃包,但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吃得這麽沒滋沒味兒的,心思也都不在這個上麵。氣氛有些沉默,顏洲吃完後把兩人的碗疊在一起,正要拿進廚房,被謝遙攔住了。謝遙:“我來吧。”謝遙本來是打算維持一個人做飯或帶早飯,另一個人就得負責刷碗的習慣,卻被顏洲誤解了。顏洲有些茫然地聽著水龍頭下淌過的水聲,隻覺得剛因為吃飯略有些拉進的距離一下子又被謝遙拉遠了。謝遙甩甩手上的水,喊顏洲:“毛巾。”顏洲還在愣神兒。謝遙隻好自己從顏洲邊上座位拿走了掛在椅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道:“其實我大概想清楚了。”顏洲反應過來後,抬頭看著他。謝遙:“這事兒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但至少我這裏,可以給你比你想象的更多的安全感,但你要跟我說清楚你的意願,你別表麵上答應我、順著我,其實心裏又在計較別的什麽曲曲繞繞的事情。”謝遙歎了口氣道:“說白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你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是那個蛇,也不是那根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