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天使的話,李楠小蘿莉心中就隻有一個聲音。


    哥哥,是哥哥,是哥哥想要借天使的手來救自己。


    “天使天使,我哥哥他......他讓你交給我的東西是什麽?”


    天使並沒有開口,李楠看到窗外的虛空中出現一枚果實,順著窗戶緩緩飄進來落在她麵前。


    這果實有蘋果大小,表麵坑坑窪窪呈現肉色,看起來很是怪異。


    若是陳曦此時在這裏,一定會看出天使交給李楠的這枚果實,正是他先前所丟失的那枚【舊異天使的聖果】。


    “天使啊天使,我......”


    話還沒說完,窗外白茫茫的景色突然消失不見,再次變成一輪彎月高掛的夜空,就仿佛剛剛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李楠小蘿莉知道,天使應該是離開了。


    她看著麵前的果實,遲疑著將其拿起。


    坑坑窪窪的肉色果實拿在手裏帶著點磨砂感,明明看起來靜靜地一動不動,但李楠卻總感覺這果實好似是一顆活生生的心髒般在微微跳動。


    哥哥讓天使將這果實交給自己,天使說隻要自己吃下哥哥給的果實,就會有能力逃離這裏......


    李楠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吃下這果實就能逃離這裏,但她相信哥哥,也相信天使。


    她拿著果實,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地往自己床的方向爬去。


    約莫過去三分鍾,她重新爬回到自己床上。


    她將自己蒙在被子裏,遲疑著啃咬起果實。


    這果實拿在手裏時質感略微有些硬,但啃咬著吃進嘴裏卻很柔軟,帶著一種異樣的香甜。


    隻是吃了一口,她就控製不住地想要吃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那就好似是伊甸園中偷吃到禁果的亞當夏娃,隻要品嚐到禁果的滋味,就再也無法抵擋住它的誘惑。


    李楠吃果實的速度越來越快,她感覺這果實真的好好吃。


    與此同時,她心中控製不住地幻想著自己馬上就能逃離這裏,幻想著自己能回到哥哥身邊,幻想著哥哥能帶她去遊樂園玩,能帶她去吃好吃的,就如那天在薇信上說的一樣。


    果實不知不覺被吃完,李楠有些意猶未盡,伴隨著心中對逃離這裏的渴望,她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就這樣不知過去多久,她似乎是陷入到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明明意識無比清晰,但卻無法控製身體,連挪動下手指都千難萬難。


    逐漸地,她感到好壓抑,好難受。


    腦海中浮現一幕幕畫麵,有她被拐賣途中遭受毆打時的畫麵,有她在這個地方遭受欺負時的畫麵,有媽媽害死陳曦哥哥時的畫麵,有......


    絕望、痛苦、悲傷等等負麵情緒湧上心頭,並且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濃鬱。


    靈魂好似要被撕裂扭曲,整個人好似是被全世界遺棄,唯有永恒的陰暗與灰敗。


    濃鬱到極致的各種負麵情緒交織扭曲著,讓意識一點一點變得模糊。


    無盡的絕望與痛苦中,當意識模糊到一定程度,那就好似是死掉了一般。


    仿佛過去一瞬間,又仿佛過去億萬年,無盡的黑暗中仿佛誕生一絲微光,這微光好似象征的李楠的意識,一點一點重新變得清晰。


    絕望、壓抑、痛苦、悲傷等等負麵情緒,讓變得清晰的意識再一次扭曲模糊,再一次好似死掉一般,仿佛過去無盡歲月意識又重新恢複,又重新好似死掉,如此一遍遍反複著。


    這似乎是一種對精神的磨礪,一種對靈魂的錘煉。


    對於李楠而言,她隻感到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仿佛要永遠永遠這樣下去一般,記憶與思維都開始一點一點被磨滅。


    ............


    ............


    另一邊。


    漢城市北區。


    早晨充滿朝氣的陽光灑照大地,灑照在雅安卉苑內的一棟棟別墅上,灑照在草坪綠化樹上。


    06號別墅內,陳曦並不知道李楠正在經曆的事情,他心念一動進入到那片隻屬於自己的黑暗空間。


    無盡黑暗中,有著一扇純白色的門扉。


    那是一種很夢幻的純白色,一種很不真實的純白色。


    可能是物極必反,這扇如天使一般潔白的門,竟莫名給人一種詭異陰暗感。


    踏入這扇純白色的門扉,不多時就去到女兒那裏。


    因為時差的緣故,英格蘭地區正處於夜晚,清冷美人秦雅早已躺在床上熟睡。


    陳曦先是在白茫茫的精神空間中和女兒說了一會話,接著就帶上小家夥前往她媽媽的夢境。


    秦雅的夢境世界,是她上高中時的學校教室裏。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獨的轉個不停~”


    這個點似乎是上午大課間,教室廣播中播放著那首卓姓歌手的《明天會更好》。


    眾多身穿校服的學生,有的在嬉笑打鬧,有的坐在課桌前安靜看書,也有的在偷偷玩手機。


    陳曦和女兒剛出現到這裏,一眼就注意到那邊的秦雅。


    她隻有十二三歲的年紀,精致無瑕的五官略顯稚嫩,身上帶著點陰鬱感,與周圍年紀偏大的同學顯得格格不入。


    “爸爸,媽媽變小了哎~”


    小家夥待在陳曦懷裏,小手抓著他的衣角,此時看著那邊的秦雅,她眨巴著水靈的眼睛滿臉驚奇道。


    “嗯,這應該是還在上高中時的媽媽。”


    陳曦說著,抱著女兒往獨自坐在課桌前的秦雅走去。


    等來到近前,他坐在了秦雅旁邊的座位上。


    女孩扭頭看向他,看向他懷中的真理。


    “你們是誰?”她聲音有些漠然,聽不出任何情緒


    陳曦眸子上下打量著這個縮小版秦雅,沒想到她年紀這麽小時,性格上就已經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味道。


    “我是你老公呀。”


    “我是媽媽的乖寶寶呀。”


    聽著旁邊少年和他懷中小女孩的話語,縮小版秦雅微微怔了一下。


    老公?媽媽的乖寶寶?


    她莫名感覺少年和小女孩都好熟悉,控製不住地想要和他們親近,但嘴裏卻還是很理智地說道:“我不可能有老公,更不可能有女兒,你們到底是誰?”


    陳曦抱著逗逗秦雅的想法,也沒著急恢複她的清醒意識。


    “我真的是你老公,不信你再仔細想想,說不定就想起來了。”他笑著說道。


    “媽媽你......你不要我了嗎?”小家夥微微低下頭,一副快要傷心哭了的樣子。


    縮小版的秦雅沒有清醒意識,甚至連記憶都不完整,當然不可能想起陳曦和女兒。


    但看著小家夥傷心的模樣,她心裏卻莫名著急起來,完全是本能地說道:“沒.......沒有,沒有,媽媽沒有不要你。”


    “媽媽你想起我了?”真理歪著小腦袋說。


    縮小版秦雅再次怔住,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麽了,有些遲疑地說道:“你......你真是我女兒?”


    “對呀。”小家夥嘴裏答應著,從陳曦懷裏掙紮出來,朝秦雅伸出小短手,一副要抱抱的樣子。


    縮小版秦雅心裏明明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有女兒,可此時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將麵前小女孩給抱進懷裏。


    小家夥有著純白色的頭發,模樣精致可愛得像個小天使,抱進懷裏軟軟的很舒服,讓她心情不由自主地好起來,臉上也露出笑容。


    “那個......那個你真認為我是你媽媽?”


    “你本來就是我媽媽呀。”


    “好好,我就是你媽媽。”


    縮小版秦雅抱著小家夥,在小家夥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在小家夥的身上這看看那摸摸,一時間開心得像個孩子。


    哦不,這會的秦雅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見這母女倆相處得其樂融融將自己晾在一邊,陳曦有些忍不住了。


    他學著女兒之前的樣子,低著頭傷心道:“秦雅我是你老公啊,你不要我了嗎?”


    誰成想,縮小版的秦雅根本沒理他,好似將他無視了一般。


    士可忍孰不可忍,憑什麽她能在乎女兒,卻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感受?


    陳曦隻是心念一動,抱著女兒的縮小版秦雅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就到了他懷裏。


    “你......你要幹什麽?”她放下自己懷裏的小家夥,同時在陳曦懷裏劇烈掙紮起來,“壞人!你......你快放開我!”


    “不放。”


    聽到這話,縮小版秦雅急了,掙紮著直接一口咬在陳曦肩膀上。


    陳曦被逼無奈,隻得讓秦雅恢複清醒意識。


    下一刻,縮小版秦雅的身子肉眼可見地長大,頭發也快速變長,直至恢複成正常模樣。


    擁有清醒意識後,她先是有些茫然,接著就滿臉不善地瞪著陳曦。


    “還不快放下我!”


    她身上穿著和她一同變大的校服,渾身都洋溢著青春氣息,冷冰冰的模樣漂亮得不要不要。


    “現在想起我是誰了沒?”陳曦笑著問。


    秦雅沒說話,她又在陳曦懷裏掙紮了兩下,見實在掙脫不出去,那張絕美臉頰上的不善逐漸化作不好意思,“好了,快......快放下我。”


    “怎麽,你就這麽不願意被我抱著?”


    “不......不是,好了你.......”


    “那是什麽?”陳曦打斷道。


    秦雅餘光瞟了眼在一旁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女兒,本就微微泛紅的臉頰不由變得更紅。


    她想要掙紮著從老公懷裏出來,可少年雙臂卻抱得很緊,一時間心裏羞赧極了。


    更讓她不好意思的是,周圍有很多她高中時期的同學,就算她知道這些同學都屬於幻象,可一些心理上的影響卻依舊無法避免。


    看著懷裏這個清冷大美人臉紅羞赧的模樣,陳曦心裏暗樂,嘴上卻直接說起正事。


    “你明天就回國吧,特勤九處已經被我暗中控製住,他們會撤銷對你的搜尋,也會恢複你的合法身份。”


    “你暗中控製了特勤九處?”


    “嗯。”


    陳曦點頭應了一聲,將自己利用【入夢】控製冉倩的事情說了一遍,也將特勤九處如今的詳細狀況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秦雅思忖道:“這也就是說,國內現在沒什麽組織可以威脅到我們了?”


    “可以這樣說。”陳曦道。


    “我回國的事情先不著急。”秦雅遲疑道:“我......我小姑子的事情有下落了沒?”


    提起李楠,陳曦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迷下來。


    “暫時還沒有。”


    “這種事情急不得,我在英格蘭這邊有些人脈,這兩天倒是打聽到一些線索。”


    “什麽線索?”陳曦趕忙問。


    “也不是什麽重要線索。”秦雅頓了頓,繼續道:“就是聽說歐洲這邊有幾個私人島嶼,島嶼上有世界各國的小女孩,用來拉攏伺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權貴人物。”


    島嶼上用來伺候人的小女孩,大概率是被拐賣來的。


    李楠既然被拐賣到西方世界,那就有可能在這種島嶼上。


    “你打算怎麽做?”陳曦滿臉凝重地問。


    秦雅道:“我打算到去這幾個私人島嶼上走一走,看能不能找到李楠。”


    “會不會有危險?”


    正所謂關心則亂,秦雅腹中有真理在,又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不會。”秦雅搖頭道:“隻要我不做一些出格的事,甚至連衝突都不會發生。”


    陳曦糾結再三,還是道:“那行,你去一趟吧,有女兒在她能保護好你,但萬事都需小心。”


    看著少年擔心糾結的模樣,秦雅突然笑了出來。


    “放心吧,我當初能從漢城市公安局那四個老道手底下逃脫,在外麵又能出什麽事?”


    釋空散人等四個老道,可是特勤九處元老級別的人物。


    “話是這樣說,但小心點總沒錯,而且你肚子裏還懷女兒,也不方便劇烈活動。”陳曦道。


    他這話才剛落下,旁邊的小家夥就撅起小嘴不開心道:“爸爸,我可不是媽媽的累贅。”


    “啊?”陳曦反應過來後忙道:“沒有,爸爸沒說你是媽媽的累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爸爸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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